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除非在非常时期,俗人们大多还是爱听反话,也就是言不由衷但是听起来顺耳那种,都明白良药苦口,鱼都有了,熊掌还会远乎?
譬如在战场上,国军营长用驳壳枪顶顶帽檐,磨剪子炝菜刀的声音,兄弟们给我上!抓一个活的,赏一个耳光!所以说,非常时期不宜幽默,就是实打实的承诺,人为财死是吧。反话的土壤非常重要。
其次,反话得由谁来说,这个比较哲学,比较黑格尔,说反话须天时地利人和,那么反话一出,负负得正锦上添花,你刚振臂不服少年头,然后就宁可错杀一千,这种文艺性转折稍猛,而且嗅蔷薇,后半辈子就把玩手留余香了。
当反不反必受其乱,伦家都度量衡了,你还黄大锤,项梁不高兴后果很严重,这就是官逼民反的结局,高祖载歌载舞不是没有道理,连略输文采都不屑,那么不经意一流露,就万岁绕梁。
但是加持反话的成本是,这个人必须非常正,连眼光都目不斜视,那么,在也许某个阳光灿烂的日子的或者风雨飘摇的日子,款款而来,全场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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