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左手刀 于 2021-9-24 20:18 编辑
女儿四五岁的时候,特别爱听故事,几个月的功夫,就把我肚子里那点故事掏的差不多了。偶尔也给我们讲故事,她姑姑家的小姐姐讲给她的,这故事简单有趣,听了两三遍就学的精熟,然后再来对付我们,还要正襟危坐,专心致志地来听。
“有个小孩写字腻,有粑了,上厕所没带纸,拿什么擦屁股呢?有个青蛙叫道,呱呱,呱呱。哦!拿棍刮啊,棍不好使呀,这时候,酷嚓嚓,酷嚓嚓来个大火车,哦!拿裤衩子擦呀!”讲完,她乐我们也跟着乐。
我乐的是这帮孩子,谁琢磨的呢?
其实,编故事的是高手,真实的大概就是有人没带纸上厕所,完毕后不能学印度人,用手指代办,只能找各种替代品。这就是真实不做作,我就看过手绢,口罩,手套之类。
直接写这样的文章就不招人待见,波澜不惊,死气沉沉的让人提不起兴趣。这个小故事的作者,就巧妙地作了一下,青蛙、火车,最后裤衩子都搬了出来,还有象声词,热闹异常,马上效果就出来了。
明朝冯梦龙的《广笑府》中有个笑话,说有个秀才寿禄已尽,被鬼差抓进阴司,听候阎王发落,因为鬼数众多,在下面排队,阎王正审着案子,偶遗一屁,众鬼道皆作不知。秀才上前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高耸尊臀,洪宣宝屁,闻之有丝竹之声,有馨香之气。阎王高兴之余吩咐左右,待这案子了结,与秀才偏殿饮酒。牛头带秀才离转时,秀才又给牛头相上了面,两角弯弯似银月,眼睛炯炯如繁星,牛头大喜道:大王宴席尚早,先到舍下喝杯茶去。这马屁拍的好,境遇也就不一样,写文也一样,让人赏心悦目,欢欣鼓舞了,何愁不得好知遇。
东北农村火坑温暖,主家也甚是热情,有客人来串门时,必邀请道,快上炕头!有一个家庭妇女,不管炕上几人,没任何顾忌,刚坐的端稳,猛欠一臀,然后就噹的一声,屁声开响,不一会又欠臀,噹的一声,遂自嘲曰,响屁不响,时间长了,也没人笑话了。
有人便细数放屁的好处,屁是一杆秤,不放两头挣,宁可丢了丑,不能送了命。然后又讲起一个笑话,说一女孩子在家时,特爱放屁,娘家人也不见怪,姑娘出嫁了,娘家妈特地交代,到婆家要谨言慎行,不能失了礼数,让人笑话娘家没有教养,姑娘谨遵教诲。到了婆家,一想放屁时,就想起妈妈的教诲,只能暗自运功憋回去,时间长了,憋出毛病了,面黄肌瘦,奇怪的是姑娘从娘家回来,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活蹦乱跳,满面红光。姑娘不能老回娘家,时间长了就做下了病。公公是个明事理的人,就到娘家求教,亲家母无奈只得说出实情,俺家这闺女,就爱放屁,到你家这是憋出毛病了,公公放下心来道,放屁乃人之常情,咱家也不是书香讲究之家,大胆的放,随便的放,爹做主了。
有婆家人的理解,姑娘终于放宽心来,婆家人倒出一间空屋,让姑娘尽情展示。猛听的房屋内嘭嘭不断,公公纳闷,这屋内收拾的差不多了,哪来的嘭嘭撞东西声呢?寻了一门缝窥视,原来是墙上挂的一葫芦头子忘了取下,被姑娘的屁崩的是四下乱窜,不巧的是,又一屁把葫芦头子崩向门框,把公公的眼睛崩的乌眼青。
这是大人的故事,我记得小时候有个香油屁的故事,具体的情节忘了,只是说有个后妈待前窝的孩子不好,总想方设法地害他,家里有个小狗救他,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可怜的孩子就会放香油屁,还香的不得了,然后闻屁就得给钱了。后妈的孩子也想挣钱,就求教于他。他就撒了个谎,说吃没炒熟的黄豆喝凉水,那孩子就照做了,然后在屋子里乱蹿,实在堵不住,就用扒掉苞米粒的棒子塞住。那个后妈心疼自己儿子,趴门缝瞅时,棒子猛然喷涌而来,把眼镜撞坏了,她边哭边说,我走了千里路,瞎了一只眼。
大人的故事是玩笑,小孩子的故事就是报仇雪恨,两个级别了。这大概就是故事会的效果。
年轻时,家乡有个《洞天周报》火了很多年,文人雅士在上面泼墨疾书,火到什么程度?据说是北京某国家报社记者,读过一期都赞不绝口,没想到一个市级报刊能办出这么高的水平。
我在上面就读过一篇妙文,只是时代久远,记忆的不那么全了。说的是有个小伙第一次到女方家里见面的事情,半文半白,让人笑喷。……这时未来之丈母娘,忽觉肚内生出紧张空气,欲放不能,欲憋不可忍,冲突激烈……俄尔,一声巨响,声震屋宇,满堂皆惊,未来之丈母娘,面如重枣……后面的字节脱落较多,实在记不起来,只是说满屋子人都赖小孙子,小孙子不会撒谎,只说是奶奶放的,换来了全体人士的胖揍,孙子屈服了,承认道,是我放的,于是,皆大欢喜……
这文字就是专业级别了,比那故事会的效果强了许多,里面运用的语言,结构,题材,新颖活泼,不是一般人士所能掌握了。
放屁的比喻是粗俗,跟作文相通,就看谁提炼,如何的运用,这不是一时半会能掌握的。如何地掌握,也拿一个有关屁的小故事来结尾吧。话说有个相国放了个屁,不知道什么样子,就让下人去询,不知道如何地找啊,遂挨了许多板子,最后一个挺刑不过,拿过来一个大包,打开一看,是一包粑粑,相国正要发火,下人回道,大人,我把屁祖宗逮到了。
名人的文章,估计就是屁的祖宗了,不是,是作文的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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