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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梦小镇】4号顾首如梦 [复制链接]

匿名

主楼

匿名发表于 2018-6-12 16:34 |倒序浏览 |

本帖最后由沈眉珊于 2018-6-13 08:20 编辑

顾首如梦

   时光倒流，在上个世纪后叶，改革的春风还没有吹起，在刚刚经历了文革大潮的肆虐，人们的意识还处在迷茫之中，笼罩在大地上的除了黄沙雾霾，还有的就是贫穷与无奈。
   那是一个寒风凛冽的冬季的一个夜晚，离小镇不远的一个山村，在一户农家，一声啼哭让一个女婴的呱呱坠地，然而这个上苍送来的天使并没有给这个家庭带来欢乐，昏暗的灯光映衬着一对年轻的夫妻忧愁的脸庞。
   炕上那个熟睡的女童还有这个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的婴儿，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世界会发生什么，她们更不知道她们的父母面临着怎样的一个无奈。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什么都是要按计划进行的，包括生育。而且是强制性的。一对夫妇一个孩子，在城里这没什么，但是在乡下假如一个孩子且是个女孩，长大后再远嫁他乡，那对这个家庭将意味着什么。。。。
一
   时光如箭，转眼到了现代，小镇也今非昔比，来了一位女镇长，把小镇治理的井然有序，小镇的风貌也与众不同，小桥流水，古朴典雅。鸟语花香，人来人往，热闹而不喧杂。
   这个小镇名曰：倾杯小镇。我不知道这倾杯是什么意思，是饮酒还是品茶，反正是品茶咱不会，饮酒咱抱坛，别的不会做就会打铁，于是在镇子东头开了个铁匠铺，打铁卖锅。
   铁匠铺的生意不算好但也马马虎虎，只是苦于咱只知道干活不识字，于是请了个管账的账房，用时髦话说就是会计。
   会计的儿子结婚，会计的老公又是我的老大哥，我作为嘉宾当然要参与。
   婚礼选在小镇最高档的仙来阁，这是女镇长的小姑子开的酒店，自然档次高了很多，镇长也来捧场，为婚礼曾辉不少。
   伴随着婚礼进行曲，在炮声中新郎新娘相拥入场，新郎潇洒帅气，新娘美丽漂亮，一对新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呆了愣了，并非是被这喜庆的气氛感染，而是因为新娘太像一个人了，一个叫做小丽的女孩。第一眼我还真以为今天的新娘就是我熟悉的那个女孩，揉揉眼发现真的不是。
   婚礼的酒宴上，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我发现了一个人，一位朴实忠厚的年轻小伙，那个人是我铺子里的一位学徒。我就纳闷，他怎么也参加这个婚礼了，我问身边的老大哥，才得知那个员工正是新娘的哥哥，只是两个人长得南辕北辙。
   哥哥黝黑的皮肤，也许是整天站在炉火旁抡大锤，脸黑的快赶上我了，而且小鼻子小眼，长长的脸庞瘦弱矮小的身材，让人联想我是不是一直在虐待他的感觉。这点我是冤枉的。
   妹妹浓眉大眼，圆圆的脸蛋，一笑两酒窝，青春靓丽。
   兄妹站在一起，妹妹的个头几乎超越哥哥，哥哥憨厚老实，妹妹聪慧活泼，也许哥哥一直生长在农村，妹妹大学毕业又留在城里，，环境造成了性格的差异，也许在这个世界上和男人相比女人本来就是美丽的。
二
   小丽是一个企业的会计。
   大学毕业，小丽来到了这个企业，开始做质量管理。由于这个企业和我的铁匠铺有合作，具体来说，小丽企业的福利就是我铺子里的铁锅，所以小丽常常来我公司做指导，这样我们便熟悉了。
   和她的名字一样，小丽是一个漂亮的女孩，所不同的只是小丽的性格多少有点内向，小丽办事认真，对人和蔼可亲，秀丽的外表沉稳的个性再配上那付得体的眼镜更显得文静。
   小丽调到财务，从会计做到了财务主管，这样我们常常有工作上的接触，对于我们要办的事情这女孩从来都予以优先，这点我很感激她。
   一天我问小丽：你是不是有个妹？小丽微笑着答：没有呀，我只有一个弟弟。
   小丽诧异，非要问我为何要问这个问题。
   我把婚礼上的所见告诉了她，临走，我告诉她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安排你们见一面。
   我知道她一定会相信这是一句玩笑话。
三，
   我压根没有想到婚礼上的邂逅竟然掀起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也在几个平静的家庭掀起了一阵波澜。
   一天小丽找到了我，欲言又止，终于泪流满面的给我讲述了一切。
   原来小丽真有个妹妹，只是在她还在呀呀学语的时候，这个来到了人世不久的妹妹被别人抱养了，确切的说，是被遗弃了。这一切对小李来说是那样的朦胧。
   后来，小丽有了现在的弟弟。
   听了小丽的讲述，我眼前浮现了这样一幅场景：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雾霾笼罩的冬季，那天中午，还是在这个小镇，在一家食堂的门口（那时候的饭店叫食堂，国有性质），放着一个大大的纸箱，纸箱里包裹着一个婴儿，婴儿的哭声引来了路人的围观。
   远处的一个角落，一个男人远远地注视着这一切，也许他无法正视这凄惨的现实，所幸抱头蹲下，压抑着抽泣，任凭眼泪刷刷地流。他就是这孩子的爹。
   良久，在人们的议论叹息声中，一个的男人，分开人群，脱下他那棉絮外露的破棉袄，包裹起婴儿，和一个瘦弱的女人一起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半晌，当孩子的亲爹，抬起头来，发现食堂门口空空如也，揉揉眼睛，果真如此，那一刻他心血上涌，他要大喊，他想大哭，但是他什么也没有做，他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大把大把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一阵眩晕，他跌倒了。
四，
   天下没有那个父母对待自己的骨肉是狠心的。在那个特殊的年代，特殊的政策加上特定的现实，使人们的心里多少有点迷茫，于是做出的决策也往往出乎常理，但一旦这个现实真的出现在眼前时，又无法承受。
   不知道孩子的爹那天是怎么回到家的，也不知道夫妻二人怎么样的抱头痛哭，更不知道他们的心灵承受着怎样的痛苦与煎熬。只知道孩子的爹去找那个被遗弃了的孩子。
   不知道到底走过了多少乡镇，踏遍了多少村落。断断续续几年下来，全然渺无音信。
   这个时候，他们期盼的儿子终于降临了。
   儿子的降临，暂时给这个家庭带来了一丝丝的欢乐。但是他们当想到这个儿子的到来是以遗弃女儿为代价的时候，那种欢乐顷刻荡然无存。
   弥补过失与内疚的唯一办法就是把所有的心血倾注在现有的儿女身上，他们冀希望于那位收养女儿的人家能好心对待他们的女儿。也许那个苦命的孩子已经不在人世了，每当想到这里他们的心里总是一阵痉挛。。。。。
   随着时间的流逝，日子也慢慢好起来，这对儿女也不失为优秀，长大后先后考上了大学。
五，
   一个刚来到这个世界不久的婴儿就被亲生父母遗弃，这是多么悲惨与不幸的事情。
   不容我干嘛要把我带到这个世界？带我来这个世界为何又不容我？？
   相信那个嗷嗷待哺的女婴此刻不会提出这个问题，她只知道饥饿，表达的方式也只有啼哭。
   哭声引来人们的围观，更引起一对善良夫妻的恻隐之心，女人瞬间爆发出的母性，是多么的伟大，她决定收养这个苦命的婴儿。善良的丈夫对妻子的决定言听计从，
   当他脱下破棉袄包起婴儿的那一刻起，这个被遗弃了的婴儿新生了。
六
   离小镇很远很远的一个地方，那是一片山区，这里的土地贫瘠，干旱少雨，自然环境恶劣。
   尽管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非常的贫穷落后，但是这里的人们勤劳善良朴实，他们骨子里就有一种坚韧不屈的性格。
   收养弃婴的那对夫妇就住在这里，一个偏僻落后的小山村，一间破旧的窑洞，便是他们的家。弃婴儿终于有了个好听的名字：雪梅。雪中的梅花，寓意顽强的生命力，花一样的美丽。
   雪梅上面有两个哥哥，哥哥像爱护自己眼睛一样呵护着妹妹，每当哥哥从山上采到了山杏毛桃之类，总是舍不得吃，带回来送给妹妹。父母更是把雪梅视若己出，好吃的总是留给女儿。村上人对雪梅很是友善。
   生活虽然贫穷，窑洞虽然破旧，但是这个家庭是温暖的，雪梅就是在这样的家庭了渡过了自己的童年。
   我不知道，雪梅是什么时候知道她的身世的，也不知道他知道她的身世的时候对她心灵会造成怎样的冲击，但是有一点我能想到，雪梅是幸福的。
   从两点可以得到我的判断：
   其一：由于家庭的贫困，雪梅的两个哥哥先后放弃了学业，过早地挑起了家庭的重担，而雪梅从村上的小学，到镇上的初中，到县城的高中，再到省城的大学，这一路走来，伴随着父母以及哥哥多少辛勤的汗水。
   其二：雪梅的两个哥哥尤其是二哥，瘦小体弱，明显的小时候营养不良，而雪梅却是亭亭玉立，健康阳光。也许这些是我的错觉。

七：不是结尾的结尾
   写到这里竟然再也无从下笔。本来小镇周年大庆，想搞一件喜庆的事情和小镇挂个边，再加上调侃给小镇凑个热闹，才发现体裁搞错了，本来就不是一件喜事，却想用喜剧的格调去叙说，所以写不下去了。
   这是一件真实的事情，几年来我被故事中那位收养弃婴的夫妻感动着，在靠近陇西的一个贫瘠的小山村，那里是古秦人的发祥地，那里的人们虽然贫穷，但是淳朴善良。
   我一直想利用我的关系让她们相认，但是我失败了。

   雪梅：一个不幸的幸运儿，现在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也是一位母亲。就职于一家上市公司，任财务总监。她希望她平静地生活不被打断，并拒绝了认亲，她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想让自己的亲人生活的幸福。
   小丽：一个善良的女子，现在是我公司的会计，当她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个妹妹，而且就在这个城市里，而且就是我前任会计的儿媳，她多么想能和这个妹妹相认呢。财务交接前，那天我带小丽去见老会计，在会计家的客厅，当她看见全家福中的妹妹照片时，忍不住泪流满面。她真诚地感激把妹妹养育成人的那对善良的老人，她和弟弟幻想如果能把这对善良的老人当做亲人去赡养。可是愿望只是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