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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红袖家园 红袖杂谈 太君臭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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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君臭事2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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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5-3 18:32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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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钟馗打鬼 于 2021-5-3 20:31 编辑

前方果然现出一座城池...

这城池高十数丈,城上每百步设一战棚,都内置一支床子弩,一射达千步之遥;城上一队虎士,披坚执锐,巡逻把守,严阵以待;墙外一道护城河,深不知几许,阔及数十丈,其上横卧石桥,均由花岗岩铺砌,直通城墙大门;那大门门厚及尺,内外均以精铁裹之,坚不可摧;城门外设了数道据马鹿角,阻挡来去之路,正是深沟高垒,金城汤池,二人望去,也不禁耸然...

这大夏城扼守南北去路,是毗近邻国要塞,大夏国边陲重镇,此城虽不及中原市埠广大,却是与邻国互市之地,盐铁、糖茶、牛羊、马具,悉聚于此,又有许多市禁之物,贩贱卖贵,获利更丰,致使此地走私猖獗泛滥,周围数十里响马盗贼云聚...

这时天已大亮,一些贩货早起的商贩赶着驼队、拉着空车,从远处向这方涌来,多是西丑国白番商贾,一齐拢在城门口,只待城守对好鱼符,片刻,城门大开,守门虎士逐一盘问搜查,才将众人放入了进去。

二人走了一会儿,不远处招旗高挑,是一客栈酒家,已经卸板开门做起了生意,许多早起还未吃饭的人也陆续入了店内。

二人入店内,拣了副坐头,叫了两碗面,各自浇卤,随便吃了,又叫小二腾出两间空房,衣不解带,躺下便睡去了...

正午,红日当空,毒辣辣的...

门外一阵喧哗,一阵猛犬狂吠,叫声极凶恶。二人醒转来,出门去看。原来门外伙计掀起笼盖不慎包子落地一枚,一只野狗经过,使出狗扑去抢食,不料,旁边钻出一个乞丐,狗没抢过他...

那野狗饿得发慌,眼珠焦绿,鼻子皱起,瞬间炸毛儿,伏在地上,龇牙裂嘴,口涎横飞,前扑后窜,向乞丐狺狺狂吠...

乞丐手握包子,低着头,伏在地上,不敢稍动,人狗相争,引人驻足,围观者越聚越多,二人挨入人丛,见那乞丐披头散发,瞪目横向野狗,四目交汇,乞丐一愣怔,狗哽哽几声,也安静下来,低头垂尾,打着晃儿,向乞丐身边走去,偎在乞丐身前不动了...

那乞丐与狗早就相识,却各自流落江湖,已然一年未见,今日相逢,那乞丐扶住野狗,拍胸捋毛,口中念念有词:“我家大黄金刚狼跑哪去啦?”扑簌簌掉下几滴泪来:“可想死我了...”

那野狗抬起脖颈,举头长啸,“嗷呜”“嗷呜”…凄惨,渗人,哪里像狗,明明是大狼狗嘛...

二人站立良久,早认出精钢狼,纳闷这丑国小青皮狗仗人势,向来强横跋扈,如今惶惶然如丧家之犬,怎地落魄如此?只想不明白。又端详那乞丐,风烛残年,昏庸老聩,竟是无家可归的多乎哉。二人彼此无言,互视一眼,小八出:“难兄难弟相逢异乡!”绿汀洲对:“将遇良才难分高下!横批:太难了..”

二人携手顾望,但见街上车马交驰人烟凑集,又见路两旁茶肆、酒店、药铺、书行、彩锦、金作等等稠密纷繁,一间挨着一间,一所连着一所,无不屋宇雄壮门庭广阔,间列瓦舍勾栏燕馆歌楼,阶前皆立妓者歌女数名,浓妆艳抹,招呼往来之客,宜酒宜诗,速来销金买乐,至于摆摊走商,本小利薄,甚么卖卦、小吃、泥人、拨浪鼓、糖葫芦、果蔬、肉铺、鱼鲜之类,望之无数...

二人一路走来,又见许多货栈、商行,门前堆积广大,物货满目,周围聚拢许多西来贩货的白番说合交易,或讨价还价,或正做交割,有的装满驼队,荡起驼铃,一齐向城门去了...

二人本就喜好采风问俗东游西荡,谁知乱入笑砍帮,游历到此处。此时,她俩一会观景,品头论足,道短嫌长,若遇美食,蜜饯黄连,都一一品尝,走走停停,过了一晌午,天色渐暗,才回了客栈。叫来伙计,听到此处还有桃花庵、忘情寺时,就与太君小说做关联,要做一回鲁达,非擒了忘情寺采花僧才快活...

翌日,二人笔画虬髯,女扮男装,就去探虎穴。那忘情寺果如太君小说所绘一般,殿宇崩坏,钟楼倒塌,知客也没一个。一径步入忘情寺,眼见一个秃儿赤膊上身,正与几个女秃儿摸瞎子,那秃儿蒙眼乱扑没捉着,却是花和尚,那几个残花淫声款儿掉,东闪西躲,才是女淫僧...

两位郎君粉面白胎走入来,闪得几个淫娃浪蕊风流眼儿迷,只当送来人参果,丢了花和尚,狂蜂浪蝶一般扑过来,将二人分别揽之入怀,抱坐膝上,一个舒舌儿往小八口里送,二个啜一口酒儿,嘴儿对着嘴儿,喂绿汀洲汀喝。哪是忘情寺,这是盘丝洞啊。二人吐两口老血,挥起粉拳,打将出来的,衣衫都扯破了...

二人逃回客栈,浑身刺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日未消,又叫伙计请大夫煎汤熬药喝了。挺了几日,才缓过来。

从此,二人观山望景儿遇庙子,拂着袖,遮着面,绕着走。

这一日,二人先拜了岳飞衣冠冢,又看了园苑、云塔、梅亭,正寻思别处眺看,刚转步,忽然眼前闪过一道身影,腰下悬剑,手握长枪,英姿勃勃,一身戎装,飒飒的,正是司令...

远远的,只听司令喝道:“尔等身为汉人,却助纣为虐,甘为丑国鹰犬,便是我等仇敌,兄弟们,抄家伙,跟他们拼了!”

那女将身后十数个兵丁纷纷抽出腰刀,将几个汉人模样的人围住,那几个汉奸手无兵器,武功倒不弱,三下五除二,夺过兵器,反将几个兵丁刺伤在地,一旁司令抖了个枪花,长枪入阵,与那几个汉奸打做一处...

却说司令本是女儿身,自幼喜好文人雅戏,闺中壁挂丹青史列几案,最好春秋,吟诵不断,又喜盔甲枪棒,延请各方名师,练就一身好武艺,会使一条梨花断魂枪,游龙一掷乾坤破,长枪一横花飘零,当真神鬼莫测变化无穷,才是雌中豪、女中丈夫...

司令枪路纵横、舞动如龙,几个蟊贼虽会武功,不过泛泛之辈,哪经得住她乱戳,眨眼间,个个胳膊大腿钻出血窟窿,扶东倒西,被兵丁悉数绑缚了。

绿汀、小八走过来,背后扶住司令,说道:“往事不与海盗醉看清风望海观潮,好好做你的压寨,又跑这里行凶来哩?”

小八道:“定是司令受不住自己指东,那海盗啊信马由缰,早已跑偏,搂着头,便向西去了。任谁看大木头呆头呆脑都得心生厌弃。司令躲还不及,出没无常,行踪难觅,出走那是寻常事了...”

原来司令与海盗心有灵犀,偏那海盗言语迟钝刚毅木讷,常教司令风立中宵空等候,司令懊恼,想她啸聚天涯,噪闻绿林,杀伐决断,爽气利落,哪见过这样呆萌,今次出走大夏城,一气之下入了卒伍,再不理他,因她教场比武,武艺绝伦,得个荡寇校尉之职,捉拿响马盗贼,平了几个山头,此时正遂平生志,乐不思蜀也...

却说司令回看时,竟是绿汀、小八立在身前,也扶住二人,笑道:“二位不追随郭班主说一段论捧逗,才大大屈才哩...”

司令又吩咐兵丁押送汉奸去衙门严厉惩治。一个兵丁等不及,转身一脚揣在一个蟊贼腚上,蟊贼站立不住,向前踉踉跄跄,扑在地上,蛹动几下,挣扎起来,斜肩谄背,一齐向前去了...

司令又对绿汀洲、小八道:“山在对面不相见,人隔千里能相逢,该我一尽东道之谊...”司令前面带路,三人谈笑风生,不一会儿,走至一座大酒楼门前站住了,司令说道:“二位请吧...”

三人彼此相携,拾阶而上,伙计卷起帘门,将三人引入临窗空位。

午饭十分,几无虚席。

三人彼此想让坐了,少顷,面前各摆片茶一盏、瓜果几片,伙计捧上食单,司令勾点几下,片刻,鳜白,蛤蟹,胡饼,炒兔,鹿脯,獐肉,羊汤,山珍,时果,佐以玉沥琼浆,铺了满桌。

这时,进来一个大汉,尖嘴猴腮,鼠目獐头,背背宝剑,一身江湖打扮,三女对桌空位上横着坐了..

三女啜饮闲谈,绿汀小八叙说往来之事,只将忘情寺被劫色一事略过,那司令身在军门早得讯息,又将笑砍帮集体跑路北斗略叙一番,听得绿汀小八侧目称奇,不禁连连慨叹...

话说长江本是天涯城一个大帮;可那太君不过红茶馆草头王,将不过云卷,兵一二员,拳打南山敬老院,脚揣北海幼儿园,那就算开荤了,充其量长江外宅小妾一般,并无甚势力家当。当日长茶入笑砍,太君绝处逢生,翻身农奴把歌唱,小妾变主母,通房丫头就做了正房,莫名其妙,封了他二大王。孰料,太君入伙犹如宋江入水泊,仗着与他一起所来人多,强宾压主,后来居上,从此刚愎自用,那墨白倒似橡皮图章太上皇。唉,长茶两帮风紧扯呼,始乱终弃,跑路北斗,招呼也不与墨白打,才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草帽咸鱼翻人,走了狗屎运,如今官运亨通,风头无两…各位看官,你说,离奇不离奇,草率不草率?!

绿汀洲问道:“那些蟊贼做下甚么事,都是汉奸?”

那司令杯酒下肚,说道:“反叛夏国告示标语街上乱贴,扰我民心,日甚一日,今日捉个正着,他奶奶的,竟敢拒捕...”

小八问道:“甚么反叛?”

那司令一拍桌子,骂道:“无非说西丑国正义之师到咱们夏国送冥主幸福来了,咱们呢,拒迎天恩,实乃不知好歹;又说咱们行种族灭绝、种族歧视、奴隶制事,谁反对他爹谁就是义和团...”说着,怀里掏纸一叠,分递绿汀、小八,各自观看。

小八翻了几页,果然满纸皿煮黄嗑儿、丑国老军医专治夏国人各种性病小广告,说道:“咦,这些话怎地好生耳熟!?”

绿汀随手一翻,念道:“抱薪者冻毙于风雪”又翻过一张:“草菅人命者隐瞒疫情”又翻过一张:“皿煮柿油专治病毒”又翻过一张:“丑国冠绝全球全赖夏国” 又翻过一张:“夏国制造病毒波及世界”又翻过一张:“添人麻烦快点赔钱”又翻过一张:“负荆请罪接受调查尽量争取列强谅解”又翻过一张:“夏国撒谎夏国欺骗夏国偷窃”又翻过一张:“丑国所求无非公平”...

原来笑砍遁入北斗,那优美本想安分几日,熟料,一日没造谣,差点筋脉尽断。花大夫搭过脉,双手一摊,也无药可医。眼看不济事了,那优美挣扎着,又造了几句谣,竟稍好些。也不听人劝,带着几个随从晃到大夏城,又做起了坑绷拐骗的事业。只她遍走街巷,一地把来无数丧家失业小流氓,却见多乎哉与金刚狼也身列其中,都收在身下,助她派发小广告,按功请赏,一贴五美分。那帮腌臜不支钱尚且帮着吆喝,如今呲嘴獠牙,更加翻蹄晾掌,整个大夏城也被糊了个遍。如今优美容光焕发,身子反比之以前大好了。

司令说道:“乌龙、金刚狼、老贾、太君、懂蠢、云傻、多乎哉、优美、大国师、风铃、薛才子、老狐狸、字母、欧阳不克、老鹰一干人等,剖心泣血,逢人哭诉,岂非这般说的么?”

小八哼道:“丑国倒行逆施,他们听之任之,熟若无睹,却偏向咱们提道德之要求。你若制止,贼喊捉贼,他们倒打一耙,反污你‘极端民粹’…难道投靠丑国、甘为其驱驰的,才是大大理性爱国啦?奇哉怪了也,还不能让他们受委屈,当真荒天下之大谬滑天下之大稽!若有这好事儿,汉奸我也当一当呢!”

绿汀道:“近年来,咱们大夏乱象丛生,以轮子、谣子、汉奸、公知、律党为首的江湖五毒教横行,所幸,近年侠士辈出,正义之师逐渐壮大,今日之势,笑砍帮不过苟延残喘而已...”

小八说道:“近日,丑国大军频频抵近,兴妖作怪,势必要打一架的,怕不得丑国与他们勾结起来,不可小觑呢...”

绿汀说道:“剪除丑国之羽翼,弗如趁机灭了笑砍帮,若凭他们任性胡为,说不定还会生出甚么乱子呢...”

三女对桌坐着的魁梧汉子听小八说剿了笑砍帮,脸上微微变色,插话道:“笑砍流落北斗,收编了不少厉害角色,听说北斗地处高山之上,三面悬崖,易守难攻,困守不出,奈之若何?”

司令见那魁梧男子长汉奸志气,心中颇不服气,说道:“老鸹宴客,招抚的能是甚么厉害好鸟儿?小小山头敢与官家硬抗?剿了,哼哼,不过这几日的事而已...”

三人正说剿了长江之际,对面酒楼上,一个瘦肖女子坐在桌前,端起酒杯轻泯一口,这时一个白番掀帘而入,那女子蹙眉说道:“怎么才来?”

那白番坐到桌前,怪腔怪调地道:“今日门禁森严,那些守门将兵,见我是白的,警觉起来,搜身藏匿,鞋底,都翻了,我的玛丽莲,让你久等了。”

那女子桌上左手托腮,右手抟揉酒杯,心不在焉地道:“懂王被废,布莱登继位,睡王还有劫掠中原的打算么?”

白番说道:“不管谁做我们的王,劫掠大夏国的注意,那都是不会改变的,大可放心好了...”

那女子喜上眉梢,笑容逐渐缺德:“那时咱们暗伏夏国的内部力量乘机起事,内外夹击,里应外合,中原唾手可得,予取予求,要甚么就有甚么...”又叹口气:“布莱登登基时,连摔了三个跟头,新王太老了,恐怕已经没了进取的勇气…”

那白番笑道:“就算我们几岁的孩童,也知道,杀你们的男人,抢你们的女人,欠你们的钱,就不用还了,我们的子民,不分老幼,都是勇士,你们汉人,才是绵羊,你们夏国人,捧我们,羡我们,如今,我们已对夏裔先动起手来了,哈哈...”

那女子脸都没红,却笑吟吟地道:“约翰牛,我虽夏国后裔,却也是丑国人,甚么你们你们的,难不成连我也一起抢去么?”腰间抽出匕首扔在桌上,说道:“不信我?杀剐随你...”

那白番拾起匕首,握在女子手中,哈哈笑道:“我的玛丽琳美人儿,你长着一副夏国人面孔,那颗心比我们还白,行起事来,比我们还狠,早把你当成了我的族人,我的心中,你也是我们的勇士,为我们做了很多很多事,我们的王知道了,定会奖赏你的...”

那女子嘿嘿笑道:“谁投我以木瓜,我便报之以琼琚。所谓雏鸟长大,衔食哺其母,天经地义。我之一切皆拜丑国所赐,我之所行,感遇忘身,不过犬马之劳。恩怨分明,这便是涌泉相报。甚么奖赏,我可不要,就赏赐给咱们丑国那些流浪汉罢...”

那白番于夏国文明不甚了然,也不知她说木瓜琼琚是甚么,只那句报丑国恩情全明白了,点头道:“玛丽琳优美儿,做我们的狗和马,很好很好,将来,我得机会,报告新王,按照你们夏国的习俗,立一块大大的牌坊,彰你功德无量...”

那女子杏目圆睁,眉尖直跳,斥道:“你说谁狗?”

那白番耸了耸肩,无辜地道:“玛丽琳,为甚么生气?我们文化,狗,是家人,是朋友,对了对了,你也是我们的家人和朋友...”

那女子怒气稍消,只‘哼’的一声,说道:“约翰牛,你邀我来此,有何事?”

那白番道:“我们的骑兵,枕戈睡觉,天亮出发,正准备向这里开拔,打起来,自然我方大胜,教我来,联络你,用你的手下,做很多很多投石机,马到攻城,哈哈,胜算又多了几分...”

那女子叹了口气道:“哪有那么容易?”

那白番道:“你的手下,都为你办事,难道他们造反了,不听你摆布,做不来么?”

那女子笑道:“他们早被我下了蛊。只要我打个响指,说出冥主柿油四字,他们眼前就浮现各种幻觉,亲爹都不认得了,叫干甚么就干甚么,可灵了...”

白番奇道:“甚么幻觉?”

那女子道:“镜花水月,梦幻泡影,只将咱们瓦舍木窑看做拔地倚天的空中楼阁,再也不想干活了,都要去我们的天堂...”

白番急道:“不干活,怎么成,我的投石机…”

那女子道:“不急不急。他们只不愿干夏国的干活,为我们丑国干活,他们还是很有劲儿的...”

白番道:“那我就放心了...”

那女子道:“这夏国知战事将近,正在加固城防,街面上到处抓奸细,我笑砍帮转到北斗,离此不远,反而方便调度行事,你这事倒也容易,不过却需答应我一件事,造几架投石机又何难?”

那白番道:“玛丽莲,你说说看,让我答应你甚么事?”

那女子道:“这大夏国虽暗伏咱们的帮手,也有绊脚石挡在咱们身前,不挪了他,我们的夏国帮手就不能全力以赴协助咱们共图中原,那可对咱们不利,此事得动用咱们军队才行......”

那白番道:“玛丽琳,我们的勇士每一个都非常宝贵,只能用在你们汉人说的刀刃上,怎么可以浪费在搬石头这种事上?我们的王知道了,会说浪费纳税人钱的,会向我发脾气的...”

那女子道:“我说的不是石头,是一个人,他叫海盗旗,咱们的夏国帮手围剿他几次,损兵折将,如今已成心腹大患,只他横在咱们身前,好似一块石头挡住去路,是个比方...”

那白番道:“玛丽琳尤美儿,我懂了,你说的石头,不是真的石头,是一个人,难道他不是汉人,居然不想活了吗?”

那女子阴测测地笑道:“汉人虽懦弱,可也不都是绵羊。”

那白番道:“如果是真的,我们的勇士,会协助你的...”

那女子道:“事先说好,我要捉个活的,交我就是了。到时听我消息,一齐行事便好...”

那白番心想,一个汉人有甚稀奇,随便杀了也不过踩死个蚂蚁,说道:“咱们一言为定。”

那白番转身出门,一个堂倌手擎托盘端着酒菜路过此间,与白番正打个照面,那白番也不避让,向前运力一撞,登时把那堂倌撞飞出去,连着身畔几席桌椅一齐带翻,杯盏碎落一地,几个酒客眼疾身快,早已腾身一边,那酒楼掌柜正在柜上拨拉算盘珠子噼啪做响,听见动静,抬头就看,只见屋内一片狼藉,一个堂倌靠着墙颓在地上也不动了,十几个酒客惊恐地看向白番...

这时两个孩儿童顺着楼梯跑上来,堵在楼梯口,正挡住白番去路,不过五六岁年纪,见这一幕,吓得大哭,那掌柜怕白番再去行凶,急叫道:“云儿,卷儿,快到爹爹这边来。”

那掌柜正要绕出柜台抱孩子,谁料,那白番见两个孩子粉嘟可爱,端详几眼,引逗两下,怀中掏出两块糖,分递两个孩子手中,笑道:“小朋友,糖,甜的,不哭,不哭...”站起来,转身下楼,扬长去了。

那掌柜即速牵过孩子至别处,众人左右一看,坐无坐处,站无站处,与那掌柜拱拱手,讪着脸,都下楼去了。

旮旯处,一张桌子下趴着一条狗,造化了,伏在地上,嘎嘣嘎嘣,正啃骨头,桌旁端坐一人,才是多乎哉,见了这一幕,只觉:“夏国人但思利己不思利人,全无白番宅心仁厚有爱心...”至于那云儿卷儿,后来长大成人,尽管人才不行,可是记性倒好,每忆起赠糖这一幕,那便是涕泪横流,却是后话了。

那优美早已见怪不怪,端起酒杯,轻啜一口,过了一会,楼梯上脚步声响起,进来一个大汉,尖嘴猴腮,身材魁梧,正是对面酒楼上与绿汀洲、小八、司令对桌之人...

优美问道:“都说了甚么?”

那魁梧汉子说道:“无外是骂咱们都是汉奸猪狗之类,却也听不得,只那唤作司令的,却说出一个天大的事来。”

优美道:“甚么大事?”

那魁梧汉子说道:“她只说丑国大军抵达之前一鼓作气先剿了咱们山寨,只这几日的事而已...”

且说今日优美与白番会面此处,趁人未到之际,正扒窗棂向外观看,却见司令、绿汀、小八三人一齐走来,就教一个亲随尾随其后,去探听消息,如今听说三女要剿笑砍帮,也是一惊,休书一封,飞鸽递入长江大寨,自己也带了众人转回北斗去了...

却说红茶帮逃到北斗立门户,不几日,又引来无数小股儿响马加入。苦尽甘来,声势日壮。如今太君手下兵多将广,那感觉就像穷人上了宴席,他要抓紧扼住这命运的喉咙,狂拽酷炫,他再也不走寻常路了。

这日太君登朝,轿前数十婢女开路,个个素衣芊芊头戴斗笠,手持丝竹管弦吹拉弹奏,伴以鼓角齐鸣吹大法罗之声,轿后数十人举旗擎幡口中念咒,抑扬顿挫,个个正颜厉色,却听那普世鬼音:“西来普世夹之哪泥民煮熬尸油西来普世夹之哪泥民煮熬尸油...”唱个不停,只那音是煌煌正音,词是訇訇法咒,却透着一股无名孽火,难掩邪气四溢,听者心惊肉跳,无不精神恍惚...

太君头戴冕旒,进入大殿坐定,阶下乌龙拂尘一甩,袖出一封信递呈太君,又贱声贱气道:“优美密信一封,请主公亲览...”

太君看了一遍,喜上眉梢,又递与乌龙:“与大国师一看...”

大国师看罢,躬身说道:“主公,丑国普世大军不日即达,信中嘱咐打造攻城机械,助其攻城之用,还请龙意天裁...”

那太君龙目虚抬,遂声应允:“准...”

大国师又躬身说道:“主公雄姿杰出,坚忍不拔,当日龙困浅底,不名一文,而今竟成一方割据势力。主公盘踞此处,坐拥数万人马,海内望风,纷纷来投。我日日占星,主公定都北斗以来,帝星紫微变暗弱为清明澄亮,正应天象。他日龙兴北斗,必将一匡天下。正该封禅泰山昭告功绩,顺便祈求祥瑞才是。”

那太君本来双手搭在腿前,正在肃然危坐,却见他威威严严一派皇家体面,可是啊,狗肉终究上不了席面,那大国师说他创业艰辛、伟业渐成之时,只觉已做起了一番雄壮事业来,就忘了形,听得他一会儿含胸驼背,一会儿又如无骨鸡柳,龙椅上,东歪西晃,得哪靠哪,草头王就是草头王,又露怯了...

那风铃怀抱一条猛犬,正在一旁撸狗,那犬都快秃了皮了,听大国师此言,只觉不要命了,放下狗宠,手持笏板出班奏道:“那泰山在大夏国境内,距此千里之遥,打下大夏城么?”

大国师道:“百里之外,有一处摩天岭,高及千丈,此地最大的山了,以此代之,何须去真的泰山?”

太君点头应允,众奸都躬身称是。

只一旁站立的西域憋不住乐。

话说西域与众奸呼朋唤友,纵横黑白两道,为人却守中方正,今见众人做起了春秋大梦不愿醒,只觉这班人着实可乐、委实不成模样。悄悄退出大殿,飞鸽海盗,力邀速来镇压...

翌日,太君点起兵马,便往摩天崖去了,绕来绕去,到了一处山谷,却见谷口一座高丘,参差错落,状如狮子,高昂头颅,张开血口,似做怒吼之状,正是狮吼谷,大军奔入山谷,内中极广阔,但见两侧山丛雄险,林木参天,中间一条大道,却是通向大夏城的必经之路,此时又是山花烂漫时节,谷地两旁青草依依,花海鲜妍,真是好处。

太君将人马掩在山谷两侧林木之间,偃旗息鼓,一连停了几日,并无动静,只那西域心中疑惑:“怎么转来此处?”...

原来优美刷遍大夏城,四处探听消息,窥得司令不日来攻,附信嘱咐太君伏兵司令,做出一个山寨空留的假势,把风露给西域,消息散扬出去,一来引官军来攻,二来引海盗入彀,趁机一举歼之,那大国师有急智,出了个封禅主意,却把军引到此处伏了.. .

却说太君率兵马栖在山坡之后,几个新纳大将早听说海盗凶猛,个个跃跃欲试,都想他面前耍几套花枪,阵前将那海盗收了,从此扬名立万...

今日帐里,燕舞笙歌,太君正与群臣欢宴,众将把酒吃肉,个个喝得忘形,忽然一个探马飞奔来报:“告复大王,谷下来一人,生的天神一般,描形画影,按图索骥,正是海盗旗...”

众人皆惊,太君也是一愣,身子离椅,做个欠身之势,急急问道:“只他一人,可带兵马?”

那喽啰道:“除他,再无兵马。身后却有一支乐队相随。”

那太君心下稍安,只那海盗带了一支乐队却不知甚么幺蛾子,又见众人交头接耳,太君又问道:“甚么乐队?”

那喽啰道:“告复大王,那乐队数十人之众,有的身绑战鼓,有的肩担小提琴,只这两样家什,至于鸣钟铙钹,却未见...”

众人放下酒杯,一股脑儿奔前观看...

此时,战鼓腾响,歌声骤起,合声阵阵,响彻云霄,却是梵音:

哎洒,乎哎洒,战鼓隆隆,响彻大地,普督鲁,啪嗒力,达拉阿布伽蓝骇刀齐,昂藏七尺,孔武有力,易普拉阿,布加哩,摧枯拉朽骇刀其,高高跃起,雷霆一击,敏捷如豹,横扫群敌,哎洒,乎哎洒,战鼓隆隆,响彻大地,尼凯,阿伽哩,四方俯首,敬拜骇刀齐,伽穆德,乎布加哩,悲伤散尽,苦厄削弭,哎洒,乎哎洒,战鼓隆隆,响彻大地,阿依库加,笛莎阿伽里,酒杯举起,庆祝胜利,达拉阿布,米力哩,功高望重,云霞腾起,宛若神明骇刀齐...

时而,战鼓停歇,那歌声也随之止息,小提琴悠然奏起,音调正大光明,流淌悠扬,彷如春风拂面,尽显侠骨柔情,非太君轿前草台班子可比...

时而,琴声止歇,那歌声又旋即荡起,吹唇唱吼,配以战鼓腾腾之声,激情澎湃,荡气回肠,众奸听在耳中,无不胆颤心惊,气也被夺了三分...

山谷斜坡之下,一人渐渐浮出地平线,却见他,膀阔腰圆,身高过丈,仿佛铁塔一般,身后一物斜横,宽长巨大,与其身形却相称匹配,只见他,一步跺出一个脚印,身后随即卷起一道扬尘,虎步龙行,轰轰然,昂昂意,正向坡上大踏步走来。

他身着一袭火焰似的红衣,背后罩着一袭斗篷,一阵风起,呼啦啦,荡在身后,极为潇洒。

却说海盗荡入谷口之时,就见山鸟惊飞不绝,两侧刀光剑影无数,真是杀气腾腾,一派肃杀之意,如今山谷中央站定了,将身后巨物把立身前,用力顿在地上,一堵墙似的,却去看海盗,虎目虬髯,胸发开张,只他,傲睨自若,旁若无人,那脸上却自有一股仰不愧天之神情、俯不怍地之恣意,豪气纵横,夺人神魄,众奸见了这神明,俯首下心,莫敢正视,个个气短,无不萎靡...

草帽立在一处峰上,自忖兵马齐备,本想给海盗一个下马威,哪料,这神明昂昂扬扬全然不惧,转出身形,高声喝道:“嘟,那海盗旗,怎么一个人来哩?!”后半句气也颓了,再也不敢出声...

海盗仰头望去,见草帽一座峰上站立,冷笑道:“狮虎个个独行,牛羊才成群结队。尔等身后蜂营蚁队,乌央乌央,嘿嘿,够我一个宰的么?都一齐出来罢...”言毕,仰天长啸...

一侧山丘后,转出一群女将,中间簇拥着一个女子,一齐向海盗处走来,只见那中间女子年过五旬,却身着减龄装,娃娃领镶亮片,一身素衣蕾丝边,不施粉黛,素面朝天,那脸上,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走到近处,梨花带雨,立时大哭,嚎上了,手指海盗:“就他欺负我孤儿寡母半夜三更揣门子啊!”边泣边诉,极其悲痛...

那海盗正在虎啸龙吟,哪料这一出,咗着牙花子,一口吐沫啐在地上,手捋须髯,昂首问道:“干嘛滴?”

一个女将抖擞出来,一股浓香扑面而来,呛鼻子,不知身上泼了甚么香水,海盗不识她,后退两步,只她掐着腰,阴阳怪气地道:“优美也不认得哩?一大老爷们,也虎虎生威,欺负孤儿寡母,怎么做出来的呀?”

那海盗才明白,附身细看,却有三分像,以为优美又换相片了,却也拿不准,问道:“世贸...”那女子收住哭声,迅疾答道:“夏国违法了啊!”呜呜咽咽,又抽搭起来...

海盗又轰轰大笑...

优美心思缜密,自与太君等人跑路北斗以来,就惦记海盗他日再来邀战,却无下手处,便做个良家妇女模样,弱不禁风,扮极可怜,逢人哭诉海盗当年创下伟业,那班女将本来个个汉奸,大节尽失,小节全碎,哪真懂得甚么道德廉耻了,不过听优美说起海盗国尔忘身之时,才激起她们义愤,都做出一副感同身受的小样儿,今见海盗旗,争先恐后,都要向他兴师问罪,心中所想,无非是趁机夺了他的气势,灭了他威风而已...

那为首女将斜眼问道:“你揣的?!”

海盗嘴一撇:“我揣的!”

那女将发狠:“你无耻!”

海盗眉一扬:“不觉得!”

正所谓有瑕疵的战士终究是战士,完美的苍蝇亦终究还是苍蝇,那海盗毁誉从来不去听,只知是非终久自分明,哪有半分悔意,那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那女将手一挥,力喝一声:“麻子,盘他!”

山坡后,一位武将飞马而来,那将一脸点子麻子多,相貌丑恶,手持大铁枪,有碗口粗,身后部曲数百,随他一齐杀了出来...

却见海盗,身前杵立一块大铁板,宽三尺,厚及十寸,长有丈余,只他眼皮也不抬,一旁默立不动,此乃禅意,那麻将跃马身前,海盗环眼怒睁,脾气暴起,双脚蹬地向上一纵,腾起两丈余,顺势拔起大铁板,高举过头顶,当空劈下,是一柄巨剑...

都说一巧破千斤,可一力才降十会,那巨剑少说也有八百斤,通体血槽,刻着符篆,说它是钢板,竟也未开锋,使在他手中,宛如大铡刀,麻将见他以此为刃,惊惧不已,诸般武艺都不会了,举枪硬抗,大铁枪当即折断,那巨剑力沉势猛,剑气破空,兜着一道风声,从那将官头上一路直劈下来,连同座下战马一切两半,分做四片,一道血光扑出,登时溅了海盗满脸...

海盗豪气纵横,拖着巨剑一阵风似的杀入敌阵,使剑如刀,风卷残云,拦者腰做两段,挡者拍成稀泥,豪横跋扈,亡命无前...

这么一个恶煞,无不为之气夺,那兵瞬间大乱,丢盔弃甲,兵器乱抛,只恨爹妈少生两条腿,吓得四处乱窜...

那退在一旁的女将见麻将屈死,个个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处,斜刺里又一稍响马突出,带头的雌雄同体,那班女将见了救星,个个雀跃,瞬间变身拉拉队,有的喊:“阿力不哥明明加油”有的喊:“花里不朵如如雄起...”心里却都喜忧参半...

却见那阿力不哥花里不朵身高不足三尺,手持两柄大铜锤,胯在一匹矮马上,那马高也不过三尺,不知饿多少顿草料了,瘦骨嶙峋,皮包骨头,跑起来,直趔趄,东摇西晃,马走S形,身后步军也跟着一通乱跑,只他好半天才将马圈到海盗身前勒住,数百步军呼哧带喘随他身后也齐齐扎住,那将喝道:“呔,那海盗,恐你不知本将名号,这就说与你听了...”拔了拔身子,身形又多出半尺,擎着天了,耀武扬威道:“本将人称‘撑天立地大将军’...”铜锤手中颠了几颠,冷笑道:“非是与你捣大,本将一双铜锤车轮一样宽,胯下马颤颤巍巍,也禁它不住,锤下枉死冤魂无数,劝你让渡权利,速速写下降书顺表,这就快快退去,咱们各行方便,不然,嘿嘿...”拾起大铜锤,空中轻轻一碰,嗡嗡作响...

那海盗:“切,渣渣...”

那海盗也不腾起,翻转铡刀,横拍下来,那花里不朵举双锤去档,piaji,那阿力不哥骨酥肉烂又成肉泥,十分凄惨,只那一对瓮金锤也被拍扁了,好似大蒲扇贴在地上,竟是空心的,海盗翻起铡刀,向前横翻乱卷,铡刀到处,莫有敢当,这边切完,那边又砍,空中尸块乱飞,望去横死一片,天上只下血雨,转眼间,数百响马又碎一地,余者哭爹喊娘,又做兽散...

那班女将哪见过这样的将官,脚底抹油,拥着优美撒丫子后撤…

说也奇怪,海盗杀翻一拨,又上一番,四面八方,络绎不绝,只见尸横遍野,有的处摞在一起,竟似小山包,海盗心道,这特么不是一本道啊,是多番斩啊,累得大汗淋漓,都湿透了,身上只剩两只眼珠子是黑的,浑身血葫芦似的...

几番下来,响马轮番杀过来的间隔反比之前慢了,下一番未到之际,海盗将刀插在地上,双手捧起地上一洼水也是红的,喝了几口,又拾起一个生番人腿,举在嘴边生撕大嚼,吃饱了,纵声‘哈哈’大笑,虎啸龙吟,有如雷鸣,余音环绕,群山荡响...

太君望之,毛骨悚然,把他做天神一般,只怕刚攒下家底又被海盗一个包圆了,他日建都中原,那可龙兴无望了,转身向身旁一个丑国白番将急道:“轮番而上,教他逐一破了...”

原来,那优美只想生擒海盗旗给他做个故事出来,又怕太君麾下将兵无用,于是休书一封,约那约翰牛率兵速来助拳,那约翰牛请得将令点起三千骑兵,日夜兼程赶到此处,本来,那约翰只将这些骑兵做前锋探路使用,却哪知那海盗这般神勇...

番将见那海盗悍勇如斯,脸上也全是土色,又见这帮饭桶确实不敌,将一面令旗空中抖了抖,此乃旗语,调兵之用,只听,咚咚咚,战鼓雷震,笃笃笃,牛角齐响,附近埋伏的步兵、马队四面八方一齐涌了出来,只见白番将统属骑兵在前,太君麾下管辖步兵列后,千层剑戟,戈甲耀日,望之无际,少说也有数万...

却说无数番兵聚成一个圈,一齐向海盗围拢过来,这番兵开疆拓土,不知智取,全靠力夺,尤其善射,只见那些骑兵,弯弓搭箭,纵马飞射,瞬时,空中飞箭如蝗,一齐射向海盗,海盗顿地暴起,那口大铡刀面板一样宽,却如臂使指,时而以铡刀做盾牌挡住飞矢,时而上下乱舞拨落乱箭无数,海盗只怕变成刺猬,几个腾纵,向前跃出十几丈远,狂风一般,又卷入敌阵...

箭雨也停了,却见海盗挥刀过处,刀剑崩折,长枪摧断,人身解体,战马分裂,番兵胆丧魂堕,却仍争先恐后上前喂刀...

今次这些番兵身后都有督阵队,正是刀兵在前斧钺在后,若有逃逸,当即斩决,已经斩杀逃兵无数,横竖都是死,这些番兵也红了眼,不要命似的向前冲,一时人叫马嘶、鬼哭狼嚎...

海盗战不旋踵,向前横推直撞,锐不可当,每到一处,迅即垒起一道尸墙,却见山谷内,血流成河,可浮漂橹,死者枕籍,当真拔法难数,这时一群鹫鸟空中盘旋,四面八方,越聚越多,啊啊啊,鸣叫不已,有的等不及,已经扑落地上叼啄尸体...

这时鼓声大作,一轮飞矢又向他射来,海盗垫步一纵,抓起身前一个番兵只当肉盾,右手铡刀前后乱搠左右横舞,怒血狂喷,又有数十番兵身首异处,身前身后无数番兵中箭倒地...

连自己士兵也射杀,够狠,这是下了血本,日子不过了...

海盗推到哪处,弩箭就射向哪处,此时左右堆尸如山,前后尸横无路,凌厉之势竟也比之前迟滞了,反而身中数箭...

一阵金鸣,四周番兵如得赦令,纷纷举步后撤,数百步之外闪列数架投石机,那投石机极高大,均需数十人上下操控,两架相隔数十步,此时,投石机砲梢均已落地,砲兜上都已装上了一个大石球,石球上皆有洞眼,却见投石机后数十个番兵拉起一张方形大网,长宽都十几丈,网眼以铁环勾连而成,只见那番兵将铁网奋力拖到砲兜附近,将铁网一角挂在一处石球上,另一角挂在另一处石球上,皆以铁索穿洞,铁销固之,两处砲兜连成一体,两架投石机旁站立的番兵举刀同时斩断砲索,石球带着铁网一齐飞出,向海盗张来...

那铁网上铁环彼此相连,摩擦相撞,发出锵锵之声,海盗望之,也不禁骇然,他虽可腾纵闪躲,可是身中数箭,这张大网连成一片又极阔大,纵使他闪展腾挪,也无济于事,只能力克...

海盗垫步跃上身前一个大石丘,铁网飞近,腾空纵起,距地也有七八丈高,迎着铁网举刀力劈,铁环与铡刀相遇,发出哗哗哗之声,无不崩断,迸出一连串火星,犹如晴空打起一道焰火...

只见那大铡刀瞬间在网上开出一条裂缝,只是铁网以柔克刚,前方铁环崩断,后方铁环又堆来,崩到一半,已然消去铡刀大半力道再也不能前进,两个大石球力有千钧,反兜着铁网一齐向海盗身后裹去,两球空中相遇,在他身后登时撞得粉碎...

那铁网附之力道同样惊人,兜着铡刀连同海盗一齐向地上落去,不等落地,却见他手中旋搅铡刀,身子也随之旋转,此时铁网前后堆在一起,长及十几丈,宛若一条铁龙,初时,那大铁锁来回摆动蜿蜒如蛇,后来,忽忽生风,越转越快,大铁链被崩得笔直,刀横铁索,海盗一声暴喝,铡刀横推,向前一抛,那铁龙奔着番兵头顶直横过来,番兵早识他悍勇,此时更是瞠目结舌,不及缓过神,一条铁龙已横扫千军,前后波及十几丈远,铁龙过处,立时伏尸数千,敌阵之中,登时霍出一道大口子来...

海盗抛出铁龙,身形向后极速落去,距地还有丈余,将铡刀疾插入地,地上划出一道深深沟痕,竟仍被惯性之力向后横推出十几丈远,才堪堪立住。

海盗裹刀力战,纵是万人敌,终究血肉之躯,之前身中数箭虽非致命,可力劈铁网、舞动铁龙却教他浑身力竭,一条虎躯颤了几颤,再也立不住,单膝突然杵地,手执大铡刀也斜横地上...

那山上番将见之,魂胆俱丧,太君催促道:“海盗力尽,正是抓他良机,莫错过了呀...”

瞬时,鼓角齐鸣,只听在那些步兵马队耳中竟也置若罔闻,那步兵杀声阵阵、举着刀枪跃跃欲试,只是斜肩裹足不肯向前,那骑兵只凭马蹄地上碎踏、希律律乱叫,却揽住缰绳同样不敢冲锋,海盗虎目横扫,那些番兵竟然不敢与之对视...

一阵金鸣,步兵马队纷纷后撤,中间裂出一条缝隙,马声恢恢,夹道上冲出两队骑兵,那骑兵、战马皆披重甲,每三骑以铁索系之,正是铁浮屠,又号拐子马,刀枪不入,所向无敌...

一队向左,一队向右,中途调转马头,地上随即绷起一条铁链,一齐向海盗横去,却听谷口一阵鼓响,只见无数人马向这边涌来,前头一员女将,手持钢枪,正是司令,那约翰知海盗援军赶来,又见麾下骑兵所剩无几,哪敢再战,未及令下,那白番骑兵掉转马头就向后撤,身后步兵却被冲了个稀巴烂,马踩践踏,死伤无数,峰上站立太君头晕目眩,只觉龙兴无望,正在捶胸顿足,只那乌龙只得小心搀扶了,一路又逃回长江大寨,只是白番损失惨重,太君哪敢轻慢,铙钹齐鸣,喇叭呜咽,一连颂了几日孝子吟,又调了几千弓弩手守住寨门,挂起免战牌,仰仗地势,困守不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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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21-5-3 18:34 |只看该作者
真能写,看得脑袋嗡嗡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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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21-5-3 19:06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扫了一眼,描绘海盗英勇神武,愣是把自个儿海夸一番。

跳出自导自演的嫌疑,还真能写,写得还挺华丽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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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21-5-3 19:15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小八老绿司令都失踪了!

叉叉旗,你枉费轻擦深情!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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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21-5-3 19:17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叉叉旗,离不开尤美吧!离开尤美,丫什都不是!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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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21-5-3 19:22 |只看该作者
呼啸的老鹰 发表于 2021-5-3 19:15
小八老绿司令都失踪了!

叉叉旗,你枉费轻擦深情!哈哈哈哈

在我们部落呢。人家是文艺青年。搞得东西我也只能看。听说老鸹当了版主,被各路人马联手欺负。能耐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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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21-5-3 19:32 |只看该作者
不能分十层楼贴么?连载
都挤一块想过密集恐惧症患者的情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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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21-5-3 19:40 |只看该作者
不涉及众多ID倒是可以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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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21-5-3 19:44 |只看该作者
一笑红尘了 发表于 2021-5-3 19:32
不能分十层楼贴么?连载
都挤一块想过密集恐惧症患者的情绪么

谢谢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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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21-5-3 20:29 |只看该作者

哎呀,居然从善如流
有点不习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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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21-5-3 20:32 |只看该作者
一笑红尘了 发表于 2021-5-3 20:29
哎呀,居然从善如流
有点不习惯啊

基本我谁都没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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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21-5-3 20:38 |只看该作者
呼啸的老鹰 发表于 2021-5-3 19:15
小八老绿司令都失踪了!

叉叉旗,你枉费轻擦深情!哈哈哈哈

我知虚幻。她更明白。万一,我若当真,她却不肯,我多没面子啊。我能像你似的,跟个狗似的,到处乱扑,结果每一次都被揍回来,那好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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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21-5-3 20:42 |只看该作者
大美丽 发表于 2021-5-3 20:35
哈,好多人物,为啥不发到长江去呀?让他们看看自己也入戏了

在哪都是看...
这里他们封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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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发表于 2021-5-3 21:01 |只看该作者
太长了,像抽筋的海带,不是我的菜。埋头一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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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发表于 2021-5-3 21:35 |只看该作者
钟馗打鬼 发表于 2021-5-3 20:38
我知虚幻。她更明白。万一,我若当真,她却不肯,我多没面子啊。我能像你似的,跟个狗似的,到处乱扑,结 ...

一声何满子双泪落君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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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发表于 2021-5-3 21:38 |只看该作者
哦,改字体了,这回好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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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发表于 2021-5-3 22:48 |只看该作者
赞,文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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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发表于 2021-5-4 11:58 |只看该作者
大美丽 发表于 2021-5-3 23:15
海盗兵败垓下,幸得司令不似虞姬,古有英雄救美,此有美救英雄,唏嘘……

即未兵败,何来自刎~

大美女拿楼主比作项王,倒是抬举了
江东起烟尘  凭君话封侯
四面楚歌 二十八骑 英雄末路

楚汉战争,项羽是第一英雄,可惜弱点太致命了,折戟乌江,也是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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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发表于 2021-5-4 12:03 |只看该作者
写这么多字
累不累阿

前面几段市井埠面,颇有点长安十二时辰的味道
后面倒是落于演义的俗套了

不过 楼主自恋的脸皮,倒是可以纵横论坛,
前无古人 后不见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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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发表于 2021-5-4 12:05 |只看该作者
一笑红尘了 发表于 2021-5-3 19:32
不能分十层楼贴么?连载
都挤一块想过密集恐惧症患者的情绪么

建议预算15秒,读到哪里算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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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发表于 2021-5-4 13:15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光阴之逆旅 发表于 2021-5-4 12:03
写这么多字
累不累阿


司令说的是。但是我脸皮不够厚。你看的是我脸皮厚,我觉得我是再用另一种方式陈述某种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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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发表于 2021-5-4 13:20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大美丽 发表于 2021-5-4 12:45
楼主恃才自傲,可以理解,但凡执着于内心信仰的人都有让人高看的地方。就算我一会被骂成汉奸,一会被骂成 ...

世界上,有好几种道理,正理和歪理。大道理和小道理。后者被描述的再痛苦或再漂亮,都得服从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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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发表于 2021-5-4 13:23 |只看该作者
钟馗打鬼 发表于 2021-5-4 13:15
司令说的是。但是我脸皮不够厚。你看的是我脸皮厚,我觉得我是再用另一种方式陈述某种事实。

你还能不能开点玩笑…

我那天是被你气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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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发表于 2021-5-4 13:24 |只看该作者
多乎哉 发表于 2021-5-4 12:51
傻啦吧唧的盗盗。裹脚布那么长,没有人爱看,仅从这点来看,就知道你的思想僵化,和整个社会格格不入,你是 ...

怎么就是裹脚布,我从头到尾看完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 ?

谁被围剿了 ?
一直吊打你们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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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发表于 2021-5-4 13:27 |只看该作者
大美丽 发表于 2021-5-4 12:45
楼主恃才自傲,可以理解,但凡执着于内心信仰的人都有让人高看的地方。就算我一会被骂成汉奸,一会被骂成 ...

这个楼主没啥才~

执着内心信仰确是让人高看

版主长得既美,看人也蛮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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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发表于 2021-5-4 13:27 |只看该作者
多乎哉 发表于 2021-5-4 13:24
你是不了解他,这厮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一条道跑到黑的人,不知道融入社会主流的人,是另类,一般来 ...

如果社会主流都是你们这样的

早就国将不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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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发表于 2021-5-4 13:39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钟馗打鬼 于 2021-5-4 14:12 编辑
多乎哉 发表于 2021-5-4 12:51
傻啦吧唧的盗盗。裹脚布那么长,没有人爱看,仅从这点来看,就知道你的思想僵化,和整个社会格格不入,你是 ...


长,没人看,和我是不是思想僵化、是否和社会格格不入,有逻辑上的关系么?

你的那些皿煮小黄文,短了,看的人多,能证明真理掌握在你手里了么?

看过观察者网么?

那里的文章,后面几百楼,上千楼,热火朝天,无边无沿,基本都是我这样的人,你愿意承认那里的人融入了社会、思想先进了么?不会的。

左右你看法的,是你的立场。

你的立场是什么?是赞美一切对华可以发起伤害的帝国主义行为。不论殖民时代的还是当代的概莫如是。这是你的立场。

你的立场里不包括我们。那里没有人性。不管我们人多人少,你的眼里,他们都是愚昧的,没文化的,僵化的,被社会抛弃的。因此,这个问题上,你不会有真正答案。你必须来回横跳。

实际,你根本不想要一个真正的答案,因为那会束缚了你的手脚,否则,你的战斗力会减少一半。那样你会比死了还难受。就像河山硕,已经和一切真理无关了,可若不喷,那他才觉得自己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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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发表于 2021-5-4 13:47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光阴之逆旅 发表于 2021-5-4 13:27
这个楼主没啥才~

执着内心信仰确是让人高看

我没有信仰,我就是在维护一种我看到的事实,还有某些不可逾越的道理。这点很多人看错了。如果皿煮管用,我会支持它。可是没有什么事实能让我支持它。但是,我认为,咱们中国提供了这样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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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发表于 2021-5-4 13:51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多乎哉 发表于 2021-5-4 13:24
你是不了解他,这厮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一条道跑到黑的人,不知道融入社会主流的人,是另类,一般来 ...

何谓主流?你说不清楚。你的主流得到了多少人承认?这个红袖招都是你们的自己人,恐怕样板数量也不够吧。

倘然,这个社会上都是你们的声音,反而我更像在独立思考吧。人格独立,你敢给我贴这标签,我特么真就敢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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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发表于 2021-5-4 14:11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咱不卖道德。因为那是容易的事。

被道德包裹的人,两个处境,要么伪善,要么迂腐,必居其一。伪善,是为了做坏事。迂腐,往往坏了事。

真正的人物,必然突破常规,不走寻常路。

不是不要道德,而是在现实问题上,学会权衡,懂得取舍,不被教条束缚,最后成就的,才有可能是大善举。

解决实际问题的人,比站在旁边照本宣科逐条对照审视你的人可敬。前者是真付出,后者站相再优雅,说得再动听,也是花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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