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杨逍逍 于 2021-9-7 16:36 编辑
以表相定义本质,以少数概括多数——评《地老鼠的春天》
将在地下室居住的群体比喻为老鼠,作者在创作之前是否征得这些人的同意?当然没有!作者不可能去全面征求此群体的意见。之所以提出这个问题,旨在提醒作者及所有阅读者一个核心考量,那就是:这篇小说的“老鼠”形象是否能引起其所述群体的共鸣?!能引起该群体的共鸣,这就是不错的小说;不能则是浮华浅薄,脱离现实之作。
我明确的告诉诸位:这篇小说不可能引起大多数地下室居住群体的共鸣;相反,它还会引起大多数群体的反感与排斥;且不仅如此,就连许多冷静的、旁观的读者也会提出强烈的异议。这是本篇小说成为目前为止争议最大的参赛帖的主要原因——不仅因为它描述的失真,更因为它定义的错位!
在我国社会二十多年的城市化建设进程中,在二十多年来数以亿级的人口大规模迁徙的过程种,全国各地无数的高校毕业青年、乡镇山村青年,怀揣梦想涌进城市求职或打工;这是我国经济高速发展的一个时期,也是中国社会快速走向高度文明的一个阶段。在这个阶段里,这些无数的参与者大都凭借自己的勤劳与聪明,坚韧与付出,获得了社会发展的红利,结婚生子,成家立业。目前,我们各论坛上都有相当多的网友属于这类群体。总之,这是一个社会经济蓬勃发展、百姓生活欣欣向荣的发展过程。
这么多年,这么多人,仅仅凭着一纸文凭,或者一门技艺,甚至一身力气,如何在人生地不熟,生存习惯和生活习惯都格格不入的环境里,扎根生存开枝散叶呢?他们必然要面对一个艰苦的过程,这个过程也必然是一个忍耐的过程。之所以有这些艰苦与忍耐,都是因为他们绝大多数已有所得,或者心有所求。总之,能够付出这些代价,因为心存希望与理想。
这么多年,这么多人,他们像老鼠吗?他们的精神状态与生活追求,与老鼠很相近吗?绝对不是!老鼠,昼伏夜出,乐于阴暗,喜于脏乱;老鼠,有口吃的就行了,它们不会心怀激荡去追求更好的生存环境,脏乱的环境就是它们毕生之所。而这些人,大多数是短时期的屈就,崛起前的蛰伏;他们像尚未进化的蝌蚪一样,托着长长的尾巴在浑水里簌簌抖动,但他们绝大多数最终会变成青蛙,在池塘与青草间肆意跳跃。所以,将这些人喻为老鼠,虽然在生活环境上两者有些类似,但在精神状态上,两者有本质区别。你以为他们会对“老鼠”的说法产生共鸣吗?当然不会。以表相定义本质,此其一。
再重复一边,本文是在描述北京地下室生存的群体。与此类似,在美国赌城拉斯维加斯,有举世闻名的“地下暗河世界”。拉斯维加斯地处内华达州沙漠边缘,每年降水量较少,但奇特的是降水季十分集中,因此,修缮了巨大的地下河道进行防洪排水。于是,拉斯维加斯大量无家可归的落魄赌徒、城市流浪者、吸毒群体、失业者和不法之徒,当然也包括极少数暂时无处可住的奋斗青年,他们潜伏在赌城庞大的排水系统里,有些居所就搭建在浅浅的水面之上。脏、乱、黑、臭、湿,这个地下世界也充斥着各种犯罪与暴力,谋杀、强奸、抢劫等等,甚至有些办案警察也能在进入之后神奇失踪。即便如此,有些人在这里能居住十多年!我认为,这个世界中的大多数群体,更像作者所比喻的“老鼠”。不是因为环境更差,而是因为这些群体多数已失去正常的人生追求,安于这样的环境,并在其中自得其乐,苟活生存,甚至静坐等死。他们在精神状态和生存状态上更接近“老鼠”!
北京的地下室生存者们,这样的多吗?必定有,但必定是少数。广州的地下室生存者们,这样的多吗?必定有,但必定是少数。这些人主要在哪里?他们都在深圳三和呢,统称“三和大神”。幸好,《地鼠》的作者在描述地下室生存者时,所摘录的样本还没有堕落到那种程度,但已有诸多接近之处。比如,那个三子之家,在现实中带着几个孩子蜗居地下室那是少之又少,文中没有过多叙述其背景,我姑且理解为他们已经安于现状,至少已经舍弃了其它选择。主人公周刘,埋怨之后的无功而返,最后不得不离京返乡。实际上,我们周边许多的大城市返乡群体,多数是赚了一些钱,有了一些资本,获得一些经验和履历之后,选择离开高压的城市,进入更轻松的生活。做房地产的都知道,每年的春节、五一、国庆等节日,都是返乡置业的最好时机,因为外地打工的很多都回来,在老家买房了。所以,文中所选择的地下室生存者样本,是相对较少的惯于隐忍的三子之家,和在北京居然毫无收获的玻璃青年;这是极少数的群体,绝对不是地下室生存者的主流。以少数概括多数,此其二。
那么,为什么作者要以偏概全,选择这样的样本?为什么要以末喻本,选择“老鼠”作为喻体?因为作者将文学或小说存在的意义,较为片面的理解为揭露、批判、讽刺,而不是以中正、平和的姿态,审慎与全面的对时代进行观察,对社会进行思考。故而,片面而失真;故而,矫情而夸张。
文艺是挺可怕的东西,它的魅力与能量就在于通过艺术化的创作,对现实中的现象进行筛选罗织,高度渲染,形成强大的感染力,进而对社会进行高强度辐射。一旦方向错误,则流毒无穷。写《万箭穿心》的方方,和写《疫情日记》的方方有什么不同?没什么不同。不中正、不平和,片面而失真,溺于苦难而看不见阳光。看似菩萨,善心普度;实则罗刹,杀人诛心。
附:《地鼠》这篇文章,单从创作手法角度,有一定可观之处。但除了本文所批判的“老鼠”的比喻之外,其它部分也多处幼稚、失真。从文章思想主旨来讲,这作品不仅不值一提,而且需要大大批判!作者亟需对自身的思想、对文学的理解进行矫正。
来源: 评论《地老鼠的春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