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我在城里,东北的城里。那时虽说是城里,但全是平房。平房也有前后院子。
东北下大雪知道吧,一下就是一尺来厚,一般情况下。二般情况下,更厚。
下雪就是命令。
我们等雪停了,就得把院里的雪,扫出来,用土篮子推到马路中间。
那时的马路,不是主干道,根本不跑车,一般都是马车。推到中间,不影响骑自行车和过人。
冬天下了几场雪之后,马路中间会形成一座座高一米多,长十几米,宽三米左右的雪山。
等压实了,我们就会拿着锹,掏洞,一般掏成三居室。高一米,一进去是厅,左边掏一个耳房,右边再掏一个耳房。耳房里铺上草垫子,一堆半大小子躲在里面抽烟,躲家长。
家长找不到我们,就猜我们在那里。怎么喊,我们也不吱声。家长也不好意思爬进去,就使劲跺我们的雪屋。
但是我们的雪屋施工质量可以,没啥事儿。其实雪一层一层地压实,我们在掏之前,又是浇水又是拿锹拍。还真挺结实。
跺得狠了,我们就喊,叔,别跺了,你家谁谁没在这儿。
那个家长威胁了他家孩子几声,就幸幸地走了。我们继续快乐地躲着,看雪洞里脏不拉唧的天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