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灭灯退魈 于 2021-3-28 08:30 编辑
像我这样农村出来的大伯大叔,童年的启蒙更多依赖于连环画。看到那些喜欢跟太平天国玩命的清兵,总会精神一振,尤其他们胸前背后那个大大的“湘”字,更是散发出阵阵芳香。后来遇见慷慨赴死的谭嗣同,那句“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直接让少年心跳加快。啊,那里的能人勇士争先恐后,真是一片神奇的土地。
然而,想像总归想像,很缺少一些血肉,直到论坛上邂逅王二麻子,湘人的形象才立体起来。
王二麻以笔作刀,沐手焚香,脚踢南山敬老院,拳打北海幼儿园,以一人之力单挑红袖,归来绿足尚温,犹能抵之。真勇士矣。最可敬处,王二麻除了耍刀,还会玩枪,对女人大玩脱裤的正义,美其名曰“无湘不成军”,那些历史里的湘军亡魂,听到这种妙论,大约会不约而同地绝食。
不过人无完人,犬牙交错才是世间常态。更何况,即便当众玩了一把鸟枪,引起几声尖叫后,王二麻子也能凭着刷屏辱骂妇女,裸露出几根独孤求死的排骨,跟“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的湘人前贤,几乎相映成趣。
倘若足够细心,也能瞧出一些差异来。王二麻虽有求死之心,却无长眠之志,即便壮烈地受到驱逐与封杀,仍然在门外面响起不甘的咆哮:“我爱红袖,我爱杂谈!你们这些包子上的苍蝇,在没有王二麻的日子里,怎么可以说出‘这才是最好的杂谈’?你们这些‘抓一个虱子权当宵夜的骚客’,我呸!我才是那枚最大的、一人咬遍红袖的虱子好不好!”
也不知这只门外的巨虱,有没有被门缝挤扁过。
一篇《死在包子上的苍蝇们》,既能让人看出死不瞑目,也看出几分扭扭捏与遮掩来。帖子大约最初现身聊天群,先由足友打分,后托教练快马加鞭星夜兼程,辗转抵达其念念不忘的杂谈。
这扭捏与遮掩颇具兰花指的神韵,这份念念不忘,也不由得使人想起梅大师的《嫦娥奔月》。遥想当年,王二麻初入红袖,一边竖起小波私淑弟子的大旗,大拍雾里看花马屁,一边掏出刀与枪,对一众红袖妇孺劈头乱砍。即便凶残,也有几分一阳指的威势。后来,王二麻于花丛里觅到足友,风格大变,却也残存了铜尸的遗韵,九阴八骨爪仍能令人头皮发麻。
孰料,到六星后的王二麻子,驱而不逐,死而不亡,把门缝扒得食髓知味,曾经当成卖点的几块硬骨,愣被打磨得油光可鉴,烛照出主人那藏在袖子里的标致的兰花指。
其实这样才对,风骨与大度,装得了一时装不了一世,骨子里跟段教授一样,既看不起红袖又留连忘返的王麻子,何必辛苦扒门缝,应该抓住机会,早日回来力挽狂澜。嗯,不要诬蔑我,你丫才是“红袖精神的抗大旗者”,杂谈不能没有你,世界不能没有你。
真的,别装了,回来吧,就算你刷屏求死,很多人仍然铁石心肠,在咸亨酒店里要了酒菜,慢慢地坐喝。然而,除了人走茶凉的看客,也有如丧考妣的明明。拯救杂谈,你值得拥有。
据说你在雄文出炉后,准备“特邀绿窗深情朗诵,以飨各位观众”,真踏马让人感动啊。
我知道,你曾经把沉塘已飨的马甲拿出来刷屏,可见你的“飨”有多么不靠谱,这大约是鬼话罢。
然而,“特邀绿窗深情朗诵”这个可以有,这是准备和足友玩一把笑傲江湖的节奏,如果能把莫大先生请到现场,拉两把二胡,气氛绝对高潮。
进一万步来说,倘若王二麻能够壮士断腕,把变异出来的兰花指剁掉,想必嵇康也愿意跨千年而至,抚一曲《广陵散》,为两位抵足高手伴奏。
如此,杂谈活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