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疯老爷子 于 2016-8-30 10:45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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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第一次的作文题目,叫【我的理想】。
胸怀大志的同学们,有的想做宇航员,有的想做富可敌国的有钱人。稍微小志一点的,医生老师官员,比比皆是。
而我,仅仅只是想做一个好人。老师用红笔很轻描淡写的在后面评语:这个理想,不难达成。
然,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那几年的时间里,每天上下学的路上我瞪大了眼睛搜索站在马路旁犹豫的老人,只要看到不管三七五十六,架起胳膊就往对面直直走去。后来,只要是我上下学的时段,方圆十里木有老人的踪影。
我疑惑,我不解。我问老师:为什么做一个好人这么难呢?
老师回答:做好人不难,做一个不缺心眼的好人有点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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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我升初中,第一次的作文还是【我的理想】。
同学们那理的千千百百想,万变不离其宗,还是有钱人或有权人或或铁饭碗。
而我,还是想做一个好人,不缺心眼的好人。班主任老师是一帅哥,特帅的那种,帅的全班女生有点花痴病的倾向。他用很磁性的中音问我:“好人的定义是什么?”
我天真无邪的回答:“是善良。”
他轻叹一声气:“对所有人善良,那是傻蛋。”
家里距离学校大约15分钟的车程,平日的公车也没几个人坐,一到假日或者年节,扯单线的全家出游的,想要占个地儿落脚,喝奶的力气都得使出来。也是这个时候,每每都会看到一个或几个贼眉鼠眼的青年人,拿着刀片2次3次的割打盹乘客的口袋。
天可怜见的,一准是发现别人的衣裤有线头,所以好人好事生怕别人看见鸟摸悄的割。可能是这样。那时我想。
眼瞅着打盹的人一个急刹车要醒来,马上就会发现。急的我呀,乾坤大挪移健步如飞的挡住视线。
次数多了,公汽公司不干了。再有一次对着扒手善良的时候,司机直奔派出所而去。
老师,家长,担保又担保。扒手也挺哥们的,否认我是集团成员,还很不可思议的下定义:这丫,脑子有点打结。
那以后,我发誓:非得理清是非对错再好人,坚决不当傻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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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学生时代,鲜少有人会提理想这个词,渐渐的也就遗忘。
小城早就随着时代的大潮摘下了淳朴的面貌,风传今天老人跌倒讹诈,明天贼喊做贼倒打一耙,后天街上遇到可怜兮兮的卖身为家人治病者晚上再见时浓妆艳抹嗨夜店。
我也顺应时尚的戴着叫麻木的面具,行走其中。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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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台湾人权团体一直在提倡废除死刑。对于这个,我其实一直不明白:当一个人手段残忍的剥脱别人的生存权利后,为何还要拿纳税人的钱只是限制自由的供养TA们呢?
我甚至很不善良的想:以德报怨大概是那些人权团体的宗旨,但是如果自己家人遭遇上这种事,还会很理性的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跟凶手面对面的谈人权么?
也许有吧,可我做不到。
捷运砍人案,女童割喉案,要钱不成伙同朋友掐死亲妈案,最近太多太多于众目睽睽之下,于善良风俗背道而驰的案例发生,死刑又被拿到台面讨论。
电视里,那些杀人凶手都是一副毫不在乎的冷漠脸,仿佛他们结束的不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只是一只只蝼蚁。和老妈聊起此事,我又很不好人的说:这些人该,该死。法律的底线一旦游离,就无下限,过度的宽容就是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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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历练,世事造就。
如果好人这称呼,需要没有下限的纵容和毫无原则的吹捧才能换来。
那么,再见理想,我非善类,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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