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云在眉梢 于 2017-6-15 22:47 编辑
谁家小孩早读声挠了一夜清梦,伸出倦缩在被窝的手,侧身,在床头柜无厘头瞎抓,一阵“噼里啪啦”瓶瓶罐罐推倒后终于摸到了安静一夜的手机。打开界面查询:时间,天气。 然而,重庆的天气有一万种打开方式:东边日出西边雨,想要几度便几度。前一秒还艳阳高照,一转眼间,原本嘻嘻哈哈的太阳便不知去向,乌云用一种招摇过市的方式粉墨登场,那随性在枝头引项高歌的鸟儿此刻也乱了阵脚,这时,周围经过片刻的杂乱无章后又渐渐归为常态,怯鸟归巢。 望着骤变的天,错落有致的城市建筑都被一种叫做“奶奶灰”的颜色所覆盖,大家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奔跑;人群中有那么一行人,面对大雨将至依然淡然处之,坚定,执着,我行我素。 看着这场突兀而至的大雨,母亲时叮嘱的话又萦绕在耳边:“晴带雨伞,饱带干粮……”连忙从背包里抽出随身携带的雨伞,看着哭泣的老天,看着马路那边的公园(龙头寺公园),去还是不去,两种决定来回博弈,却浑然不觉自己早已通过了天桥,看着不远处的南门,忙收拾心情。 横在面前的是一条干道的分支路,这条路向前延伸,左边是加气站,右边是龙头寺公园的停车场,穿过支路,则由樊代明院士题字的“龙头寺公园”红色大字印入眼帘,虎虎生威。 龙头寺公园位于重庆市渝北区龙塔街道,原为城中村弃渣声,占地面积44万平方米,地形高差100米,2009年开工,2010年12月建成,由渝北区人民政府实施建设,它是一座远看恢弘,近观细腻的花样林园,是休闲娱乐的好去处。 音乐给,舞蹈起,大家在各自领域里倾听着乐曲,练习,一直以来便对太极拳有种莫名的偏爱,不紧不慢,柔绵有。平日这时候叔叔阿姨们早劈掌弄剑,偶遇这场没有防备的大雨,大家匆忙各自散去。 经过南门,随青石台阶沿南门左侧而行,穿过停车场,不远便是一处经久失的地下通道,这是时代的烙印,更是一场无法治愈的创伤。抗战期间,日本侵略者对重庆进行毁灭性侵略持续长达五年之多,期间对进行2000余次的轰炸,这里是江北部分市民的避难的场所,是通往生命之路的地方,洞口早已杂草丛生,那些丰功伟绩被时间慢慢遗忘,心,不免戚戚焉…… 一场雨的到来把原本热闹的地方清静不少,偶尔有三三两两冒着雨急促而过的行人,旋转的木马也不再惬意地享受着悠闲的转来转去,海盗船像被训服的兽类,安静地卧在支架之间,唯有那间儿童屋热闹非凡,抛球的,玩沙的,玩滑滑板的,她们在各自领域里吼着,叫着,笑着,闹着,在喜欢中雀跃。 “小祖宗,走呀!衣服打湿完了,你不走我走了,懒得管你个背湿娃儿!” 抬起手中的雨伞,只见不远处有位约七十岁的老奶奶冲蹲在人造鱼池旁的小女孩有些温怒地吼道。小女孩神情很专注盯着面前的小水池,对老人家的话充耳 不闻。 只见老太太气极败坏地走开,这时,小女孩直起身,嘴巴撅得老高,歪着脑袋看着奶奶的背影,手里紧紧握着小漏勺,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让我忍不住笑出声。 “讨厌”! 谁知我“噗嗤“一笑惹得小家伙不高兴了,用她那晶莹剔透的大眼睛狠狠地瞪我一眼,尔后,又继续用勺子认真舀水池的鱼儿。古灵精怪的小模样止住我前行的脚步,与她排排蹲着,伞平移到在她头顶,她再次转身看我,以为又惹小家伙不高兴了,不由得把舌头伸了出来,哪知,这次不是冲我瞪眼了,而是对我甜甜一笑。 俗话说:鱼逗痴汉……不知不觉我也加入小女孩队伍,一起在水池舀起鱼来,可那些家伙狡猾得很,每次都如愿以偿地逃过我们的网兜,在一次次失败中继续着失败打捞,乐此不疲。 这时老太太走了过来连声道谢,手里多了一把雨伞,指着小女孩叨叨:“现在的小孩那是享福,想要啥大人就给买啥,不比以往那年头,吃饭都吃不饱……” 与婆孙俩道别后继续前行,傲娇的风,肆意地翻来覆去,发出“呼呼”声音,温柔的雨,亲吻着仲夏的翠绿,发出“沙沙”声音,在热情的六月谈一场旷世迷恋。山岗上,旷野中,所有的生灵因一场完美邂逅时而交头接耳,时而谈笑风生,在季节里述说永恒,岁月的双手在季节里狂涂乱画,描绘着夏之魂韵。 走出游乐场,俯瞰公园,公园整体呈阶梯状,马路由南门延伸到北门,正门,从上而下缓缓而至,马路两旁的奇珍异树在风雨中摇头晃脑:菩提、银杏、桂花、桢楠、榔榆等300多种植物,如此配比堪比一本植物教材书,这些树木栽种在一起,相互减少病虫害的发和,也减少除虫药物的使用。 边走边看,马路两边遍山的桃花,梨花……片片飞舞,却带起一个芳香的世界。 依着一排桢楠向下继续前行,空过公园环形跑道,来到人工湖畔的木质廊桥,老远就便看到牌坊上的“天人和融“金色大字镶嵌在红底牌坊上,看着湖面的波澜在自己小天地画着或大或小的圆,淡定,从容,何时那没能熬过寒冬的荷叶已被打捞上岸,零散的枯枝败叶也未能逃过环卫工人工勤劳的双手,小船在湖面随着划船人的心中的方向而前进着,弯腰,打捞,撑船,依次。鱼儿跳,蛙声叫。却叫不醒沉醒的莲,是谁让在流年里静守,安然,拿出相机在镜头里捕捉,让美好定格。 公园新雨添,天气春来晚; 柳绿花红时,相隔又一年。 舟泛枯叶去,匠人可待闲; 春水碧波荡,欢喜笑开嫣。 离开廊桥,老远透过薄薄和水雾只见一位白衫女孩奔跑在公园环形跑道上,唯有她,似乎对周遭视而不见,脚步快慢有序。衣服在雨水撮合下与身体深情相拥,耷拉的长发在脸蛋上肆意组织,像一幅无题的抽象画,在自己的世界里纵横驰骋。何时,风,收敛了嚣张,慢了脚步,不再借上帝之手指挥着万千生灵;雨,细了泪线,在平复中安静下来。避雨的人们陆续走了出来。只见她在一棵玉兰树前慢慢停下,一句“早上好”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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