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在隔壁 □ 如果你出生时是一个小孩儿,生在一个不锁门的房子里,那你可以到大院儿里和其实孩子做游戏。 我生下来是一只聊哥,母亲找铁匠给我扎了个笼子。 母亲说,有根儿,你想玩什么游戏呢? 我说,有根儿,你想玩什么游戏呢? 母亲说,乖,妈妈问你话,好好回答。 我说,乖,妈妈问你话,好好回答。 母亲说,不许捣乱! 我说,不许捣乱! 母亲说,停下,停下,马上停下! 我说,停下,停下,马上停下! 母亲说,你可气死我了! 我说,我和你做游戏呢! 聊哥长大了,变种成一只铜雀。 板砖找木匠给我扎了一个乌木鸟笼,他说,我不和你玩儿游戏…… □ 我的视网膜上布满了平行的纵线,无论我走到哪里,她都栏化外面的世界。 □ 十三岁的时候,舅舅跟我说,有根儿,我们送你上神学院吧! 母亲说,不行,她要上初中,将来还要嫁人。 外公坐在那里向我微笑,我误读了他的表情,以为他想说,有根儿,不急,不急啊! 白日梦里,我经常梦见外公,他的眼睛像一面湖水,弯弯的皱纹像粼粼波光,可我再也感觉不到他想什么了。当我的脚大到无法穿不下少年的鞋时,只能光着脚,在没有路的荒原奔跑,那里唯一的陪伴是荆棘。 □ 男人再苦闷,至少还有一件东西可以玩弄,那就是小鸡鸡,生机勃勃的小鸡鸡。 我到“阿妹米粉”旁边的玩具摊买了一只小鸟,她在我屋里飞了一天也没有让我快乐。 □ 正常的时候,我只喜欢读书,夹着《悲剧的诞生》走在三月的哀愁里,梧桐树还没有发芽,陈年的老叶像妖精一样活着,露水向他们献上身体。 气象台三月一日预报,南方桐城,三月是雨。三月二日开始,他们的节目改作卖雨具。我在九骨伞上画了九个后羿,用石头打下了八个…… □ 所有的花朵都是尼姑,你永远看不到她们做爱。所有的大树都是和尚,你永远看不到他们寻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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