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归隐宋朝 于 2017-6-21 20:48 编辑
悲催的,几本书又过期了。出门看天气,知道有雨,不料来得这么急。三站路,不过五分钟。从站台到图书馆也就两百米,撑着伞下半身还淋了个透。六月天的娃娃脸,人家还在廊上整理湿水,它又笑了。
去童书馆还书时发现没带借书证,还想着给自己借几本。就只能看看了。上二楼,拖着滴水的裤子也不好意思到处跑,就在进门推荐台随手取书坐下。
看了一本关于解梦的书,丧恸梦。失去亲人后梦见他们,都有的。作者说,这时去翻周公解梦之类是不妥的,要联系自己新近的生活状态去解读,是你要从亲人那里获得释放、获得安全感或获取他己经离去的事实,进而缓解自己丧恸的心。这种梦是丧亲者自我疗愈的珍贵力量。好象有点道理。记得父亲走后第一个清明,我回老家,当晚梦见他,他站在我睡的房间门口,一言不发,我叫他应,转身走了。他己离去,我们己无法交流。是这么解读吧。换一本《冰箱里的灯》,素色封面很美的样子,翻开,是一部关于治疗精神疾病的书,没耐心继续下去。醒目位置的推荐书目,都在讲创伤,需要治疗的内心。可见,我们的世界己经有些凌乱了。
跑去另一个架子。其实我也有些凌乱。那么多好书,目光竟无法在一页封面上作多一秒停留。架子最未端,看到一本丰子恺的《随笔二十篇》。极小极薄的一本书,拿在手里,不象其他大部头,给人无形的压力。联想起以前读他的一篇文章,不禁莞尔。那篇文章讲他的猫,他坐下来,架起二郎腿,一只猫就跳到他架起的脚面,着地的脚面也躺着一只猫。旁边还配一幅图,多么可爱。
时间不多,只读了第一篇《吃瓜子》,笑得肚子疼。他写自己不会吃瓜子:我必须注意选择,选那较大、较厚,而形状平整的瓜子,放进口里,用臼齿“格”地一咬,再吐出来,用手指去剥。幸而咬得恰好,两瓣瓜子壳各向两旁扩张而破裂,瓜仁没有咬碎,剥起来就较为省力。若用力不得其法,两瓣瓜子壳和瓜仁叠在一起而折断了,吐出来的时候我就耽忧。那瓜子已纵断为两半,两半瓣的瓜仁紧紧地装塞在两半瓣的瓜子壳中,好象日本版的洋装书,套在很紧的厚纸函中,不容易取它出来。这种洋装书的取出法,现在都已从日本人那里学得,不要把指头塞进厚纸函中去力揠,只要使函口向下,两手扶着函,上下振动数次,洋装书自会脱壳而出。然而半瓣瓜子的形状太小了,不能应用这个方法,我只得用指爪细细地剥取。有时因为练习弹琴,两手的指爪都剪平,和尚头一般的手指对它简直毫无办法。我只得乘人不见把它抛弃了。”后面还写了会吃瓜子的人,看得你禁不住嘴巴要跟着他的描写,暗里预吃一回瓜子。
出图书馆时心己轻松。最近的自己,感觉失去一种叫平静的东西。上次借一堆植物书,一本没读完。小二把他的葫芦切开,取出种子,芽己老长,还没给它换盆。一盒蚕宝宝全被我养死了。把时间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所有微小的细节才是生活的本质。如何让物质拥有精神的意义,是一门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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