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几何时,呵呵一笑,失却了温度,从会心嫣然,到敷衍了事,更到而今的冷而不奈,其间经历,犹如人心头的花儿,由艳到老,由老到谢,先喜后悲,悲而又恨。其实,这与呵呵无关,与花儿无关,而是人嬗变罢了。
“遇酒且呵呵,人生能几何”,从一开始,呵呵就是不强不弱,不急不缓的一笑,韧性十足,是对抗人间愁绪的指定动作和长效药。与此类同的还有“嘿嘿”“哈哈”,同属清音一族,而“咯咯”“嘎嘎”则是浊音一族。清音或浊音,皆气流吞吐,叠声短快,都是愉人和自娱的助兴手段。但这些笑声里如若加入了太多心思,便变了腔调,让人不知所以然起来。而今的呵呵,带着不屑、反感,带着无奈、无礼,带着恨意、恶意,随便一笑,就让人警铃大作,愤懑生膺,跃跃然欲操戈而起。如若知道了这个效果,韦庄肯定会慌慌然操笔改词:遇酒少呵呵,呵呵能奈何?!
如果不叠起来,就呵字而言,原本是含愤带怒的,想当年,屈原“呵壁书问天”,就是对着一堵墙大骂,写下《天问》一辞的。所以,呵责、呵斥都是严厉而大声的,而呵护,也不是诸位想的母鸡般笑眯眯的保护,而是老爹那样的骂一顿,甚至打一顿,然后告诉你,这是为你好,是保护你。
呜呼,对那些缺少教养的孩子,让我们多“呵护”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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