昨儿因为新冠新局势,家彭去参加紧急会议,耽搁了给我扎针的时间,我就被留下来吃午饭。
对我来说,也不会矫情,人家喊我吃饭就吃,人家送我东西就拿,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何须扭扭捏捏,婆婆妈妈,哼哼唧唧。
然后,就有了跟香香的交流。香香,家彭的夫人兼职得力助手。说起来,我最大的能耐和本事,就是把朋友的女人变成亲密无间的朋友,而渐渐把原来的朋友给挤到一边去了。
边吃饭边闲聊。医生家庭自然少不了医学医术话题,便是家彭的自信满满和香香的坦言相告。我才知道,家彭不单写诗有强迫症,在职业方面更有强迫症。
万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这话谁说的?忘了——但对医生来说,万物的裂痕却可能就是病灶和光亮同在,尤其是对于强迫症医生来说,那就是足以“下手”的地方。
譬如,家彭一旦学到了什么,立马就把目光对准了香香,今儿想给人家除富贵包,明儿想给人家消减疲劳,想着一头饿狼闪着攫取目光似的,把香香当试验技艺的小白鼠,我就忍不住乐得哈哈的。原来,嫁给一个强迫症的医生如此可怕,哈!
有一句话说的真好:一个最好的医生,或许也是最无药可救的病人——强迫症患者。这悖论太神奇宝贝了吧!
最搞笑的是,吃着吃着呢,聊到“含胸”这个词了。家彭说,这是很多人的毛病,表面看起来是背挺不直,实际是胸骨处有一根什么筋牵扯。他说,等他再熟悉一下,准备用钩针给香香处理。
轻描淡写说是处理,就相当于剪绊舌那种,虽然确实不咋滴,但想想还是觉得痛啊。最吓人的是,家彭居然说着说着把饭碗一搁,就要来对我动手动脚,说是觉得我好像也有同样毛病。
我赶紧推脱说,先吃饭先吃饭。他眼一瞪,竟然把碗给我抢走了,说吃什么?先让我看看!见香香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想把碗直接扣到家彭头上啊。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
结论是,我也有需要处理的轻微富贵包,胸骨绊筋比香香还严重什么的。我一边埋头拌饭不忘了竭力争辩,说我那甚么“包”是家族遗传无碍的,我心胸开阔不痛不痒无需钩绊——
面对着家彭这个强迫症似笑非笑踌躇满志志在必得的目光忽然发现争辩不下去了……艾玛,我以后要跟他保持距离,这,简直太恐怖了有没有?!
转眼看看又好笑又好气还无可奈何的香香,一股子同情悲悯的感觉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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