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过柳林桥,我看到一只灰雁低空飞过秋林,挥动几下翅膀,默默向南而去。
孤鸿千里,不啼出一声寂寞和悲伤。
在这样的城市里,有这样的孤鸿尾随着暮秋飞过,是一件奇幻的事。而无意间注意到它,也是一件奇妙的事。这种奇妙无关紧要,会像车尘一样,在偶遇时飞舞,继而落定与衰草之中。
音乐轮放到一首乐曲,有着B小调的忧伤,河边的树叶有那么一刹那,或许不愿意落下,却不忍阻止这苍凉的旋律。谱一首曲子,把秋天和冬天放在里面,会否使一个女人的耳朵结霜?如果我不说话,她将长成一个雪人。我最终还是保持沉默。
那只灰雁躲避着北方的霜雪,只陪着自己的一双翅膀上路,会在黄昏路过一条河,看到自己的倒影带着光辉,抬起头来看它。灰雁不说话,倒影也保持沉默。
河流会在夕阳之后保持失望,而我会在乐曲结束之后继续走回俗世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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