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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小船,蝴蝶摇橹平仄划桨那种,船夫伙计可以年轻可以黝黑可以憨厚的笑,武功高强忠心耿耿唯命是从,没有我的命令就一直摇,摇到外婆桥。我当然可以负手伫立船头,眺望诗和远方,缓缓抬起手,桨声戛然而止,轻轻咳嗽,桨声又起。
这种悠然情怀也就小船,虽然不能暴走,当然,暴走是没文化行为,那种胸脯起伏壮怀激烈不屑一顾。还有飞机,灵光乍现的时候想出去抒怀透透风都不允许的尴尬。还是小船好,从船舱出来,呼吸一口湿润,挣扎一番懒腰,夕阳西下海鸥飞处彩云飞,在船艄支起煤气罐,露胳膊挽袖子来一道明月烤大虾,拿出一瓶珍藏五百年的杜康把盏言欢,滋儿一口,仿佛看见摇橹伙计喉结上下翻滚拼命咽唾沫表情,于是孑然一笑,招手唤他过来,伙计兴奋的搓着双手眼睛冒光,我亲切的问,牙签放哪了昂?
鼾声桨声梦呓声,好梦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晨曦微露,白雾茫茫,一阵悦耳的飘渺随风而至,我但微颔之,凭经验不是浣溪曲,而是渔歌,我迅速从怀里掏出一副眼镜,一把麒麟栉,面对一湖潋滟造出一枚方鸿渐造型,歌声染着芬芳愈来愈近愈迷离,忽然船身剧烈摇晃,猝不及防栽进水里,我扑腾着对似图救我的船夫声嘶力竭的喊,不要管我,追姑娘要紧!那船夫悲愤的擦了擦眼角,扔给我一样东西,捶胸顿足哀求,一定抱紧它!我大喜一乐呛口水,靠,水面上悠悠飘荡一根牙签!
桨声响起来,我心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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