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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三味书屋 【原创中篇】:英雄本色当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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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中篇】:英雄本色当年情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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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楼
发表于 2016-1-27 11:4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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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篇呢,是几年前赚过一点润笔费的——实际上就是替一个快要老去的男人用第一人称写他的艳情故事。对于故事,我多少有点感兴趣,然后他给的润笔费也算不菲,值得我装模作样暂时放下清高。既然要代笔写故事,自然得先听。听他说的时候,我发现了自己有一种本事,我可以一边听,一边刺激他把干巴巴的故事说得生动,这使得我俩都得到一种意想不到的快乐。然后我先得钱,再一段段写给他。起先都很顺,到后面他有一点大发雷霆,说是模仿他的口气,怎么越到后面味道越变了。我笑着表示很遗憾。这是个天真的老头,他也没有拿我怎么样。

      这篇不算我自己中意的小说。带了功利,自然就少了些别的。倒是整个写这篇的故事,可以成为另一个小说,但还没写出来。

       好,从下一楼开始吧。

                                                     啼妃     2016.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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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6-1-27 11:47 |只看该作者
英雄本色当年情
把岁月散发的段段余香,当作记忆回甘,永加珍藏。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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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6-1-27 11:48 |只看该作者
关于男人的几款造型
   一个男人,终生只在风花雪月的情事中缱绻缠绵,从某种意义上,也是值得羡慕的,比如南唐后主李煜,或是曹雪芹制造的“通灵宝玉”。但若问我,愿不愿意是他?我还是会拈须微笑,“不愿意”。
   一个男人,终生(或是终生向往)在万里疆场上金戈铁马,保家卫国——比如词的豪放派掌门人辛弃疾先生;又或行走江湖称霸武林,打家劫舍扶困济贫——比如《水浒》中的诸多英雄们。这两款男人造型,当然要较我所叙述的第一款造型更值得仰慕。
   辛弃疾,他在不能亲临战场抗金杀敌,为国家民族深感忧患时,只是猛写了许多著名慷慨词篇,他都没有想过要趁着戎马生涯的空隙去发展几个红颜知己;到了骑不动马提不起枪的白发生时,他也只是想做一个自耕自种的农夫而已——农夫没有农妇陪伴,怎么行呢?我真是感到很遗憾。
   《水浒》里的英雄们,其实,不提也罢。虽然《水浒》也跻身中国古典四大名著之一,但若一位男性在恋爱初时,与女友交流文学,我想即使是作为胡扯的道具,各位兄弟都会与我一样,选择《红楼梦》,而不是《水浒》吧?选择《水浒》的,我估计,至今依然单身着,要么就是找了孙二娘或是一丈青似的女人。《水浒》中,无论是文如宋江吴用,还是武如武松林冲,所有的英雄,都是阉人,既没有爱的情感需求,也没有性的生理欲望,非常之糟糕。唯一引起女性强烈关注的男人,是西门庆,可惜是个被砍了头的色鬼淫棍坏蛋。就算另外著书《金瓶梅》,西门庆也只适合在女人们叫床的时候,偶尔怀想一下,他到底还是永世不得翻身的。
   古龙先生是香港人吧?其实他祖籍是江西南昌。他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呢?他当然是一个了不起的男人。不然,怎么会在他的笔下,出现了楚留香和李寻欢呢?不喜欢楚留香和李寻欢的女人,现在就可以停止我这篇文字的阅读了,因为,会很长。你若读来枯燥,我当然,情愿你现在就掩卷。
   你是问,我是谁吗?我当然,也是一个男人。一个尚未老去,却早早开始回忆的男人。
   其实,回忆是不会腐朽的,但是,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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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6-1-27 11:49 |只看该作者
深夜低语
   时光的车轮滚滚向前,我以一个老军人的铿锵步伐紧跟而上。但是,年届不惑之后,我开始变得爱回忆往事,并容易伤感。我还处在男人的花样年华——呵呵,其实,我对“男人的花样年华”这种说法深感质疑,但为了掩饰害怕自己在某种境地落伍被淘汰,我常常勉为其难跟上潮流,甚至矫枉过正,很夸张地,迈步在潮流的前方。
   深夜,沐浴以后,睡觉以前。男人的心和躯体,都有些疲倦,又有些关于沧桑,关于渴望的种种思绪,在睡前的宁静和骚动中流连。是的,流连。生活,需要不断回忆过去,流连往事,从那些曾经的辉耀和美好中,汲取营养甘甜。关于情感的真假深浅,缘分的去留聚散,种种奥秘万千的人心世态,真相结果,往往都在时光的雨打风吹以后。但生活,又叫人无法完全舍弃当下的种种缠绵。
  “老公睡了没有,在干嘛呀,我好想你哦……”小女人的信息深夜进驻我的手机,常带着天真的强势和无畏。现在是新千年的二十一世纪了,女人们除了美丽和娇艳,还分外主动和勇敢。很多时候,于情于性,她们是真的有本事叫男人无处可逃,不得不裙下称臣。我,也躲不过,并且,乐此不疲。被诸多女人追捧的男人,有时会被迷乱得瞎了眼和心,但无论如何有一点不会错——追他的女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年轻,说明这个男人能力还不错。性能力还不错,与社会相关的种种资源创造能力,当然,更不错。女人,是情感动物,但数学的账目计算,素来精明仔细,不会出错。只需要情感,不懂得算账的女人,现今已经移居月球。月球上的女人,她矜持地傲然着,等待心仪她的男人跨越地球来抱得美人归。我没有力量跨越地球,也常困惑月球那边,是否也只是一场空一场梦,所以,我乐于当下和裆下。
  “我也想我的小乖乖宝贝”我的短信息发得很快,很顺溜。与时俱进的遗憾尾巴,是我发的短信息从来没有标点符号。其实,在短信息中学着加入标点符号,一点也不难,很快就能学会掌握,但我不肯学,就让短信息没有标点,由他去。总是在与时俱进的同时,小心翼翼保留一些纯净的缺憾。那是一块与过去有关的自留地,一块小小的心灵余田,我选择留给昨天。
   昨天,是一扇心门。在时光的隧道里,静静合拢着,在声色的光影里,暗暗蒙尘着。似无力,但有心。很多次,酒后深夜,倦极归来,我叩问往事,呼唤“芝麻开门”。我的钥匙一直都在,但我丢了寻找往事的密码。
   深夜的风中,传来花香馥郁。“从眉梢中感觉到,从眼角看不到,象雾,象戏,谁又会,似我演得更好……”密码,变成音乐,从花香中,缓缓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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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6-1-27 11:50 |只看该作者
爱的初恋:红莓花儿开
  “田野小河边红莓花儿开有一位少年真使我喜爱心中热烈爱情使我多痛苦满怀的心腹话儿没法讲出来他对这桩事情一点也不知道有位年轻的姑娘对他日夜想河边红莓花儿已经凋谢了少女的思念一点儿没减少少女的思念天天在增长我是一位姑娘怎么对他讲没有勇气诉说尽在彷徨让我的心上人自己去猜想……”
   这首深情的苏联民歌,我到四十岁以后,才开始真正喜欢听。一旦喜欢听了,便一遍又一遍,百听不厌。那是一种多年以前,就早已熟悉到血液和骨髓里的旋律,关于从前许多往事与旧人的幕幕影像,其实都已模糊了,歌曲的旋律,同样也模糊了。但总有一些熟悉的东西——和心灵有关,和情感有关的熟悉的东西,一直存在,到今天,成为一种生命的原初悸动。这种原初悸动,在生命的兜转之后,渴望以一种文字叙述的方式,期待唤醒,再相逢。
   唱《红莓花儿开》的,是一个低沉而磁性的男音,他一定也有四十岁朝上了。我仿佛从镜中看见自己戴着耳机聆听的模样,一些沧桑,一些痴醉。我的情怀象个暮年的老者,但老者的回忆里,有曾经翩翩美少年的万道精光。我觉得,那深情地唱着《红莓花儿开》的男人,应该就是我。而岁月的隧道中,西风渐凉,将记忆的风车倒转过去,唱着《红莓花儿开》的,明明是一个花样年华的钟情少女!
   红莓,是个脸蛋圆圆,眼神羞羞的姑娘。她和她的哥哥红兵,一个长得随爹,一个长得随娘。
   红兵象他父亲,从小个子瘦长。我们从小同窗,我是他的班长。少年时候,我们的精神和肉体,时常处于“微饥”状态。我的初中同学当中,有好几个男孩子,都因为少年时代的“微饥”感受,影响了身体的茁壮成长,成年以后的营养恶补,使他们的腰围迅速横向发展,但他们的身高,却永久地停在了165厘米以下。但是谢天谢地,在那种“微饥”状态下,我和红兵的身高,都顺利蹿出了175厘米。
   我长到178厘米的时候,已经肩宽腿长,与此同时,我的五官也象花一样盛开了,剑眉朗目,白齿红唇。请原谅我如此自恋描绘自己的当初少年,那其实都是红莓的语言。我在她的眼里,就是这样一个魁梧英俊的翩翩美少年。后来,我当了兵,穿了军装,那份帅和神气,便又更进一步。我可以想象当日红莓的羞涩和向往,“啧,南君,天上人间……”
   红兵是我的初中同学,毕生挚友,但我现在更想回忆和怀念的,是他的妹妹红莓。一位脸蛋圆圆,眼神羞羞的姑娘,她钟情着她的翩翩南君,戎装在身雄姿英发的少年郎。
   红莓长得与哥哥红兵完全是两个派系。她象她的母亲,有着漆黑的头发、椭圆的脸庞和姣好的皮肤。
   我当兵读了军校,每次返家探亲,都要到红兵家去。我开始喝酒,微醺使我更加神采飞扬。红兵妈妈待我,象对待自己的另一个儿子。酒后,她唤红莓来给我和红兵添饭。红莓是个很懂礼貌的姑娘,但她每次总是先添饭端给哥哥红兵。我并不介意,但我接过红莓递给我的饭碗,感觉她的手微微颤抖。她并没有喝酒,但她的脸,也象喝了酒一样,很红,比我和红兵的脸都要红。红兵妈妈好奇怪,红莓的脸为什么会这样红?我也觉得奇怪,但也觉得,红莓的脸,红得很好看。我吃饭的时候,心里暖暖的,也很痒。
   红莓告诉她的母亲和哥哥,她喜欢我。这样一种婉转的热情,热情的婉转,让我觉得很美妙,即使她并不美若天仙,依然让我砰然心动。我们开始约会。在荷花盛开的莲花塘,在陶瓷研究所的后山上。红莓一遍遍唱《红莓花儿开》的歌给我听,我握住她的手,觉得自己的心肠,和她的手一样,好温软。
   那年寒假回来探亲,我吻了红莓。我贪恋她的吻,那么湿润,有一些香气和微甜。一天在红莓家里晚饭后,我又喝了点酒,然后和她一起出来散步。
   我们从莲花塘走到了陶瓷馆门口。路上行人稀少,天气很冷,暗蓝色的天幕上,有丝丝流云,和清亮的月光。我时时停下来,拥吻红莓。红莓原来很害羞,但那天,我很勇猛,又有更多的好奇探究。
   在陶瓷馆门口,我把红莓顶在墙壁上,用双手将红莓的两只手分开举过头顶,我把舌头不依不饶地伸进红莓的嘴里去,四处缭绕,又含住她的舌头,动情吮吸……(作者此处删去1554字)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女人的身体。那时候我并不明白,很多年后,我才对于自己的当时情怯,幡然醒悟。我喜欢女人情感上的纯情雅致,也喜欢女人音容笑貌上的温婉娇媚,我便一直想当然地认为,女人的性,也应该是雅致纯洁,美丽动人的。和红莓在陶瓷馆门口的那一回,我的性反应极其强烈,性好奇探究心理也极其强烈。那一回,我和红莓并没有真的做爱,对于女人,我还没有开始冲锋的第一课,只开始了摸索和观赏的第一课,女人的性,给我的第一感觉,并不美。或者说,我没有欣赏到女性动情动性的美,我个人的主观感觉,不美好。甚至,有点糟糕。
   后来看动物世界,知道很多种类的雄性动物,都本能迷恋雌性动物身上特有的骚腥之气;浪漫的法国男女,做爱前不洗澡沐浴,还特地保持各自的体味,互相亲嗅,称之为珍贵的“爱之原味”。我理解,但接受不了。男人扎堆聊天时,也会评论喜欢什么样类型的女人,很多男人都说喜欢骚女人,我也是。而这里的骚,是一种情态,动情的神态,却绝对不是气味。
   成年以后,曾遇见过悍妇骂街。身材五官一概不记得,只记得两片呈暗黑色的宽厚嘴唇,快速地张开闭合。这个场景使我迅速地想起当初第一次看女人下体的感觉。不能不爱女人,也不能不与女人做爱,但不喜欢她们的身体。不喜欢看,不喜欢用手摸,更不喜欢那里的味道。
   我和红莓,到最后分手,也始终没有逾越男女的最后防线。红莓从来没有过我与她哥哥红兵所经历过的少年“微饥”感受。那个年代的女人,在性方面,由来把懵懂当做温饱。只要男人不去动她,即使她再动心动情,洞天潮湿,她也不会主动翘臀上来。这未必不是苍天恩赐给红莓的另一种幸福,它令她天生懵懂,也天生从容,不容易把情感的来去得失,看得太重。她,自然,真诚,坦率,纯情,即使遭逢了情变与人世的种种离合悲欢,依然能够,盈盈笑语,盈盈泪光,终生璀璨。红莓喜欢唱《红莓花儿开》给我听,喜欢一声又一声细细地呼唤,“南君,南君……”
   无论如何,红莓她是我少年时代的一枚情感勋章,“雅”的勋章,值得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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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16-1-27 11:50 |只看该作者
未完待续!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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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6-1-27 12:36 |只看该作者
喜欢文字,但始终没敢想,我脑中蹦出的这几个字,可以换得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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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16-1-27 13:47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啼妃 于 2016-1-27 13:52 编辑

初恋的爱:爱如昨日潮水
   《射雕英雄传》里的靖哥哥憨傻厚道,但他有个聪明伶俐的蓉儿。在我的生命里,也有个蓉儿。红莓,是我情感生涯里一份关于爱的初恋记忆,基本属于被动式;而蓉儿,是我爱的初恋,属于主动式。
   对女性的称呼,现在流行“美女”这种叫法。但这个原本尊贵美好的称呼,已经被流行得泛滥和贬值了。十六岁以上和六十岁以下的女性,均可称之为“美女”;十六岁以下和六十岁以上可称之为“小美女”和“老美女”。“美女”这个称呼,成为对女性大众的泛泛美誉,再也了无最初的特别褒奖倾慕之意。
   蓉儿,是我生命中遇见的第一位,叫我怦然心动的美女。年轻的时候,蓉儿是个漂亮的女兵,她是南昌人,在上饶武警医院当卫生护理员。她的母亲早逝,父亲是位杰出的建筑工程师,手上有位姐姐。蓉儿的姐夫,就是我那时的直线领导,是我的队长。也许他觉得我当兵时,表现优良,属于英才可造,所以将我介绍给他年轻漂亮的小姨妹,愿牵线良缘,缔结连襟之好。
   一九八五年的春节前,天寒地冻,晶莹洁白的雪花,将天地笼罩着,打扮得银装素裹、分外妖娆。天气虽然如此寒冷,但回想起来,那时的空气中,似乎已流动着早春的丝丝暖意。我在部队轮到休假,享受干部待遇,随同我的队长一起,到上饶市武警医院疗养。
   在上饶武警医院里,队长第一次将蓉儿介绍给我认识。她穿着洁白适体的护士服,戴着干净俏皮的护士帽。她端着一个不锈钢的护理盘,亭亭玉立站在我面前,笑意盈盈。人们习惯把护士称作“白衣天使”,那时的蓉儿,在我眼里,就是一位最美最纯的“白衣天使”。她长着一张秀气的瓜子脸,皮肤白皙细腻,当脸上因为害羞而泛起红晕时,更显得粉雕玉琢,吹弹得破。蓉儿的柳叶眉之下,有一双会说话的杏仁大眼睛。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眼白象世界上最纯净细腻的春水,眼珠却漆黑明亮,象一颗浸润在春水中的黑葡萄,又闪耀着星星的光泽。她的鼻子秀挺端正,象一个造型最佳的玉雕,不多一分,不少一分地安放在脸庞中央,立刻使整张脸,倍增了立体生动的情致。她的嘴唇象一枚多汁甜蜜的水果,却又不象樱桃那么小到有点傻嘟嘟。蓉儿的嘴唇是薄薄的嫩粉色,她沉默时,显得玲珑庄重,她微笑时,嘴唇微撅,嘴角轻扬,是一个极度风骚艳情的性感姿势。我深喜蓉儿的嘴唇。后来,她与我疯狂做爱时,她用她的红唇艳舌,象燃烧的情欲火苗一样游走舔遍我全身,让我体会了今生难忘的蚀骨销魂。蓉儿一米六0的个头,身材挺拔苗条,又被合身的护士服包裹得凹凸有致。她害羞地低头微笑时,颈项线条柔雅优美;双乳亭亭,挺着少女成熟而芬芳的骄傲;纤弱如柳处,是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修长双腿并拢而立,有着仙鹤般的窈窕!
可以说,第一次见到蓉儿时,我便爱上了她。而且,我也自豪地感受到,蓉儿在第一次相见时,也爱上了我。事隔多年后,即便往事没有成烟,但最初的炽烈情感岩浆,已然冷却,但我仍要由衷感慨,原来,爱,真的是没有道理可讲,它要来,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了!
   其实,那时候,我年少魁梧,身体上根本没有任何毛病,但在上饶武警医院所谓疗养的那段日子里,我得了刻骨的相思病。
   早晨,要等护士查房以后才吃早饭。我们这些所谓疗养的“病人”,查房时,不过是由护士们例行公事地量个血压,测个体温之类而已。现在回想起来,那真是我一天当中,最热烈期盼的美好时光!
   若是遇到蓉儿来给我查房,她的倩影才刚刚在病房门口闪现,我就开始心跳加速,心慌意乱!蓉儿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欢喜又慌张的情绪,故意地推着小巧的护士车,在门口磨蹭半天。好不容易等到她进来了,还抬起好看的春水杏仁眼瞟了我一眼,我感觉自己的心房已经擂起“咚咚”的鼓声了,她却腰肢一扭,轻轻一个侧身,先给隔壁床位的队长去量血压测体温了。
  “小李护士,你这是搞亲人优先啊……”虽然我感到自己心房砰砰乱跳,又夹着微微失落,但我还是不失幽默地半是玩笑,半是解嘲地说道。
   蓉儿的脸,便腾地飞起一片红云。她给队长量血压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她飞快地抬起眼睛再瞟了我一眼,似喜又嗔地,半句回话也没有,又急忙低下头去,脸上的红云,就直接烧到耳后根去了。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等什么时候,你成了我们蓉妹的首席亲人,你就有首席优先的资格了……”队长爽朗而善意地笑道。
   蓉儿终于来到我身边了。我真是不争气,太兴奋,也有些紧张。她倒反而自在放松了,替我量了血压之后,一边收拾工具,一边冲我眨着好看的眼睛,几分故作郑重,又几分自然调皮地说道,“100和160……您的血压有点偏高。”
   我的血压怎么会偏高呢?还不是兴奋和紧张造成的!我感到一阵难为情,有些尴尬地不知说什么好,只好讪讪地放下袖管,讪讪地傻笑着。
  “哈哈哈哈,南君啊南君,你个臭小子,你咋见了我们蓉妹,血压都蹿上去了呢……”我的英明队长,又忍不住对我好一顿嘲笑。
   要是早上查房,是其他护士,不是蓉儿,那么,我就很有可能,体温真的会升高。那一整天,我都发着莫名其妙的低烧,整个人情绪低迷,提不起精神。不知是谁通的风报的信,傍晚的时候,蓉儿来了。她含情脉脉地来到我的病房床前,笑咪咪拿着一支体温表,“听说您今天发烧了,热度黄昏时最容易上去,来,再量个体温吧……”哈哈,这个时候,我的体温量下来,却一点也不发烧了,但很有可能的,我的血压又蹿高了。
   爱情,真是一味让人欲罢不能甘愿沉迷的相思毒药,而能化解相思之毒的,却仍然还是爱情,它可以在瞬间,化身为一味神奇的相思解药。
   休假很快就要结束了,在队长的鼓励下,我决定找蓉儿挑明恋爱关系。
   我是在蓉儿替我量体温的时候,慌慌张张将约会的纸条塞给她的。她楞了一下,马上变得镇定,装作若无其事,趁收拾护士盘里的工具,将那纸条塞进护士服的口袋里去了。我仿佛看见蓉儿的脸上微微起了红云,却又不确定,因为,她的淡然镇定将那微微的动心遮掩得很到位,非常不易察觉。我突然变得不自信,我害怕蓉儿走出病房就将纸条搓成团嘲笑地扔了。于是,在她离开以前,我再用热烈的目光,大胆地探寻她知会她,那意思是再明显不过啦,“记得看纸条呀,一定要来呀……”蓉儿亮晶晶的黑葡萄眼睛与我焦灼热烈的目光对接了一下,又倏地转移开去,然后,她就有些无情地转身离去。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似有千言万语,尚在心里。我突然有些倍感凄凉地咽了口唾沫。仿佛心有灵犀,蓉儿在病房门口,忽然回眸朝我一看,巧笑盈盈!她真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天使,她一回眸,立刻扫尽了我心中的忐忑,却又叫我敏感的恋爱的心,荡起了渴盼与期待的甜蜜秋千!
   我约了蓉儿在医院外面的一个公园见面。我至今依然记得那个公园的朴素情景。虽然春风未启,春草未绿,但那个冬日午后的阳光很好,就象我的心情,明媚而温暖。温暖的阳光,照耀着公园小径两旁树梢上,尚未融化的残雪,颇有诗意。阳光的温度,令残雪消融,化为水,但它仍竭尽全力滋润着树木的生长,期待着来春的勃勃生机!公园大门口,有一座铜塑像,是那时最著名的雷锋叔叔,捧着一本书,勤奋好学的样子。那时候,我渴望我就是那位雷锋叔叔,而蓉儿,就变成那本被我捧在手上的书,可以让我细读终生。
   约会的时间是下午三点,但我一点三刻就到了公园。因为我太过激动,看错了时间。我以为,一个男人,初次和心爱的姑娘约会,提前一刻钟,将会显得很周到和绅士,但我提前了一个小时一刻钟,就显得有点蠢。
   三点整,蓉儿来了。她象是踩着生命中准确的鼓点,又象是吟唱着青春的欢快诗篇,准点到达公园。现在的姑娘,要么没有人约会,死气沉沉,在闺中黯然到暮色苍老;好不容易有会可约了,却又装模作样搭架子,做莫名其妙的“贵妇淑女”状。“贵妇淑女”状的理念就是故意比约会时间迟到一刻钟,与我当初早到一刻钟的绅士理念正好相反。没有单纯的心思,哪来真诚的爱恋呢?我怀念我的蓉儿。
   那天,蓉儿扎着两支可爱的辫子,辫子不长,也不短,意气风发、利利索索地招摇在脑后。她的小脸冻得红彤彤的,却又洋溢着热腾腾的笑容。她脱下了洁白的护士服,那天穿的是一件军队发的军绿色的棉袄。我一直认为,军绿是一种非常神圣的颜色。当兵的人,都穿军绿,无论男兵、女兵,但能真正将军绿这种颜色,穿出神采和意境的人,其实很少。所以,后来,为了不轻易亵渎军绿这个神圣的颜色,也为了符合某种审美流行,它出现了另一个替代名,叫做“咸菜色”。仔细想来,这是一件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从来都只有穿不起军绿颜色的“咸菜人”,而没有“咸菜色”,那简直是色彩代替穿着的人,无辜地承担了莫须有的罪名。棉袄本也是和厚重臃肿相关联的,但蓉儿的军绿色小棉袄,显然是经过了她巧手修改过的,尤其是腰身处。军队棉袄的腰身,向来是参照水桶裁制的,男女老少,高矮胖瘦成通用之势,那穿,也不叫穿,更适合叫套。蓉儿将军绿色小棉袄,穿出了奇妙风采。首先,那象征着军营希望之色的绿,配着她人面桃花,唇红齿白,那简直是锦上添花,交相辉映!而棉袄修改后的合身适体,既起了实实在在要温度的保暖作用,又起了袅袅娜娜要风度的养眼美化作用,真所谓一枝独秀、两全其美。
   我现在,忽然有点怀疑,我是不是将我心中的蓉儿描叙得过分美好了。就算是过了一点点,又怎么样呢?情人眼里,向来是会出西施的嘛!
   就在那个有着温暖阳光的冬日下午,我和蓉儿,在公园里偶偶私语,在小道上齐步并肩。她有着纯真少女的天然羞涩,又有着军营金粉的开朗豪情。在那雷锋捧书勤奋好学的铜塑像下,我对蓉儿说,我做雷锋她做书,让我痴读千遍,也不厌倦!蓉儿含情脉脉地微笑着,没有更多话语。但她毫不做作地,将她微笑的脸庞,靠在了我的肩上。那时候,夕阳正在渐渐西下,倦鸟啾啾,双飞而去,共圆投林的美梦!
   我虽然有些蠢,与蓉儿第一次约会便早到了一个多小时,但上天对于我的蠢,又是如此怜惜,它令我情窦初开,便获得你情我愿的汩汩甘甜。
   我是如此怀念,青年时代,那位蠢得热烈纯情的兵哥哥!那么傻,那么真的情感体验,那么难忘,那么刻骨的痴情爱恋,我要如何,大力转动这时光的无情风车,令它鲜活地,在我生命中,再来一遍?时光无语着,而文字,苦苦搜索和整理,默默将它定格过塑成照片。纵再传神鲜活,终是冰山一角的平面。我终于明白,太多时候,人纵有心,奈何无力回天。深情的怀想追恋,终变成内心深处,一份悲喜交集的悼念!
   我需要补充有关我很蠢的另一点,那就是,我由始至终,都被爱的甜蜜冲昏了头脑,我由始至终,都忘记了,雷锋叔叔,是专门做好人好事的先进榜样,我并不想当这样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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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16-1-27 13:52 |只看该作者
一九八五年的春天,我还在福建福州当兵。自春节前上饶公园那次的美好约会以后,我和蓉儿,便开始了更加美好的两地鸿雁传书的军队绿色之恋。在紧张忙碌的军旅生涯中,我仍然挤出时间,每天给蓉儿写两封信,有时候是上午一封、下午一封,有时候,是一个晚上连续写两封。我迈着昂扬的步伐去邮局寄信,感觉一年四季,都有着春风扑面的温暖。在信中,我起初称呼蓉儿为“小李同志”、后来,我称呼她为“蓉儿妹妹”,再后来,随着情感热度的上升,我称呼她为“亲爱的蓉儿”。我感觉蓉儿象我越来越爱她,越来越思念她一样,也越来越爱着我、越来越思念着我,这对流的爱与依恋是如此美好。即使事过境迁,彼此都已两鬓成霜,这美好的爱情回忆,都永远值得怀念和珍藏。但蓉儿毕竟是属于那个时代的姑娘,而且是深受党和部队教养的军营姑娘,她的感情与我一样单纯热烈,却始终保持着姑娘的矜持分寸。蓉儿在写给我的信中,由始至终都是称呼我“南君同学”。虽然青春岁月,我们同在军营中历练,但我并不是她的同学。或许“同学”这个称谓,是蓉儿心目当中,对恋人一种最纯美的向往和呼唤吧。
   一九八五年夏,又一个假期来临,我匆匆探家之后,便迫不及待地赶往上饶与蓉儿相会。那个夏天,我们爱情的温度,和当时的季节一样,节节蹿高,散发出灼热的芳香。
   在蓉儿值夜班的一个晚上,我整夜在医院狭小的值班室里陪着她。我们聊天,说话,并且我主动热烈地亲吻了我怀抱中温柔美丽的姑娘。
  “蓉儿,我要和你结婚,我要你做我一辈子的天使新娘!”我一边亲吻着蓉儿,一边动情诉说。蓉儿喜欢我吻她,也深情地回吻我。男人,都是冲动的。在那种情况下,我怀着一定要娶蓉儿为妻的炽热渴盼,将男人焦渴的手,伸进了蓉儿洁白的护士服里。那时的蓉儿,热情又保守。她甜蜜地和我拥吻,话语娇娇,却无论如何不允许我灼热的情感岩浆,向她的身体,作进一步的蔓延。我有些如饥似渴,还有些微微地怪蓉儿太固守城池,但心底对她,更多的是尊重和欣赏!
   男人,永远有追逐女人、掳掠女人、征服女人的本能欲望。女人,面对男人的进攻,永远在守与放之间两难。男人,面对女人当时的释放,自然会尽享淋漓酣畅,却又会更多更深地怀念女人当时的坚守。那份痴迷的纯真和坚定,在将来劳燕分飞后的路上,凝聚成一束不可替代的温情目光,暖我终生的情感寒凉。这是我此生,不可多得的记忆宝藏,也是我此生,终究错过的毕生遗憾。
   我记得,面对我当时的冲动,蓉儿说,我们的恋爱,好比在银行里开了一张活期存折,可以随存随放,随取随用,源源不断,但不能随便透支,特别是账户开通初期,要勤俭节约,多多地存,慢慢地细水长流。我的蓉儿,不仅美丽漂亮,还如此聪颖智慧。都说,一个好女人,会成为一个男人的一所好学校。我当时,是由衷欣慰,希望自己能在蓉儿这所好学校里,当个永不厌学的好学生的。究竟,是哪里来的寒流侵袭,风雨吹打,将我从那所美好的学校里赶了出来呢?
   岁月骢珑,时光飞逝,一九八六年的夏天如期而至。这一次,蓉儿也休假,我们第一次在蓉儿的家乡南昌会面。那时候,我已经向父母汇报了与蓉儿相恋的事情,由于蓉儿家在南昌,是外地人,家世亦微薄,而且幼年丧母,缺少亲娘教伺,所以,我父母的态度,不是很支持。但他们都很尊重我,并没有表示激烈反对,只是叫我要慎重斟酌,考虑问题要全面,认真对待个人感情问题。我很感谢父母的善意提醒,但我还是一心一意爱着蓉儿,我原本以为,一定会有机会带蓉儿面见父母,然后说服,让他们尽消疑虑。
   那次碰面,我住在南昌某军区招待所。我心意已定,决定复员以后,非蓉儿不娶。所以,未见面以前,我就软磨硬蹭要求蓉儿陪我住在招待所,不要回家去住。那时候,我们已经谈恋爱一年多了,依旧保持着各自的处子、处女之身。要是放到现在,我和蓉儿,简直可以算是柏拉图圣人的优良模板了。温柔依顺,有分寸的温柔依顺,一直是蓉儿性格中最大的特点。她被我磨得犹豫了很久,终于答应陪我在招待所住三天后才回家,但她同时郑重地要求我,不许随便乱支取爱情存折上的禁区款项。我虽然口中诺诺答应,但心里窃窃而喜,窃窃而动。
   蓉儿为了陪我在招待所住三天,对她父亲撒了弥天大谎,她将探亲返家的日期推后了三天。可她那当工程师的老父,已经焦灼难安地在家中翘首以盼,他等着小女归来给她上一堂激烈的政治课!
   还是先说蓉儿陪我住在招待所的三天吧,我愿意先回忆这段最后的巅峰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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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16-1-27 14:00 |只看该作者
     那真是相亲相爱的三天,那真是永生难忘的三天!那个年代,不比现在,一对任你是夫妻还是姘头,或者是嫖客与妓女的男人与女人,都可以大鸣大放随便走进哪个酒店开房。我那时候,在军分区招待所里金屋藏娇了三天,要是象现在媒体和网络流行的,搞个什么“军人情事门”事件,那是很惊世骇俗的!我和蓉儿躲在房间里,除了到吃饭时候,由我出去将吃的买来,我们是足不出户。两个谈了一年多恋爱的热恋中的男女,关在屋子里三天,可想而知!那时候,我是一个身心健康的青年军人,我有热烈的情感需要,更有迫切的生理欲望,说的粗俗一点,我很想干掉蓉儿,非常想!
   我们不停地腻在一起。我不停地主动亲吻蓉儿。蓉儿也热情地回吻我。我趁胜追击,一边吮吸着蓉儿蜜汁一般的红唇,一边将手伸进她的衣服里面去摸她的乳房。我早就隔着蓉儿的的确良衬衣,将她那两只小巧玲珑的乳房揣摩了个够,但还是第一次,掀开衣裳,解开乳罩摸她。蓉儿象以前几次一样拒绝着我,她一直对姑娘家的禁区看得很严实,第二禁区,第一禁区,一律不肯正式开放。而我这回,象猴急了的吃奶娃儿,我哼哼唧唧地,耍赖似地,又带些强有力的攻击似的,不依不饶地将蓉儿揪住衬衣纽扣处的手掰开,我急不可待地上一颗、下一颗地解着蓉儿衬衣的纽扣,我甚至不管蓉儿已经有点恼怒起来的眼神里有了依稀泪光。“吧嗒嗒……”随着几颗塑料纽扣落到地上的清脆声音,蓉儿的前胸,终于敞开在我面前。我动作过于急切,扯落了几颗纽扣。水红色的的确良衬衣里面,是被白棉布胸罩包裹着的两座秀丽山峰,此刻,它们就在我眼前,呼吸急促地起伏着。被笼罩的山峰以外的皮肤,也象玉脂一样紧致光洁。
   我忽然停止了勇猛动作,不敢再轻易继续。因为,随着蓉儿急促的呼吸,我感觉有两颗眼泪,象那几颗纽扣一样,“吧嗒”掉在我的手背上。我有些心疼,又有些内疚地捧起蓉儿的脸,那美丽的小脸蛋,粉光莹莹的,又沾着几颗泪珠,教我如何不怜惜?我很想克制,不再继续动作了,我舍不得蓉儿哭。于是,我擦干她脸上的眼泪,将她拥抱在怀里。可是我的裤裆里的家伙,并不听我指挥,它象准备作战的勇士般始终斗志昂扬着,即使我命令它就地稍息,也毫无作用,反而有愈加猛烈的朝天永翘之势!蓉儿是军队里的卫生护理,我抱她在怀里时,她明显感到了来自我生理本能的尴尬。她抬起带泪的目光探寻地看着我,我略略有些窘迫,心底又同时涌动着渴望再次进取之心。……(作者此处删除106字)
  “蓉儿,你安慰一下它吧,它不听我的话,不肯稍息,非要为你站岗放哨……”我故意这样对蓉儿说。
   蓉儿又羞又恼地抿嘴笑了笑,还用小拳头,在我胸前擂了两拳,然后,她的手,又主动的,摸到我裤子拉链那儿,翘首以待的地方。
  “南君,我知道,男人和女人不一样,难为你了。既然你这么想,今天,就……就样样都依你,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象怎么摸,就怎么摸,就是一样,我们还是要坚持,要把我们两个人彼此最纯洁的初夜第一次,都留到新婚之夜……”蓉儿一边深情地说着,一边温柔地抚慰着我。我既感动,又更激动,我捧着她的脸一阵鸡啄米似地亲吻,就将手伸到她的乳罩后面去了。我解了半天,没解开蓉儿的乳罩。蓉儿笑着自己抬手往后,解开了乳罩。……(作者此处删除267字)招待所大院里有几棵绿叶成荫的大树,此时,窗外大树上,几只知了,仿佛洞悉了我和蓉儿情动性起的一幕,仿佛助威,又仿佛奏乐一般,此起彼伏地高喊,“知呀……羞呀……”
   蓉儿全身皮肤洁白,线条凹凸有致,处处显现出青春少女的动人优美。她的阴部那儿,阴毛油亮浓密,象一面神秘的旗帜。我喜欢看女人的身体。颈脖、乳房、腰肢、小腹,屁股,还有神秘的三角区。但,由于第一次在红莓那儿,对女性性器官的观赏及嗅觉感受,均不怎么美好,使我的眼睛与手对女性第一禁区的好奇探访,止步于此。可这并不影响我那昂扬备至男性生理本能。我们赤身相拥着,我吮吸着蓉儿的舌头,我感觉她口腔里的津液分泌越来越多,而且甜丝丝的。蓉儿害羞的时候,非常害羞,一旦放开了自己,又有着不顾死活的激情!原本那么保守的一个女孩子,初次短兵相接,就让我感受到她动情起来,有着无与伦比的浪荡风骚!……(作者此处删除646字)
   那天,我最终遵从蓉儿的意愿,没有正式进入她的身体。我太傻!我这样一个军营出身的男人,在那样情难忍、性难抑的情况下,都没有违背女人意思,而独顾自己感受鲁莽行事。反复地兴奋及压抑像潮水涌起又褪下,使我心底渐渐起了一丝依稀索然。我是爱蓉儿的,很爱。使我索然的,是女人们样子不好看、气味不好闻的身体,还有,我和蓉儿看不见光明未来的感情走向。
   现在回想我与蓉儿的这一段情,我也依然只好再感慨一遍,那时,我真的太傻!!花开时,我与她一起动心动情,却又依她所言,千般抑制性情,想把最美好最纯洁新婚之夜,再来共同分享。可是只因我太傻,所以今生也等不到,我与蓉儿的新婚之夜,花开的鲜香芬芳,我闻赏过,但到底终是于他人手,攀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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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27 14:01 |只看该作者
{:1_230:干活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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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16-1-27 14:56 |只看该作者
太忙,顾不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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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16-1-28 09:43 |只看该作者
令箭 发表于 2016-1-27 14:56
太忙,顾不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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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忙,顾不上更,哈哈,挖坑挖坑,挖坑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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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发表于 2016-1-28 14:48 |只看该作者
啼妃 发表于 2016-1-28 09:43
太忙,顾不上更,哈哈,挖坑挖坑,挖坑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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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发表于 2016-1-28 15:22 |只看该作者
我和蓉儿的爱情,随着季节的黄叶,灰飞烟灭成抽刀断水的分手离别。蓉儿,在我的怀抱里,哀哀哭过。她更在我的怀抱里,主动褪尽衣衫,愿意在分手以前,将她宝贵的处女之身献给我。那时候,我蓉儿的父亲,那个南昌颇有名气的工程师,望穿秋水等不到女儿探家的身影。他后来从蓉儿的姐姐姐夫处,得知蓉儿和我这个当兵的小子恋上了,是雷霆震怒!他先是将我好心的队长,也就是蓉儿的姐夫臭骂了一顿,他说,你以为除了部队里,世上的好男人都死绝了?我已经有一个女儿嫁给你这个部队里当兵的大老粗,再不想第二个女儿也嫁给军人,我要给她找个斯斯文文做学问的读书人!
   蓉儿回家后,遭到了她父亲的严厉轰炸!任何美好的情感事物,在人为的摧毁拆散面前,都会显现出它娇嫩和脆弱的一面。何况这位固执的老人,除了给自己的女儿施加压力外,还打听到我的地址,给我写了血书,逼着我和蓉儿分手。从热恋,到生生分离这个漫长的过程中,蓉儿迫于父亲的压力,忧郁着,也犹豫着。其间,我们也见过几面,也试图,为我们真挚的爱情,努力寻求过光明出路,但那个年代,父母的力量真是太巨大了,而社会和军队,给我们这一代人的教育更多是服从与克己,“我自横刀”的青春叛逆,从来不曾,与我们纯真的爱情,迎面相逢过。爱情的蝴蝶们多么真挚纯粹,即使分手,也依然彼此满心爱慕,愿意用这彼此的初次奉献,来给我们最初的深情爱恋,做一场最深刻的祭奠!然而,造化弄人,天不见怜!一次次,深情眷恋,一次次,红尘牵绊,棒打鸳鸯,鸾梦远!
   一九八六年的十二月,最后一次,与我深爱的蓉儿(最后一次,我深爱的蓉儿,此后,今生再有相见,终不再爱。)相见,她将我写给她的所有信件,如数送来。再也无需语言,她的目光,将属于那个冬天的寒意,从头到脚,从心到肺,将我彻底笼罩。我们的爱情,在冬天开启,又在冬天,黯然结束。
   雪莱曾经说过,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而我想说,一颗热烈的挚爱的心,在那初恋的河流里,被冻僵活埋了,即使多年以后,春风呼唤,唤醒爱过记忆,唤起岁月怜惜,但那爱,终不再醒来。
   后来,我复员回到家乡。生活和工作,都按部就班一马平川,包括婚姻,也是如此。一九八八年,我结婚了。一九九二年,依稀闻说,蓉儿也结婚了,对方果然是个做学问的男人,如她父亲所愿,但不知,是否,如蓉儿所愿?十年婚姻如一梦。一九九七年,我离婚了。
   生命中,似乎从来都没有缺少过女人。很多时候,不必向往和追逐,各种各样的女人,都会真假不辨地举着爱情的名义大旗,纷至沓来。
   我渴望爱。渴望有人真心爱我,也渴望我能真心爱她。我不知众多的女人中,究竟有谁,会是最后的终结真爱?我深知,除了青年时代的蓉儿,我心底深处,再没有爱过别的女人。对众多的女人,我涌动过种种不一情怀,或怜,或恋,或引为知己红颜,她们象飘来,又飘去的云朵,飘在我身边时,我尽我所能照拂她们,飘然走远时,我也只是挥一挥衣袖,不想留下任何一片云彩。我象一个略显冷淡的情人,也象一个满心沧桑的长者,更象一个长安殿上无娇客的落寞君王。
   一九九九年,我正与第二任妻子同居着,在她的热烈追逐下,我们已经进入了谈婚论嫁阶段。蓉儿出现了,她辗转找到了我的电话号码。她的婚姻并不幸福。那一次,她在我的肩头,默默落泪,让我无限怜惜,又黯然神伤。我在灯下,捧起蓉儿已经也经历了生活沧桑的脸,无论爱已经走了多久多远,我都惟愿她快乐幸福。
   蓉儿象是一朵,一生都在我身边飘来又飘走的云。自一九九年匆匆一别,又过了好几年。二000年我第二次结婚,二00二年,蓉儿又出现了。这一次,她抱着我,痛哭流涕倾诉着她婚姻的不幸。中年以后的蓉儿,变得热烈主动。我们曾经极度渴望彼此拥有的身体,在漫长的岁月错过和种种辛苦遭逢之后,终于结合在一起。蓉儿温柔娇媚依旧,又更添了中年女人的放荡妖娆。第一次昂扬着长驱直入她的身体时,心理的快慰强烈地胜过生理快慰,巨大的欢喜与失落同时向我袭来!本应是属于我的昔日鲜花,在他人手中,摧折成风中残柳,而我今日的重新拥有,不过是一段情感的还魂梦游!而今,就算依旧与蓉儿做爱,依旧抽时间,对看相守,我知道,我都无法再象当初一般爱她,爱,已在漫漫的岁月长河中,化为乌有!就让我做一支,蓉儿围城之外的风中之烛,在她悲伤凄苦时,给她点点微光暖意。若是她能回归家庭的幸福团圆,我也只是怀着淡淡惆怅,挥一挥衣袖,愿她此生以后,能与属于她的幸福,长相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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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发表于 2016-1-28 15:23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啼妃 于 2016-1-28 15:24 编辑

平生第一妻
   荣儿和蓉儿可不是一个人。在我的生命中,蓉儿名同《射雕英雄传》中靖哥哥的“蓉儿”,性格却温柔依顺,倒是荣儿,颇像射雕中的“蓉儿”,有些大咧咧的小子情怀。
   荣儿是我平生第一妻。生命中,能与自己缔结百年秦晋之好的女人,本应是大力书写的篇章,但行文至此处,手中之笔,亦仿佛我半百将至的人生,万事有心,却难免胸内中空无力。人生貌似金光灿烂的康庄大道,骨子根本里,却原来是与辛酸抑郁一路同行。生活、工作,时时处处的生命历程中,力求稳定,力争上游,但总有一部分未曾轻言的爱过痛过痕迹,象那强制冰冻的化石,哽在喉头,冻在心里。春风化雨时,一触,便是岁月回眸的斑斑眼泪。
   蓉儿是我初恋之伤,荣儿是我伤上之霜。伤霜合并,凑成我此生婚姻史上,一次、两次的戗上之戗。无须第三次,后半生的未央宫中,虚席待何人?
   一九八七年的春天,春风送暖在它处。感情上,我初恋失败,而男人的工作事业上,我已在军营日渐成长。我迈着中尉军官的铿锵步伐光荣探家。我已经二十五岁了。无论是我的清朗家世,还是我个人,从外貌造型到内在能力的各方面条件,都不算亵渎优良出众的评价。这使得我在任何一个孑然的人生转角路口,都从不缺乏牵线搭桥的好心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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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发表于 2016-1-28 15:24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啼妃 于 2016-1-28 15:25 编辑

     荣儿也是我一个战友介绍的。她是战友路上一个哥们的妹妹。战友的哥们自然也是我的哥们。呵呵,我们那个年代,哥们之间的友谊特别的铁血丹心,各自的妹妹都是要献出来供自己的哥们象选妃似地谈一场对象的。有缘分谈成了的,便真的好比亲上加亲,哥们做成了大舅哥和妹夫。幸好我没有妹妹,但我很顺利地将哥们的妹妹谈成了妻子。
   是的,顺利。除了用“顺利”,我不知还有什么更合适的词语能形容我与荣儿从相识到彼此接纳成婚的一个过程。如果非要添加,我想只能加上“遗憾”。“顺利”与“遗憾”的组合,变成一种全新的人生调料,名唤忧郁——那种心底深处,从不能轻易翻动,更无法轻易诉说表达的悲凉忧郁。即使在将来劳燕分飞后,即使在将来柳暗花明后,那如岩浆一般深厚内敛的忧郁,也从来没有淡薄消失过。甚至在一次次婚姻与情感的峰回路转后,那忧郁进一步变成内心深处极深极重的苍凉,看悲欢起落,任繁华来去,我依然还能豁达笑着,但谁人知,我的笑容里,根本没有一丝向往家园归宿的暖意。荣儿,这个懵懂天真却又很有些没心没肺的女人,她永远不会知道,她为我制造的伤上之霜,会成为我心头一丛永远早生的华发。女人们,总是抱怨男人薄情,或是用情不专,但也总是女人们,令原本一心一意素朴天真的男人,在与你们相逢,与你们执手的最初,就承受了压抑与痛苦。那压抑与痛苦,是不见血的钝刀割肉,一辈子也不见得会有半点明伤,但那钝痛,在胸口,在心底,终生不愈,并且,终生讳疾忌医。
   初见荣儿,正是在哥们的家里吃饭。那是一个极为普通寻常的弄巷之家。装了古旧铜环锁的两扇老式木门敞开着,哥们的母亲,也就是荣儿的母亲,戴着断腿的老花镜坐在屋檐下剥豌豆。大门进去是一个天井,七、八上十家人家共住在这座类似四合院的老房子里。起伏不平乌漆麻黑的土地面,狭窄的天井穿廊上,偶尔走过一个蓬头垢面,一手拎了木头雕花马桶,一手还死死拽住一团草纸急急赶去公厕的女人。
   我就是在这种环境下,忽然听到了一个娇媚的女人在唱歌,“凄雨冷风中,多少繁华如梦,似水年华流走……”上世纪八十年代末、赣东北这个以瓷名闻天下的小城市,落后与闭塞中,又自有她的鲜活和潮流。黄沾、顾嘉辉、黎小田、谭咏麟、张国荣、罗文、陈百强、梅艳芳、甄妮、叶丽仪等大批优秀的填词、作曲、演唱艺人团队组织珠联璧合,将香港粤语流行歌曲谱、写、唱,推向全面华丽,形成世纪末的至尊巅峰。时光的巨轮无语,但它用事实证明,永恒的经典,往往属于过去,过去的某个精彩瞬间,永在我心田。
那是一个春暮夏初的半上午时分,在天井穿廊最底端的一横排公用水龙头处,一个穿着白底蓝碎花衫裤的年轻女子,微弯着婀娜的腰身在一边淘米,一边哼唱着当下流行的香港粤语歌曲《水中花》。她的半长的头发从侧耳处垂下来几缕,遮住了脸,而高高的屋顶上,从几片斑驳琉璃瓦上漏下来的阳光,又将那垂下来的发缕照耀出非同一般的夺目光泽。阳光照不到的脚上,清爽的赤脚跻拉着一双冻玫红的塑料拖鞋,站在起伏不平乌漆麻黑的土地面,棉布碎花的睡裤裤脚处灌进了风似的,有些翩翩裙意。我忽然就在这清贫得有些破败的弄巷之家里,感受到了十二分的惊艳。真的,我们那时候的惊艳也好,浪漫也好,基本上都和巧克力、玫瑰、唇膏、香水、丁字裤这一类没有什么关系,我们有的,都只是感觉,——却是永不过时,也永不再苏醒过来的情真意切的感觉。简直和那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的香港粤语歌曲的流行,并划时代终结,具有异曲同工的珍藏纪念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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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发表于 2016-1-28 15:25 |只看该作者
荣儿其实是一个姿色平平的姑娘。不高也不矮,不胖也不瘦的身材,肤色稍黑,但有一种少女健康的光滑,鹅蛋型的脸上,五官端正,眉目清爽,但似乎又和秀气漂亮有着一段距离。荣儿不只是姿色平平,个性也平平。她不象红莓和蓉儿一般,具有温和柔顺的明显女性性格特征,也没什么孤标傲世的才女气质,“学历”两个字是用不到她头上的,只是个初中毕业生。家世更不要提,父母兄姐都是最普通的平常百姓,家境也是平常到清贫的一种状态。其实,荣儿的个性和她的出身是极为吻合的,她就是我们这种小城市弄堂里养出来的姑娘,不乡不土,也不出众。
   我的对荣儿的感觉及感情,客观的评价,似乎也只能用“平平”二字概括。初见荣儿低头弯腰淘米的那份惊艳感觉,再往深里解读一层,便是一种对人间烟火岁月的感动及向往。“现世安稳,岁月静好”。我还年轻着,但对情感的向往追求,已经由炽热转向平和。我想有个家,老婆孩子热炕头。
   荣儿会做家务。按照中国几千年的传统思想,女人做家务,应该是天职,而不能算什么特别出众之才艺。荣儿身上这一点传统女性之美,进一步奠定她成为我生命中第一任妻子的基础。其实,我对女性的要求一直不算高。古代男人讲究娇妻美妾,现在的男人已经拱手让出了半边天,娇妻美妾无异于黄粱美梦,但求贤妻良母吧。
   荣儿当时连正式的工作也没有。和我确立了恋爱关系后,我利用父亲的人脉关系,将她调进市科技情报所工作。那是个清闲的工作,好比图书管理员。不需要太高的学历,也没有太难度的从业要求,只要安分守己循规蹈矩,便可以守住一个旱涝保收的国家铁饭碗了。荣儿很开心自己有了正式工作。这个姑娘对婚姻和人生的要求也不高,我怎么安排,她便按照我的安排去,虽然不是特别温柔细腻,但整天笑嘻嘻的象个孩子,也让我觉得轻松可爱,何况荣儿还特别孝顺老人。无论是她婚前在家中做女孩儿,还是婚后当媳妇,荣儿一直都是个孝顺的女子,这又是中国传统女性之美在她身上闪耀的光辉。
   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荣儿是个有着诸多中国传统女性美德的女人,但也恰恰是这个我以传统来赞誉她的女人,令我在初涉婚姻殿堂的最初,便品尝了一个男人最不愿意吞咽的酸涩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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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发表于 2016-1-28 15:26 |只看该作者
我与荣儿是一九八八年十月摆酒举行结婚仪式的。不过因为单位福利分房的事,我们一九八八年初就开好了结婚证书,已经是受法律认可的正式夫妻了,但就算如此,那时我们也还并没有发生实质的肉体关系。和初恋一样,又是谈了一年多的恋爱,连结婚证书都开好了,却仍旧坚持着,珍惜着,不去轻易摘那禁区的美妙之果。年轻的时候,我所处的社会家庭人文背景,我所受的文化及军营教育,使我将男女性事的第一次,看得特别纯洁和神圣,如果不打算和眼前的女人结婚共度此生,我怎么能随便去破坏她的贞洁呢?而且经历了与蓉儿相恋,又让我心中种下了第一次要留待新婚之夜完美向往。性欲,是每一个成年男女的正常生理需求,也许现在的男人——或者也包括女人,早已将此看做肚子饿了要吃饭,肚子痛了要上厕所一样简单的一件事,可以完全抛开彼此情感、彼此责任等诸多其他元素,只要男能勃起女会湿润,便借天时地利人和诸多鼓励因素尽兴交欢,交欢之后,各自提裤吻别,潇洒拜拜。我现在也能做到这样了,但上世纪八十年代,我是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时,我却做不到。男人对女人的责任与担当,男人对女性完美贞洁的渴望,也是中国传统思想的代表特色之一,这种特色,随着我降生、成长,浸淫到我的血液里,我曾经坚守自己,也希望我的圣洁向往,开出完美纯洁之花。然而,花终未开过,便在向往中凋零破碎了。这种心花凋零,成就我一生苍凉,以及后半生不羁的放浪。
   一九八八年的五一劳动节,我和荣儿在一起相会。那时,她已经很依恋我,依恋到近似黏糊。是啊,从法律上,我已经是她终身有靠的夫君,只是还没有举行摆酒仪式昭告亲朋而已,她依恋我黏糊我,又何尝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呢?中国的两性关系,正常情况下,一般都是男性主动多。我和蓉儿恋爱时,体会过那种男性追求的主动,和荣儿呢,已然男婚女嫁,我却还真没有那种烧翻天的激情主动燃烧过。感情并非不美好,却更多温和,更多美好期待。而这一回,荣儿却主动起来。荣儿主动的态度是非常美好的,既热烈又羞涩,既天真又烂漫。她用手指在我背脊上写字,叫我猜。
   我真的是老了,变得越来越爱回忆这些往事烟云中的种种琐碎细节,并再一次重温酸甜感觉。但也正是这些不可多得的从前琐碎细节,在我通过回忆重新拾取它们时变成属于我的永恒财富。是的,永恒的财富。无论是心酸苦涩,还是欢欣甜蜜,这些过往的琐碎细节,都将在岁月的长河中荡涤成美丽记忆,我会象美酒佳酿一样珍藏着,胜过我后半生无数,无数的风流声色光影。
   荣儿在我背脊上不断用手指写着两个字,“我想。”我猜出这两个字时,心中是甜蜜的。一个含羞的新婚妻子,主动向她的丈夫表达,渴望承欢恩爱,这难道不会让这个丈夫心中涌动甜蜜吗?我的心中还涌起要一辈子好好照顾荣儿的男子豪情。初次的男欢女爱,好比新郎挑起新娘的红盖头,如花的玫瑰园内,我是辛勤园丁,更是花朵的君王。
   如果说荣儿主动在我背脊写字表达欢爱诉求,令我感到甜蜜的欣喜和责任,那么,她再进一步的主动,却好比朗朗乾坤,风雨忽来,情势急转直下。
   我不得不提到一点,就算有过从前与蓉儿种种情浓性起的操练,但至那时与荣儿第一次交欢时,我都还没有真正进入过女人的身体,我还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处男。生疏和懵懂,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荣儿的驾轻就熟,和动情时近乎放荡的急切,让我在昂然坚举长驱直入时,又感到丝丝疑惑。
   荣儿不是处女。心中疑惑变成漫天风雨兜头袭来。生理潮褪后,我象一个在出海中丧失了生命的水手,空留灵魂飘摇在海上的风雨天空。我再也说不出半句话,默然穿衣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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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发表于 2016-1-28 15:28 |只看该作者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一个星期过去了。我心内痛苦,并极端矛盾挣扎。我不懂,命运为何如此对待我?我不再奢望惊天动的爱情,只向往朴素纯洁婚姻,而苍天,它时时处处,都对我开着这样冷酷无情的玩笑。我想与荣儿结束了断,作为一个男人,我真的难以消化承受这样的事实真相,但老天已经开着玩笑让我和她领取了结婚证书,和荣儿分手意味着一次法律意义上的离婚。我不想在还没开启婚姻航程的时候,就已折戟触礁,再说,对荣儿,深深怨怪的时候,我依旧充满怜爱。她的第一次,不知失在了何处,以至于她在我这里遭弃,那么,再下一次,她面对第三个男人时,不是还要继续遭弃吗?她难道就必须因为不是处女,一次次在婚姻的检验口淘汰刷下吗?我多么矛盾!我多么自我大男子主义!!我又多么多么地仁爱慈心,怎么也舍不得我所爱过选择过的女人受伤受苦!!!
   荣儿总是比我主动。荣儿的主动,同蓉儿追求完美的坚持一样,在我的生命中,烙下了伤上浓霜。蓉儿以后,我就再没有主动为任何女人燃烧过心底爱火,但我的情感风流故事,无论婚姻内外,又始终没有断过;荣儿以后,于性事上,我就养成了一个奇怪的习惯,无论同哪一个女人做爱,我都一定要她手把手握着我的阳具,引领着我挺进,那风味不同的种种桃花源内。一个星期过去后,荣儿主动找到我。她是个没有什么心机也不知遮掩的傻女人,不是傻女人,为何会在那个年代,丢失了姑娘家最宝贵的贞操呢?而且,她当初并没有给我任何放荡不洁的感觉。荣儿主动找到我,流着眼泪说对不起我。其实,我知道,一个男人,若是真的打算大度豁达,那么,对于女人曾经的过去,最好别问,就让它随风而去。我打算大度豁达,但我还是问了。荣儿告诉我说是她初恋时和一位男同学,并哭着说,如果我不要她,她这一辈子将不再嫁人。我长叹一声,将她拥进怀里。我从来都讲究男人勇担当,但第一次婚姻,我勇敢担当的最初,心中千般滋味,竟是酸字当头。
   我于一九八八年十月金秋,如期与荣儿举行了婚礼。接下来便是荣儿怀孕,一九八九年,女儿出生了,我也顺利从军分区转业,分到了市委组织部。生活和工作,似乎都貌似往稳定和谐的轨道往前而去。
   再过不久,我被调任当时一位市委书记的秘书,工作变得相当忙碌,经常要随领导出差,对家庭便有些顾及不暇。那时候,荣儿在家照料孩子,同时代替我在父母面前尽孝,按说是个很尽职的贤妻良母。由于经济条件的日渐好转,社会风气的逐渐开化多元,荣儿在我的支持下,在科技情报所办理留职停薪,开了一个小酒楼。也许是迎来送往的生意经开阔了她的眼界,也许是纷繁复杂的社会世相撩拨了她的朴素。有一天,我风尘仆仆出差归来,家中无人,我便拎着包直接去了荣儿开的悦来酒楼。荣儿站在吧台外,腰身就倚靠着吧台,手臂的肘托在台面上,是一个很撩人的姿势。她穿着紧身的连衣裙,纹了细细的柳叶眉,头发烫成大波浪披肩,嘴唇上涂着鲜红亮丽的口红,她成了一个风姿卓约的饭店酒楼的老板娘,再也找不出一丝从前碎花衫裤弯腰淘米女子的影子。酒楼的生意蛮好,人来人往不断。荣儿不断招呼客人,也不断应答客人的招呼,那些“某某哥”、“某某总”的客人,自然都是男人。
   荣儿看见我来了,片刻之间流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羞涩,然后就赶快奔过来接过我的手提包。“怎么不在家里等我,直接到酒楼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吃饭了吗?”荣儿还是个热情周到的妻子,虽然忙碌,并且日渐风情。“不错啊,酒楼开的,看样子我老婆还是很能干的嘛……我到酒楼来吃顿饭,顺便接老板娘回家,不可以吗?呵呵,没有什么人不能叫我遇见吧?快点,让你的厨师给我炒几个好菜吧,老公肚子可饿瘪了哈……”
   人生许多遇见,不如不遇见。我没想到,那次,我贸然造访荣儿酒楼的玩笑话,没过多久,就成了我笑话自己的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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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29 13:49 |只看该作者
    又是一个风尘仆仆出差后回家的日子。半下午时分,天象要落雨似的阴沉着,那正是荣儿酒楼经营一天当中最空闲的时光。我拎着包在自己的家门口进不去。依稀听见屋内似有人声,我想荣儿该是在家中小憩吧。“荣儿、荣儿……”我呼唤几声过后,没有回音,但我明明连她“咻咻”的香艳呼吸都听见了!我想她也许是要藏着一缕女人香给我一份欣喜吧。我开心地拿钥匙开门。钥匙插进锁孔以后,我象是灵魂忽然跌进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暗隧道,没有光明,并再也动弹不得。门被反锁了。丝丝缕缕肉欲的香气和臭气,那么明显地从我家的门缝,从我转不动的门锁,从任何一个可以看见或看不见的角度,无声地讽刺嘲笑着我。请允许我在此处将不堪的回忆快速掠过吧,我只想说,当时,我很想砸门,并象个莽汉一样揪住在我家在我床上颠鸾倒凤的奸夫淫妇一顿痛打!是男人都会想这么干,很好理解。但男人本性之外的教养理性,又使我满怀愤怒和屈辱,无言转身离开。
   荣儿给我戴了一顶绿帽子。中国男人都忌讳戴绿帽子,我也不例外,甚至更忌讳。再回想起荣儿与我结婚已经不是处女的前尘往事,那更是如骨在喉,梗得难受。我动了与荣儿离婚的念头。但那时候,女儿还小,荣儿又跪倒在我面前苦苦哭诉哀求,亲友也劝我不要轻易散掉一个家庭。我真的不能接受,但我忍了又忍,还是原谅了荣儿红杏出墙,我只是不知道要如何摘掉这顶绿帽子,从那以后,我就不吃甲鱼这道大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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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29 13:50 |只看该作者
    如果你是一位忠实的读者,一直追随着我的笔墨读到这里;也许你会对我充满了同情。如果你是一位男性读者,也许你会对我一声叹息,“哎,哥们,你可真他妈够不幸的哈……”;如果你是一位女性读者,也许你已经心中对我充满了怜惜爱慕和献身的冲动,“可爱的纯情的无辜的又风流浪荡的兵哥哥呀,让我来抚慰你的伤口吧……”
   呵呵,以上为调节内心抑郁穿插一段自我调侃吧,幽默吗?也有点辛辣吧?你笑了吗?还是流下眼泪?不过,不论男性女性,如果你是一位忠实追随我笔墨的读者,那么,在这里,我必须抛开自己当事人的身份,补充一段客观叙述。
    我在婚前,一直是个洁身自好的军人。虽然青春勃发、性欲强烈,但从不于情于性乱惹是非。除了当年恋爱主动追求过蓉儿,便再没有对女人产生过任何情感追求或是性欲捕获的念头。我不是不懂得欣赏女性,偶尔看到风姿漂亮的女人,也会有正常男人应有的一系列身心反应,但那也就只是看看罢了,偶在军营的单身床上画几幅世界地图,如此而已。需要着重提到的一点是,我不主动沾惹女人,并不代表女人不主动抛橄榄枝给我。一直以来,我就是颇受女性青睐心仪的男性,这种自我叙述毫不夸张,完全符合客观事实。包括爱的初恋的红莓,也是这样。初恋失败后,第一次婚姻留下浓重不洁阴影后,我还是挑起了对婚姻负责的担子,努力做好生活与工作的双重掌舵手,将人生的诺亚方舟,貌似稳健地朝前驶去。我还是一直有女人追求。这看来似乎是怪事,一个已婚的男人,还一直有女人追求,好像也太自夸了吧?一点都没自夸。当我还是一个小兵时,就有风情万种的首长夫人对我情有独钟;当我自己有了相应的沧桑阅历和社会地位,就有年轻漂亮的女人对我献殷勤。女人对尚未发达的男人,总是充满了怜爱,女人对有了一定资源和能力的男人,总是青目仰视,而这两种态度,使得她们总是分外主动地将自己放倒,送到这个男人胯下去。我没有侮辱和轻蔑女性的意思,我只是撇开自己当事人的身份,做一个客观陈述。当然,我不是潘安,也谈不上猛男。如果说我对女人持久不衰的巨大吸引力在哪里,也许就只有两个字“真实”。年轻时,意绵绵情切切羞涩涩,这样一种少男情怀,又是安装在一个外表雄姿英发的军营少年身上,自然是很容易吸引女人,尤其是那种比我要大几岁的姐姐女人,比如首长的夫人,此话留待后叙。后来转业,虽然一直在官场如履薄冰辛苦生存发展,但我对女人,向来不用官场诡诈虚伪哄骗等恶劣手段。你许我一分柔情蜜意,我还你一丈肝胆良心。婚后,请注意我说的婚后。我开始变得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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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29 13:53 |只看该作者
    妻子不是处女;工作变得忙碌,经常出差;较强的生理欲望性需求;时时处处碰到的风骚女人主动投怀送抱——这一系列因素,导致我婚后,一直是个情事不断的风流男人。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抛开我是荣儿丈夫的当事人身份,我又也对她的状况和遭遇充满了同情。
   婚后,荣儿在我眼里是个性欲很强的女人。虽然我心里一直存在她不是处女的阴影,但我们确实曾经有一段非常美好和谐的性生活。我喜欢荣儿在性方面对我的主动。没有什么婚外性事的时候,我也能充分满足荣儿的性欲。虽然经常出差,但都是几天或最多一个星期,这种小别,使我们的团聚更加甜蜜热烈。荣儿是那种要了还要的暴饮暴食的女人,这点也有点不管不顾的小孩气,不象有的女人,有得吃,便羞答答吃一口,没得吃,也就索然将自身性欲憋下去了事。荣儿在这一点上一点也不传统,但也展现出一种自然丰硕的女性性态度之美。……(作者此处删去124字)有时候,我一边喘吁吁趴在荣儿身上卖力劳动,一边欣赏她的浪态,不禁想到,要是我不在的时候,荣儿发骚了怎么办?可惜我没有很好地防患于未然。
   我时常在外面有风流韵事,也很容易传到荣儿耳朵里。我们这是个很小的城市,乱搞男女关系天长日久实非易事。我并没有把这太当回事。不承认就是了。再说,又不是说我在外面偶尔风流次把,就对家里老婆孩子不好。我一直以为荣儿是很好哄的。对荣儿——延伸到对女人这个群体,对现有的婚姻模式,或许我心底就是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态度吧,否则,不会对自己出轨的事情那么理所当然,心安无愧。还有一种心态就是,男人风流不是罪过,男人天生就有多妻欲望,古代的一夫多妻,从男性的角度来看,才是更人性化的制度。一辈子只睡一个女人,一辈子只吃一盘菜,谁不会厌倦呢?再好吃也会厌了。事实上荣儿根本管不了我外面的风流韵事,我也没有把荣儿偶尔的吵闹太当回事。一个小户人家出身的弄堂女孩,结婚也不是处女,又没有工作,现在我样样安排妥帖了,她就安安心心呆在家里做个好妻子,太无聊开个酒楼我也投资让她干了,亏本赚钱我都不大干涉,我这个丈夫,还做得不够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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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29 13:55 |只看该作者
   可是,后来,在性事上,我就有些对荣儿顾及不暇。总是工作忙碌,要出差。出差回来后呢,又掏空了身子。也有的时候,不出差,在家,但也一次两次,被外面的猫儿绊住腿脚。任何一个男人心态,家花总没有野花香。虽然心里有时也想好好表现,对家花有所交代,但往往有心无力,或是已经到达左手摸右手的无趣境地。荣儿是个性欲很强的女人,本来,事情发生很早以前,我应该意识到无论是从与我对抗唱对台戏,还是自身性欲熬不住的角度,荣儿都将要琵琶别枝红杏出墙了。我只是想当然以为不会。我总以为,我对女人已经足够好,她凭什么还要背叛我?她果然就会了。戴绿帽子的味道真不好受。但我干别人的老婆,令别的男人戴绿帽子时的滋味,却很好受。男人在外风流,不能叫给自己的妻子戴绿帽子,古代,贤妻还要讲究温柔让夫之德呢。可惜现今早已不是古代。我想,荣儿明知自己丈夫在外风流沾花惹草,自己却独守空房的许多许多个寂寞悲伤夜晚,滋味也是不好受的吧?我若要求她贤惠到温柔让夫,作为一个现代男人,作为一个受党和人民毕生教育的共产党员,也是一个笑话吧?谢谢,以上是我的自省中肯陈述。
   自那次头顶绿光闪过,虽然事后我表示原谅,愿意不计前嫌与荣儿将婚姻、家庭维持继续下去,但我自己心里知道,嫌疑和疙瘩从此种在我心里,我没有办法从内心深处做个真正大度的丈夫,我不过在容忍罢了。容忍她的婚前失身,容忍她的婚后不贞。在这种心态下,我的浪荡放纵变得更加有肆无恐。以前,我在外花天酒地,荣儿在家敬老携小、独守空房,我多少会感到些愧疚,多少有些尽力弥补之心,而现在,我反而感到隐隐快意,那是某种精神施虐范围内的不可告人之快意。事实上,我在精神施虐荣儿的同时,同步折磨了自己,从来都没有放松过。
   无论如何,婚姻貌似在继续。但我与荣儿各自对婚姻期望的幻灭感,也在继续;我与荣儿各自的出轨行为,同样在继续——我终于肯承认,无论我内心深处有多么浓重的男尊女卑中国传统情结,我都必须勇敢承认,我的风流浪荡行为,也同样是对婚姻的背叛和出轨。
   我能将目光调节到与女性平视,我自认为,非常不容易,而且,在恰当的时机,我一定会再调节回去。我喜欢低头看她们,怜爱的、戏耍的、当然,也是真心的,真心期盼她们都幸福无忧。我觉得自己对女人的态度,好像人类对待宠物猫咪,又象一只猫,对待它亲自捕获的一只老鼠。这只猫将老鼠稍稍用力又满怀爱怜地用脚拨拉来拨拉去,时不时地笑着威胁一句,“你可得听话,乖,不然,哼,我就吃掉你去……”那一只只老鼠,都诚惶诚恐很害怕,竭力讨好这只猫,但猫与老鼠温存着戏耍着,最后还是感到了无趣,它当然还是吃掉了老鼠。吃掉了一只又一只。终于有一天,这只猫捕获了一只精明过头的老鼠,同样的剧情上演过后,这只精明的老鼠发现了原来这是一只寂寞的猫,它一直在渴望着老鼠们的友谊。
   请原谅我插叙了一段胡话,荣儿可不是那只精明的老鼠。但若不是荣儿,我又怎么会成为那只奇怪的猫——时时地渴望着自己猎物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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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发表于 2016-1-29 13:56 |只看该作者
其实吧,这几段里,除了那个老干部外,“我”已经摁也摁不住地蹿出好几回了。真的很意外,我竟然那么容易就憋不住要出现,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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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发表于 2016-1-29 14:02 |只看该作者
    作家贾平凹在某部曾流行一时的小说中说过,“怕绳从细处断,绳果然就从细处断了。”同样跌断的还有我的第一次婚姻,而我个人,因为此次摔跌,终生患病,不愈。又一个久别出差返家的日子。回想起来,那应该是我出门最久的一次出差,整整一个月。当然,我并没有维持一个月的男性贞洁。但是荣儿应该维持,并且应该终身维持。她若一天还是我的妻子,我就需要她维持,我更怕她不维持。我不知若是我自己也身体力行维持了贞洁,这种对女性贞洁莫名其妙患得患失的期望与惶惑,会不会好些?
   我是在与荣儿做爱时,气喘吁吁地在她耳边胡说,感觉她的阴道松弛,一定是和别的男人干过了。我喜欢做爱时胡说八道,一种特殊的言语刺激,越是不伦不堪的语言,越是能让我英勇勃发。但那些不伦不堪的话语,仔细一推敲,很有可能其实就是我的心里话,心里想的,心里想干的,心里害怕别人干了的。很多男人一辈子都城府万分,我不认为我城府的智商比任何一个男人差,你会爬的杆子,会藏的坏水,我都会。但我绝对不在与女人做爱时,保持所谓城府。即使我还没有爱上她,但能赤身相见,性器相接,无论男女,我想最起码应该保持如婴孩一般的真实,虽然有些真实,并不一定就是美好。
   也许在荣儿眼里,我当时的真实类似于一种欺骗的诈术。我不会用如此愚蠢的诈术,因为荣儿也许无法再往深一步思考,但我会,我若诈诱荣儿的真相,便是自寻死路,自掘坟墓,将自己的婚姻形态堕入深渊。那简直是个可感知却看不见摸不着的烫手山芋,我逃且来不及,何苦要寻死撞上去呢?荣儿不知,是因我真,所以我会在做爱时说出那种真实的心里话,也是因为她真,所以她会搪不住她所认为的我用的诈术,竹筒倒豆子般,用她的真实,将我炸了个稀巴烂。荣儿是一只不精明的老鼠,我是一只既善良、又残酷的猫。
   真实的的生理科学是,即使我不在家的日子,荣儿天天和别的男人做了爱,等我回来她再接纳我的时候,她的阴道紧致松弛与否,我根本感觉不出半点分毫之差。
   荣儿一直偷偷与一位男同学交往,性情俱交。再没有什么好多质疑与追究的,幻灭的终极是白天与黑夜的彻底分裂。一九九七年,我与荣儿离婚了。没有死去活来,也没有痛彻心扉。一场婚姻,十年迷茫,东风吹,春梦碎,杂草如华发,更行更远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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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发表于 2016-1-29 14:03 |只看该作者
美丽深情的神仙姐姐
   终于写到了我美丽深情的神仙姐姐。时光的斗转星移,已经将她变成一枚染了秋霜的不老枫叶,但回忆她,令我觉得温暖,还有温暖中那份,少有的羞涩情怯。怎能忘记?如何回去?电脑里,此时此刻,播放的是斯人已去张国荣演唱的《啼笑因缘》,莲姐姐,你与我,没有姻缘名分,但我待你,如嗅那青莲,此生芬芳。
  “为怕弟你变左心/情人泪满襟/爱因早种偏葬恨海里/离合一切亦有缘份/愿与弟你俩相亲/情人共印心/最惊恩爱一但受波折/难望偕老恩消爱泯/藕丝已断/玉镜有裂痕/恩爱顿成怨恨/生则相聚/死也化蝶/几许所愿称心/莫叹失意百感生/难求遂寸心/赤丝千里早已系足里/缘份天赐不必怨愤……”
   江西东南部,武夷山西麓,峰峦叠翠,源远流长,荷花映日,莲叶接天,1612平方公里大地拼接而成一幅壮丽的山水画卷——中国白莲之乡——江西广昌。莲姐姐就是江西广昌人。她比我大六岁、或者七岁。一九八二年,她馥郁鲜香,华年盛装开放之时,我还是军校中一个懵懂而羞怯的少年学员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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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发表于 2016-1-29 14:05 |只看该作者
  莲姐姐是首长的夫人。每一次,我到首长家里贴身伺候时,是连眼睛也不敢朝莲姐姐望一望的。那时候,首长的家里,并不象现在有些领导的家中,极尽装修奢华,而是具有鲜明军营特色的清洁朴素。方正的房子,雪白的墙壁,唯一的奢侈,是卧房内窗户前那一排深红天鹅绒的窗帘。当那深红色的天鹅绒窗帘尚未拉起时,我无数次,以一个贴身随从的身份,进入过首长家那美妙的房间。
   我进入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拉开窗帘。没有人知道,我多么不愿意拉开窗帘。没有人知道,那手抚窗帘的一刻,我多么留恋那整个房间的缱绻氤氲氛围。一切只因有莲姐姐。那时候,我还不通男女情事,对我的首长也忠心耿耿,但每当我拉开窗帘,放进满室光明时,总忍不住眼酸心热。
   其实,我从来都多情善感。即使以后,满怀一个英气男子的豪情,走了从政的道路,但我心中,其实一直都有一根最柔软最感性的琴弦。当年,蓉儿拨动过,莲姐姐拨动过,岁月的灰尘里,偶有一口仙气吹来,它亦曾欢欣悸动,或是以哭作歌过,但更多更多的尘埃堆积里,琴弦寂寞着,甚至也狠心,将断,却终未断过。
   窗帘拉起后,我就为首长军衣伺候。草绿色的军人衣衫,铿锵慨然,但在那铿锵慨然的军人衣衫袖里领下的纠缠里,却总有女人的馨香。莲姐姐如丝滑般的绸缎睡衣,或是潮流性感的白色西装外裤,常常暗火一般,烫着了我的手。我是首长的贴身随从,如果他是个单身领导,我想我会做得更好更从容,但他携带着莲姐姐这样的如花美眷,时时刻刻叫我心慌意乱,却又心尖常甜。那时候,我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想干,我就喜欢这样一种有莲姐姐存在,伺候首长的氛围。有时候,瞬间的眼酸心热,会使我盈眶的热泪,倒流进鼻腔里去,我便在殷勤替首长递衣衫取鞋帽的过程中,忙里偷闲掳袖子擦一把鼻涕,而连这种变成鼻涕的眼泪,也是美好的。首长会和善爱惜地斥骂着,“臭小子,不怕脏了你的袖子衣服,还怕脏了我的呢……莲儿,你给南君这孩子找块手绢,这猴头脏的……”他一边说着,一边蹬好了军靴,正好了军帽,大踏步走出房间去。我立在房间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眼酸一直延续到鼻子,鼻涕便越来越多。我那时身材已经很高大了,可以用的上“魁梧”的形容词,但那一刻,我仍感觉自己象只嫩嫩的小鸡崽子,微微的筛糠般的抖索里,有着准确无误的渴望被宠爱被温暖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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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发表于 2016-1-29 14:06 |只看该作者
莲姐姐拥被靠在床头,我不敢看她。但当我目光接触了她之后,我感觉自己的心,反而更加纯净。她很美,肌肤似雪,乌发如云,唇红齿白,象一株袅娜清香的莲。我不看莲姐姐的时候,也能感受到,她的目光时刻追逐着我。那简直是一种毫不遮掩清澈见底的欢喜,象眼望着自己心爱的弟弟,看着他一日日清秀,又看着他一日日茁壮,如莲花般盛开的姐姐满心欢喜,却又有另一种情思在毫不遮掩清澈见底中波涛暗涌。莲姐姐掀被起身,她穿着一套玉白色的绸缎睡衣,我看见女人的美足纤纤,小小巧巧下床伸进精致的绣花拖鞋里去,我没想到要去摸一摸握一握,但我就是眼酸鼻酸,鼻涕越来越多,那衾被掀开瞬间的香风微送,也令我有着欲喊欲泣的冲动。然而我还是什么也没做,一动不动,抖抖索索呆立在那里,我只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我忍不住。
   莲姐姐起身翻箱笼,真的找了一块手绢出来。一块藏蓝格子的男式手绢,有着落水洗后的柔软,又在女人的箱子里沉睡,沾染了旖旎的脂粉馨香。
  “这是新的,别我看落水洗了……为的是软和好用,南君弟,给你……”莲姐姐说。
   女人的痴言浪语,此生我听过无数。放纵欲望的时候,我甚至鼓励她们淫荡下贱,然而,最叫我心荡神驰,记忆犹新的,却是莲姐姐这一声,暗语情话。或许,我再三言称自己那时懵懂,也不过是托辞,却原来,弟心,似姐心,懵懂懵生。
   我接过莲姐姐递过来的馨香手绢,便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又将唇,深深地掩埋进去。然后,一个少年小兵的眼泪,终于还是溢出眼眶来,无辜地,渴望地,与眼前一个深情美丽的女人,对视对望。我似乎看见,莲姐姐的眼中,也依稀有泪光一闪,一闪,却不见了,依旧是一片温馨的大光明。她玉臂轻掸,将绸缎睡衣的袖子褪后一截,又款步上前,来到我身边。我感觉莲姐姐一系列细小的动作,都好似舞台上舞水袖唱京戏的花旦,美轮美奂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莲姐姐来到我身边,仰起头,扳开我捂住手绢的手,从我手中取下手绢,在自己手中细细地叠了方正,又迎上来,在我鼻翼处,轻轻擦拭。那一刻,她真是一个柔善满心的好姐姐。“南君弟,你大了,莫要再象小孩子,姐姐给你介绍个好姑娘谈对象,好不好?”莲姐姐,一边替我擦眼泪鼻涕,一边这样说。
   莲姐姐,好姐姐,写到这里,我再一次眼酸鼻酸,承你美意,多谢你给我介绍对象,但莲姐姐,你给弟弟的手绢,我遗失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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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发表于 2016-1-29 14:08 |只看该作者
    莲姐姐望着我的眼光越来越直接清晰,那里面有千言万语。我似懂也非懂的,不敢乱望乱动,但很享受。一生一世,就这样彼此不语,对望下去,也未尝不好?但莲姐姐未食前言,真的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脸型五官和莲姐姐有几分相似,都是鹅蛋脸型,春水大眼睛,她是莲姐姐的外甥女。我并不喜欢这个姑娘。她少了莲姐姐身上的仙女气质。她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莲姐姐给的,上好的衣料,时髦的款式,按说她更年轻,应该穿得更加出彩才是,但偏偏的,她就桃红配柳绿地乱穿一气,不但穿不出莲姐姐的出尘风姿,反而傻啦吧唧土气横生;又没读什么书,说起话来,也是原生态“叽叽喳喳”象麻雀一般絮聒,有些无知村俗,和莲姐姐轻言细语珠圆玉润完全是两码事。比如说那次吧。那一天,莲姐姐喊了我和另外几个学员,去她家里改善伙食,她把那个介绍给我的外甥女也叫上了。莲姐姐的外甥女已经和我见了好几面,单独也约会了几次,我感觉得出来,她对我印象很好(很少有女性对我印象不好,呵呵,骄傲地自恋一把)所以那天在厨房有些克制不住的兴奋,仿佛要故意引起我的特别关注。那天,她在厨房里洗了胡萝卜,跑到门口来,掳起袖子炸着嗓门,大呼“姨娘哎……姨娘”,让我觉得样子很难看,语调也特别难听。“姨娘”这个称谓,如果是称呼古代男人的小老婆,我倒是觉得蛮贴切,有一种低人一等却又多我一宠的意境,但若用来称呼自己母亲的姐妹,我实在是认为这称谓既老气横秋又土拉吧唧。她难道不会叫莲姐姐一声“阿姨”吗?
   当时,莲姐姐正和我站在厨房外的院子里,阳光很暖地照耀着我们。她拿着一卷皮尺,在我身上比划,左手臂弯里搭着一件首长的便服衬衣。她说首长这件衬衣穿小了,估计我穿又稍微大一点,所以给我量一量,改合身一点。莲姐姐听到外甥女叫她,便笑着偕同我一起进到厨房。我记得,莲姐姐当时穿一件合体优雅的藕荷色薄型针织开衫,下面是一条修长的白色西装长裤,脚上一双半高跟黑色皮鞋,样子是十分优雅性感。特别是她走在我前面,左手臂上搭着那件首长的便服衬衣,轻移莲步拾阶而上,臀部轻摇慢摆,紧致的白色西装长裤里面,秀气婀娜的小三角裤隐约可见,令我顿感销魂。她又回首一笑,右手抬起来捋一捋鬓角的碎发,然后冲我含笑招手,我便又再一次眼酸鼻涨,并感到自己的身体,整个象膨胀发酵了一般。我吸一口气,搓一搓双手,快速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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