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飞梅弄晚 于 2020-11-13 11:31 编辑
一早上,听说有人要劫色。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一个完美的受害者,应该内外兼修。
劫色和劫财,表面看动作和内容都差不多,实则有云泥之别。
劫财简单,抡三板斧,就OK。电视里那种动辄半路跳出一蒙面大汉,大喊: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留下买路钱。我断定,这种货色多半劫不到财,因为废话太多,词没念完,音儿还未落,胆小的早已施展轻功扭头就跑,留下的无非两种,一种是打得过他的,另一种是想和他聊聊天,劝他放弃劫财,改行劫色算了,直接下半身运动。
所以,劫色这件事,水很深,技术含量很高。深谙此道的知识份子,都混成了大家。
劫色,通俗一点,也叫偷情。偷的好,如《西厢记》里的张君瑞与崔莺莺,成千古佳话。偷的不好有风险,比如西门庆精尽人亡,潘金莲丢了卿卿性命。
至于那些过于低端,只以下半身思考的劫色,要把牢底坐穿。
一场完美的劫色,是有层次的。
第一层:中山装,风纪扣,混搭蕾丝吊底裤。
第二层,不仅要掌握劫色过程中双方的心理变化,并随变化中的熵增或熵减,进行适当的校准。比如说,欲拒还迎。欲拒,怎么个拒法?还迎,以什么样的力度和什么样火候去迎,这都是有讲究的。
学问搞到这里,就应该留白了。
小伙伴们频频点首,个个脸上带着蒙娜丽莎式的神秘微笑,趁着茫茫夜色,四下散去。
独独一个叫耶律折腾,还chu在原地。
临老大散去之前,拉着折腾的小手说,折腾,咱们一起去红袖杂谈劫个色吧,这六星杂谈寡淡无味,不适合你契丹迭剌部耶律家姓。
折腾听完,摸了摸自己的风纪扣,一脸贞洁。然后,他开始背书。
临老大的根本性错误在于,他习惯性站在“劫”这个主体去思考问题,他忽略了的基础事实,就是“色”这个被动体的内心戏实际上丰富到难以言表。
一个完美的受害者,必须在道德上拥有制高点,必须有拿得出手的家谱来证实自己的冰清玉洁,也必须有一定的履历来证明自己的能力。所以折腾那倒背着小手的背书行为,对临老大这种直男思维的人来说,就是明确的拒绝。但在我这种已经看了太多欲拒还迎的角“色”人的眼中,那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表白。
折腾的层次感实在是太好了。第一层是,请不要来搞我。第二层是,到底来不来搞我啊?第三层是,快来搞我,实在为难,虐我都行。
我勒个去,这么大一头——辽阔的——装B 犯。劫他的色?临老大,你脑子是不是瓦特了?物极必反,这头千年老妖,你就算体力再好,武功再强,也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肾!
最后,故事的结尾是这样的:
钟鸣漏尽,那张老旧的竹床吱吱呀呀,折腾一如往常般辗转反侧,辽阔的脸上清一色幽怨:唉,这些个死鬼们怎么还不来劫个色呢?
他又叹了一口气:今年的花儿又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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