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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札记】轻易地，你回不去…… [复制链接]

岫雨烟桥

主楼

发表于 2021-5-29 09:08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1、
你有没有过这样的念头，常常想回去一个曾经去过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摸一摸。
那个地方，是你儿时玩藏猫猫的胡同，是你幼儿园坐过的教室，是你小学时流连的花坛，是你中学时背书的操场，是你外婆家门前的小溪，是你十年前去过的景点……
总之，那个地方一定是你记忆里很深的地方，但是轻易的，你却回不去。

仔细想想，我们想回去的，仅仅是那个空间吗？
当我们回忆的时候，当我们真的触摸到那些几百年历史都有了的砖石的时候，我们已经不是此刻的我们了，我们乘坐时光机，那一刻，回到了从前。
其实我们最难割舍的，并不是一个地图上可以描画的区域，我们难割舍的，是我们再也寻不回的光阴啊。

2、
泡了一杯速溶咖啡。
不要以为我是多么小资的一个女人，我只是觉得疲倦，需要提提神。虽然喝茶也能提神，但总是一种味道，我需要偶尔换一换。
咖啡买的是袋装的，一条十袋儿，扁扁的方形的袋儿，我买了四条。四条四十袋儿，不到四十块钱。一袋儿不到一块钱，并不贵。而小资，是高消费才当得起的名字。

我用电水壶烧了开水，饮水机的水总是觉得不够滚，烧过开水后先倒进我的磁化杯里，叫做“水宜生”。谁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只是妈妈拿给我，让我到办公室喝水，说是好，那就是好。从大杯子里搁置一会儿，再倒进我的玻璃杯中。
玻璃杯是我买酸奶杯的时候赠送的，挺厚实，没往微波炉里放过，不敢放。但冲开水就没问题。我用这个杯子既喝茶又泡咖啡，偶尔没吃早饭还可能冲一杯麦片。我喜欢用它是因为它是透明的，而且口儿很阔，洗刷起来很方便。从前我用一个高筒的杯子，每次刷洗的时候，都需要很费劲的伸进手去，偏我的手很大，往往卡在半路上，上不上下不下，久而久之很烦。

咖啡尽管不贵，但味道还算好。咖啡味道飘出来的时候，同事正好推门进来，进来后他说：“嗬，好香。”
于是请他喝一包，死活的不要。
爱要不要，就坐下来说事。
工作的事儿总是说不完，很多细节还要加上说不清道不白。反正就是那样吧，混沌着也不至于会有什么坏的结果，往往还会歪打正着。
我虽然很奇怪，但也很悠然。
然后我喝咖啡。他就说起来有点像麦乳精的味道。于是，我和他一起又穿回了我们的童年。

3、
那是放在一个圆柱形铁皮罐子中的食品。我觉得和咖啡味道真好像是差不多的样子。
也或者我和现在的雀巢弄混了记忆？
那些麦乳精都是颗粒状的，深棕色夹杂一些星星点点白色的晶状颗粒。

父亲每个月开支，都会带回来一罐儿。姥姥和姨们来我家的时候也会带。如果平时，我或者弟弟有点不舒服的时候，妈妈也会买一罐儿回来给我们喝。
所以，麦乳精这种食品，在我清瘦的童年记忆里，满满的。

冲一碗麦乳精，吃一块馒头，是我那时候的早饭，觉得很香。
弟弟不这样吃，弟弟吃干的麦乳精，他将它们夹在热乎乎的馒头里，那些晶状体就融化了，渗进馒头中，就是夹心甜馒头。
我必须得喝汤才吃的进去硬饭，所以，我只在弟弟的馒头上掰了一块尝一尝。确实很好吃。
但下次我吃的时候，我还是将它们冲成一碗汤。

4、
有些时候，妈妈的饭没做熟，而我已经饥肠辘辘了。
上小学的时候，每到上午的第四节课，我都会饿，那时候也不知为什么总是饿。
第四节课常常的音乐体育这样的课，上音乐课的时候，饿得我唱不出来，就只张嘴不出声音，但表情一定做得十足十。闻着那种书香，更饿。
跑回家后，饭没熟，我就蹲在地上，打开玻璃门的箱子托儿。
5、
说到这个名词，不知有谁还记得。那时候屋子里摆的是大板柜，柜子需要用一个箱子托儿托起来免得受潮。箱子托儿有腿脚儿，腿脚儿间是空隙，但箱子托儿和箱子之间还有空间，镶上玻璃门，就成了开门的底箱。那些点心和麦乳精什么的，就搁在那儿。
我不待把气儿喘匀，就蹲下去开门拿出麦乳精的罐子来，用点儿力气打开那个罐子的盖儿，用一只极小的勺子挖一口，塞到嘴巴里，就沙沙的咀嚼起来。
很好吃。一边咀嚼着，一边盖好盖子塞回去，再去换衣服，鞋子。

6、
会有大片大片的阳光铺泻在蓝色条纹的炕单子上，炕的一头儿，甩着两条红领巾，一条是弟弟的，一条我的。
饭香萦绕的正午时光，永远定格在这帧图里了。

7、
哦，我的回不去的，童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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