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欢一家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估计能聚在一起也只有周末。母亲总是不厌其烦地张罗,大早到田上去摘新鲜的果蔬。周五,家人的电话便提前响了,推掉各样应酬。今晚煲汤了,回家吃饭。上楼梯,家家户户飘出饭菜的香味。等一家大小都坐好,便开饭,谈笑间,可把一盘盘菜消灭干净。
记忆里在很多家吃过饭,幼时端着饭碗,走遍一整条村子。呼朋引伴,像是赶一场盛宴;长大后,出门在外,亦在别家吃饭,或是萍水相逢的缘分,或是保持着细水长流的情谊,记忆里的饭香却总是暖融融。 也许,这就是家的感觉了吧。
没有饭吃的日子也曾有过。有一次经典。 在山城送一个流浪的朋友。挤上火车婆妈地叮嘱一路顺风啊要看好钱包啊,十分热情地放下自己的背包,挽起袖子帮人家放行李。车开走了,站在月台上的自己却傻了,背包连同钱包都留在火车上,手里却还紧紧揣着朋友的车票。若那朋友继续跟着火车走下去,估计那天除了饿肚子,恐怕连天桥底也有我的份了。 漂泊的人可共的患难。
做饭时还在村的幼儿园念书,五六岁的光景。点着灶火,一边烧火一边看公仔纸,柴是从甘蔗上拆下来的干叶子,大把大把堆在屋后,烧起来噼里啪啦,很脆的声音。糊饭是常有的事,但火和文字烧出来的饭,吃起来仍是香。
再大一点,是在田野上做的饭。春耕秋收,寒暑假跟着去插秧或收割。船上带锅和米,从自家地里摘菜,中午用泥垒个小灶,水从小河里一舀,清澈见底,淘米,洗菜,腊肉放在米饭上蒸。已不管好吃与否,大人吃完歇息一下又去干活。小鬼们的花样可多,砍条甘蔗煮了吃,或挖几个红薯烤了吃,抓田鸡,逮野鸭, 这才是我们想吃的饭呢。
真的怀念那时的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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