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大蓉儿 于 2021-4-5 17:14 编辑
有人说:你应该算是“粑耳朵”。
我一听,拍案而起,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呢?什么叫“应该”?凭什么就“应该”?我无数次都理直气壮的告诉别人,我不应该是粑耳朵,而是资格的“粑耳朵”。
没办法,粑就粑呗。反正又不是生来就粑,而是在外界特定环境下形成的。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环境造物最好的佐证吧,这能怪我么?
作为70后出生于乡下的人,我敢肯定说,这个年代之人的童年,如果没有点顽皮,不做点坏事,不让咱爹咱妈操碎了心,那还真的让人瞧不起的。
小时候的我,因为做坏事、调皮事自然少了不是时时被大人揪耳朵。每次父亲一揪我耳朵,就会像老鹰抓小鸡般的,让我自然的双脚努力向上垫,以此减少那份耳之疼痛,也猜测如果不努力脚向上垫,我真怕耳朵会被揪掉一只。
有时傻傻的想,要是耳朵只有一只就好了,揪掉一只就没耳可揪了。而让我最可怕的是耳朵成双,成对而配,揪掉一只还有另一只,这才是我最让我头痛之事。
渐渐长大,小嘛小二郎,背着书包上学堂。原以为这样就可以逃离大人动不动就揪耳朵的世界,可让我没猜测到的是才出龙潭,又入虎穴。
趁前排女生不注意,把两个女孩的辫子绑在一起,然后借机把橡皮扔桌上,让前排女儿帮捡之。结果悲剧发生了,两声大叫,换来的是我被老师揪着耳朵来到教室后面面壁思过。
面壁就面壁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样可以一览从山小。某某同学在玩笔、某某同学在说私话、某某同学今天穿了新衣、某某同学在打瞌睡……忽然发现,站在最后面壁,原来还可以欣赏到曾经不曾欣赏到的各种风景,何乐不为之。
乐到是乐了,风景也欣赏了。没有想到的,老师让我喊家长到校。我不说大家也知道了,耳朵,原来依然不曾逃离大人的手。像我这种油盐不进的人,耳朵时时被大人与老师揪,根本就不是什么怪事与稀罕事了。
长大了,远离了家门,父母也不再轻易揪我耳朵了。
告别学校,走向社会,不再有老师任性揪我耳朵了。
我就这样呆呆的想,我的耳朵,从此可以当家作主人,挺直腰干做一回真正的自己了。可是,可是,我才发现,我的耳朵生来不是用来听音的,而是用来揪的。有时,感觉耳朵不被揪,相反还不习惯了。
唉,瞧我这副自我作贱的德性,我感觉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
在家想抽烟,时时被法人揪着耳朵赶到阳台。鞋袜衣裤没及时换,被法人揪着耳朵说我不讲卫生。上个街进个店,如果不当护花使者会被法人揪着耳朵说是不是心不在马。
既然是法人,其地位不可撼动,这些我都能忍。反正耳朵揪掉了,破相了,丑的又不是别人,不也是法人自己么。相反会被别人说法人眼光近视、不聚光,找了一个丑八怪,这岂不法人自我活该么。这样想想,感觉被揪后耳朵也不那么痛了。
最可气的,连女儿这小P孩也欺负我。小时候,女儿总会揪着我耳朵入睡。出行时,女儿骑在我的脖子上,双手揪着我耳朵当成了方向盘。长大后,女儿也会时时揪着我耳朵说,怎么有时我还似个小孩,如此不听话,让人操心呢?
唉,可怜的我,可怜的耳朵。原来所谓我耳朵之粑,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被人揪粑的。
唯一让我欣慰的是,耳朵从小到大经历过太多各种考验,已经增强了韧性与耐心。揪就揪呗,又不是没被揪过,谁怕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