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号《呐喊》作者胡CUI洋
几乎见过他们的人都会认为他们是父子,就连我也不例外。 我第一次见他们,是在那个下着雨的午后。我最近才到这家餐厅上班,当时正是午休,由于下雨,没有多少人外出就餐,我就趁中午没有客人的时候,打扫一下餐厅。 我一边扫地,一边打包垃圾。我收拾好柜台,把垃圾放在餐厅的门口,准备一会扔掉它们,这时一个叫玛丽的服务员突然叫我。 “杰克,你把厨房的垃圾处理一下,随便把这些面包也扔了,”玛丽把那包厨房的垃圾放在地上,随便又递给我一个口袋。 我接过她递给我的那个口袋,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三个牛角面包。 我叫住玛丽:“这些面包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要扔掉?” “哎呀,叫你扔掉就扔掉,问那么多干什么?”玛丽说完,扭头就走进了厨房。 趁玛丽走进厨房的那一瞬间,我拿出一个牛角面包,吃了起来,把剩下的两个面包放在柜台的抽屉里。 我提着垃圾袋朝附近的垃圾回收站走去,雨下得很大,我用手抱着头,一路小跑到餐厅的大门,我一边抱怨这雨下得很大,一边却拍我裤脚上的泥巴。 就在我拍裤脚上的泥巴时,我发现在餐厅的屋檐下站着两个光着脚,衣着破旧的一对父子。 我走到餐厅的柜台里,准备拿毛巾擦干被雨水打湿的头发,我一边擦头发,一边从餐厅的落地玻璃窗观察那两个光着脚,衣着破旧的那对父子。 我把毛巾放在柜台的抽屉,我拉开抽屉,看到那两个牛角面包,我准备把这剩下的两个牛角面包拿给他们吃,我正准备起身。可是我又听到玛丽在叫我:“杰克,快来,这里还有一包垃圾,你去把它扔掉,” 我不耐烦的大声喊道:“来了,来了,”我把那个抽屉重重的关上。 我去扔了垃圾回来,看到那对父子还站在餐厅的屋檐下,我又想起了那两个牛角面包。我从柜台的抽屉里拿出面包,朝他们走去。 “小朋友,饿了吧!给你吃个面包,”我拿出口袋里的面包,对那个光着脚的小男孩说道。 只见那个小男孩做了一个双手合十的动作,他又对我笑了笑:“谢谢你,先生,”我对他笑笑,摸了摸他的头。 “先生,您也吃点面包吧!”我把另外一个面包递给了那个中年男人。 “谢谢你,先生,还是把面包给这个小不点吃吧!”那个中年男人看看那个正在吃面包的小男孩,对我说道。 我把那个面包,连同口袋一起递给小男孩,小男孩接过口袋高兴的对我说:“谢谢你,先生,”“杰克,你在哪里?快来厨房帮忙,”我听到玛丽又在叫我。 “来了,我马上来,”我大声朝餐厅里喊道,我起身准备朝餐厅的厨房走去。 “我一会来看你们,”我朝那个小男孩和那个中年男人挥了挥手。 我走进了餐厅的厨房,当我在厨房里洗菜的时候,我又想起了那对父子,我跑出厨房去看他们,却发现他们已经不在餐厅的屋檐下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我有一段时间都没有见到那对父子,仿佛他们消失了一样。 当我再次见到他们,是在那个下着秋雨的午后。 那天,我照例在餐厅里打扫,我拿着毛巾擦桌子,当我抬头时发现餐厅屋檐上的雨水,滴落在那两个熟悉的身影上。 我跑出去,蹲在那个小男孩身边:“今天,你还想吃面包吗?” “想吃,很想吃,”小男孩笑着对我说道。 我把他们请进了餐厅,在靠窗的位子让他们坐下,我给他们端来两杯果汁,我对那个小男孩说:“今天,我请客,”只见他高兴的接过我递给他的果汁。 这时,有只蝴蝶突然飞进了餐厅,小男孩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睛注视着那只蝴蝶,他对那个中年男人说:“我要去抓那只蝴蝶,”“去吧!你小心一点,”那个中年男人对小男孩说道。 “先生,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还有上次的面包,只是我身上没有钱,”那个中年男人突然对我说。 我看了一眼那个抓蝴蝶的小男孩,对那个中年男人说:“你的孩子很可爱呢,他多大了,上学了吗?” 那个中年男人突然陷入了沉思,过了很久他才对我说:“他不是我的孩子,我在垃圾站附近捡到他,当时他的脸上长满了斑疹,后来我才知道他得了麻风病。 那个中年男人继续对我说:“我不是他的父亲,他一直都叫我叔叔,或许他知道我不是他的父亲,”那个中年男人看着在餐厅里追逐蝴蝶的小男孩。 我没有再说话,我突然发现有几个警察站在餐厅外议论什么,时不时的还在指手画脚,其中一个警察拿出一张纸,他还指了一下那个小男孩。 当那只蝴蝶飞到柜台附近,小男孩伸手去捉那只蝴蝶时,那几个警察突然闯了进来。 “就是那个小男孩,和这上面的一模一样,”其中一个警察指着那个小男孩,又指了指手上的那张纸说道。 “不好意思,先生,这个小男孩要跟我们走一趟,”其中一个警察对我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什么要跟你们走?”那个中年男人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 “据我们的调查,他是个孤儿,他应该在孤儿院里,今天我们是来接他去孤儿院的,”一个警察把那张纸递给我看。 我接过那张纸,细细的读了起来。 “你们一定搞错了,警察先生,这个小男孩不是孤儿,这位先生是这个小男孩的父亲,”我转身向那个中年男人看去。 “是的,我是那个小男孩的父亲,”那个中年男人走到那些警察的面前。 “你是他的父亲?他分明是个孤儿,哪来的父母?你给我让开,”另外一个警察推开那个中年男人。 “不行,我是他的父亲,你们不能带他走,”那个中年男人伸出手臂,挡在小男孩的面前。 “你以为你是谁,你给我让开,来人呀!把他给我带走,”一个警察向站在餐厅外面的两个警察招了招手。 那两个警察向中年男人走去,纷纷拉住他的手臂,准备朝外面走去。 “你们不能这样,他是我的父亲,也是我的爸爸,你们放开他,”那个小男孩突然上前拉住其中一个警察。 “你们放开他,你们要抓的是我,而不是我的爸爸,”小男孩又拉住另外一个警察的衣袖。 “放开那个男人,我们把这个小男孩带走,”那两个警察听到命令后放开了那个男人,朝那个小男孩走去。 就在小男孩被那些警察拉着要走出餐厅大门的时候,他突然转身对那个中年男人说道:“再见,爸爸,”然后小男孩就跟着那些警察离开了餐厅。 我和中年男人看着小男孩和警察远去的背影,不知道过了好久,我听到那个中年男人在说:“他叫我爸爸,”这时我看见那只蝴蝶飞出了餐厅。
本文描述了底层人的温情,还有制度对这种情感,或者还包括自由的伤害,但即便这个中年男人愿意留下孩子,他能不能找到比乞讨更好的事情,也还是个未知,所以,你其实难以对警察带孩子去孤儿院这件事儿做出评估。 叫玛丽和杰克这种姓名的国家,对儿童的保护相对还是全面的 语感是亮点,作者可能读过大量的翻译作品 拖沓是病症,描述这几个场景,不需要这么长篇幅,个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