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有曰: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终身之计,莫如树人。
可见,民之素养,国之强大,还需教育的基石去铺垫。
和老管不熟,但本拍和老师们熟呀!小学因为搬了六次家,换了六所学校。掰着指头数老师,连手带脚都数不过来。仔细回想,其实好多也早就忘记面貌和名字了,但这一点也不妨碍我怀念学生时代经历的好老师和奇葩老师们。
我的表舅妈,是班主任。因为地缘人缘关系,我在蹭了几堂课之后就开启了欲罢不能模式。
那年,我才五岁,不管学校的招生标准,不管校长老师包括舅妈的强烈反对,挎着被我娘打入冷宫的皮革包自带小板凳,一屁股赖在讲台下就雷打不动了。
童鞋们呐,请注意,是巴着讲台坐呐!一举一动都在老师们的眼皮子底下,嗑个瓜子要挨眼刀,剥颗糖果还没塞到嘴里十有八九会被粉笔头丢。即便是这样,任然初心不改,我矮我小我就巴着讲台不走了。
半学期过去,插队生的身份终于被默认了。我娘做生意回家后听说此事,奖励两荷包蛋,庆祝我人生的第一次跳级。
按规定,跳级之后还有漫长的留级一年。
像我介么冰雪聪明的人儿,再加上赖皮,简直无敌。一年级的班主任是姨丈的同学,死缠烂打了他好几天,再经历好多次模拟考,终于通关。现在想起来,还好那会不流行红包文化,也没有建校费啥的,不然,遭殃的是我压岁钱和娘的荷包袋。
太遥远的岁月,记忆就像潮水般退去,只有遗留在沙滩上的贝壳和螃蟹偶尔会提醒自己,原来曾经汹涌过。
学校大门不到两百米的地方,有一口井。四四方方,深不可测。
班主任每天放学都会温馨提醒,千万别去井边玩,掉下去了,观音菩萨也救不了你们。
班主任叫啥,一直想不起来,也忘记问姨丈。我固执的就叫他,墨菲。
有一天放学,同学带我去井边看鱼,指甲大的鱼儿在绿意盎然的水草里飘然来去。羡慕,它们的自由自在。嫉妒,它们的无拘无束。恨,自己为什么不如鱼。
更狠的是同学,一记八卦莲花掌,我就到了水里飘呀飘。瞬间,晴朗的天空被雾霾了,绿意盎然的水草成了三尺白绫。幸好,旁边有位洗衣的大娘,速度的将我从水里捞起。顿时,天空如碧草如幽。
吃瓜群众叫来老师,他看到狼狈的我,没有破口大骂,也没有谆谆善诱。他,先是云淡风轻的用宽厚的大手摸摸我的头,然后匪夷所思谜一般的咧开嘴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说:看吧,不听老师言,吃亏在眼前。没事,没事,还活着就没事。
N年后才领悟,他告诉我的真理:除了生死无大事。
三年级的班主任,女儿和我同年同月。
他女儿从小学体操,被选进了省队。除了节假日,基本看不到人。
我从小缺爸,老师命里有女但也缺,缺相处。所以,有点一拍即合速成父女的感觉。
八十年代末,单亲家庭的孩子到哪都遭遇异样的眼神。对于无谓的表情,我早就习惯,习惯了无视。但,谁也别想言语太过。一句两句的,忍了。第三句只要对方敢动嘴,我就敢动手。而且,快狠准。
蔡老师收到投诉不知几何,深知原由的他都压下了。直到有一天,我用铁簸箕把长舌某男同学的头砸出个血窟窿。双方家长齐聚一堂,老师语重心长的说:我们谁也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可上一代的恩怨不该下一辈背负。良言一句三春暖,恶语伤人六月寒。打人肯定是错,为什么被打也要反省。
最后,赔了200大洋。隔天上课前揣着我娘给的钱,畏手畏脚敲开老师的门。末了,他说:当一个人不在乎别人说什么的时候,才是真正的成熟和强大。
那会,我在心里暗暗的发誓:好吧,那就多一次,让TA四次又何妨!
初中,也终于有了自家的房子。以为班主任终于也可以三年不换,谁知天不人愿。
颜老师比我们大不了几岁,长的是玉树临风,更锦上添花的是声音也魔性的不要不要的。师范学院毕业,在乡下待不到一年,因为娶了师娘,老丈人同志利用人脉把他调到我们学校。
第一届他带的毕业班,有表姐。我们家族的女人嘛,虽然都不高,性子都相似。某种程度来说,我沾了表姐的光。再加上从小偏科,教语文的班主任另眼相待语文成绩好的,也不奇怪。
初二,因为教导处主任退休,几大老师上了候补名单。
那些资历久远的,上榜很正常。颜老师才来没多久,锋芒太露的也上榜,这就有点难以服众。
人家也不光明正大的弄,借着调整搞分流。说是大68班的总体成绩不理想,建议拆班。师能忍我们不想忍,集体罢课要求年级统一摸底考。哪个班成绩垫底拆哪班,天经地义。当然,我不会告诉你们号召罢课的罪魁祸首是哪个傻,逼。这种一得罪就是一船老师的事儿,除了傻,逼大约别人也不会干。
考完,不是我们班垫底,但最终还是拆分了我们班。
期末考完,颜老师流着眼泪开班会。
再报名时,听说他去了深圳。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有江湖就有纷争。即便是校园,也不例外。
微信同学群,除了颜老师,其他没有一个老师在。
他教给我们的不仅仅是学识,还有现实的残酷。
初三,班主任也是娶了师娘进城的。
原本以为他和颜老师一样的好,后来才知道我错了。
某同学,父母因为车祸双亡,和爷爷奶奶一起住,住在离学校三座大山的二十几里地之外。那会交通远没有现在这么发达,看到房子走瘸腿,春夏秋还好,一到冬天结冰的山路不亚于蜀道之难。所以,同学几乎天天迟到。
而我,也是迟到大王。没办法,肚子饿,得在校门口的早餐店吃完东西踩着上课铃声才进教室,总也有踩不到点的时候。
一年的时间,打扫教室归我和某同学给承包了。脾气上来,撂扫把走人的情况常有。所以,一对难兄难弟就这么结下了友谊。
某个寒风刺骨的早晨,被班主任逮到,我还讨价还价着打死不站教室外面。冷呐,罚站我就自动滚蛋,罢学也好逃课也好,随他去,爱咋咋地!好死不死,我那可怜的难兄满面风霜一头冰雪的出现在眼前。
迁怒,也是情绪的一种。班主任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某同学的鼻子破口大骂:你爸妈死早啦,没有家教吗?不知道上学迟到是对老师的不尊重,是对自己的不尊重吗?
败说本帅听不下去,就连上着课的女英文老师都听的皱眉头挤鼻子。某同学在听闻之后,虎目双泪。啪的一下,我把他揪到身后,义正言辞的冲班主任说:你,该向他道歉。如果你有家教的话。
班主任骂了一句,随之手一挥就到。得嘞,那就打到一起吧!
不说我那一身正气,不说我那莫名的好人缘,就凭我那从小练就的好武艺。哼哼,176公分的班主任也没讨了好去。
就这样,本帅被迫停学三天。
背着书包去舞厅去溜冰场去卡拉永远OK,三天有点太短。要不是英文老师忍无可忍一状告到了校长室,估计我还可以多逍遥几天。
一五一十的说了来龙去脉,校长又经历几番微服私访。最后判断,班主任有过。问世间,总有正义感爆棚的人,存在。某老师举报,说,我们班主任于前一天和师娘发生家庭矛盾,大打出手干了一仗。
世间人,世间事,总是情有可源。嗯,源头的源。
校长原本要求班主任跟某同学和我道歉,小手一挥,豪迈的拒绝:我的道歉就免了,我也不是什么好学生。某同学的道歉,必须有这是为人师表的底线。在明明知道学生家庭背景的前提下,还迁怒的说出那种话,实在不应该。
刻骨铭心的记得,班主任姓卢。他教会我的是:凡事隔夜就算完,迁怒害人也害己。
本身极度数学白痴,一意孤行报了电算会计。三年的时间,简直放野牛,学校为了收入强制要求住校,然而,宿舍旁边的矮墙跳下去立马入世。
老师都没认全,就毕业了。
曾经有一场盛大的高考摆在我的面前,但是我没有好好珍惜。等到了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再来一次的话,我依然会选择泡帅。
又是一年高考季,至今超过两位数的加减法还是懵逼的我,谨以此文致敬曾经的老师们,更主要的是我想多混点经验值。
那胖都钻石会员了,我居然还有宵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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