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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秋江 于 2010-2-26 08:57 编辑
童趣（二）
——夏夜纳凉 （随笔）
暑期中，还让人难忘的就是晚上歇凉。
山城是出名的火炉，晚上在房间里很难入梦，伏天的夜晚基本上是在街边睡过去的。太阳刚一落坡，各家各户就赶紧用水把街沿泼湿，以去暑气。一吃过晚饭，就按约定俗成的地盘将各自的凉板、凉椅等拿出来摆好，大人细娃，三人一堆，五人一群地摆起了家长里短的“龙门阵”。
白天疯了一天的我们晚上睡觉也不会安份。每每半夜会手舞足蹈地睡一个“月亮落土”，早上睁开睡眼，才发现自己在和大地仰肢八叉的亲密接触。大手笔呵，小小年纪就天当被盖地作床。
我们楼上住着个下江老头，是报社的校对，听老妈说，他写得一手好文章。抗战时到的重庆。“五三，五四”，大轰炸伤了腿，走路一拐一拐的。大人们叫他铁拐李，他也一笑了事。我们不敢，为听他的“龙门阵”，都尊称他拐爷爷。一到晚上，只要他穿着短裤背心，一手端把茶壶，一手摇着扇子出来，我们会赶紧给他安好凉椅，安顿好他坐下，然后就将他团团围住。人气是他这儿最旺。
他品了一口茶，扫了我们一眼：今天先出个字谜给你们猜猜，看你们谁脑袋灵光，给我听好了：
刘邦闻之则喜
刘备闻之则哭
王二娃抢着发言：他们两兄弟肯定是打架了。妈老汉批评了哥哥刘备，所以，一个高兴一个哭。
这哪跟哪哟！我好孬还看过三国，也知道楚汉相争。虽没闹王二娃的笑话，但也肯定不知是那个字。我是伙伴们中公认的秀才，我都说不清楚，他们就不用说了。
拐爷爷发话了：看你们一个个，机灵得都孙猴子似的，怎么这会全哑吧了？告诉你们，是这个字。边说，边用手指沾着茶水写了一个“翠”字。
认识这字吧？一羽字头下面一个卒字，卒字的意思谁懂？
我赶紧说：士兵称卒，还有就是死了的意思。
对，不愧是个秀才。名羽的是谁？一是项羽，一是关羽，项羽死了，刘邦少了对头，他当然喜欢。关羽死了，刘备少了兄弟，他当然要哭。这两个姓刘的可不是兄弟，相差好几百年。
我们闹着他再讲，他说：好吧，讲个比王二娃还要傻的婆娘。从前，一个秀才出门看望朋友回来，就对他女人说，人家的女人，那才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我去她家，刚好朋友外出，她迎上来，先是问我，请问先生尊姓？我说姓张。她马上又问：请问，是弓长张还是立早章？奉上一杯香茶，又说，不知先生用膳没有？待会请在舍下用膳。
秀才女人听了，一肚子不高兴：你们这些男人，全是一个德性。婆娘，都是别个的好，娃儿，才是各人的乖。哪天把你那朋友喊来，我不信，这点事我还做不来。
一天，朋友回访张秀才，刚好秀才不在，秀才女人赶紧走上前：请问先生尊姓？朋友答道姓杨。女人又问：请问你是公羊呢还是母羊？朋友一听，脑壳都大了，只能无语。女人泡杯茶送上，就去了厨房，到厨房一寻思，怎么还问掉了一句。刀也没放，提在手上又回到客厅：先生，你“膳”（重庆土语，阉割的意思）过没得？没“膳”过我现在帮你“膳”……
不光我们，连左邻右舍纳凉的大人都笑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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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0-2-25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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