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过气柴禾妞 于 2015-12-11 11:56 编辑
12月11日,晴
这样连着一天一夜的雨。适合写一首轻微的诗歌,如同梦里浅浅的呼吸。只是,我的诗行很浅,浅得如同我一小缕一小缕的头发,用梳子划拉三两下,就不再飞扬跋扈了。我在那样下着冷雨的清晨,慢慢地嚼着一个馒头。我在微信群里懒懒地发了一句话:一天一夜啊,又没本事下一场雪。没人理我,他们都忙着抢红包。好不容易有个人说:你想得美,想赏雪!我继续嚼着我的馒头,嚼完馒头,我端着一碗白粥,慢慢地吃着,没有筷子也没有汤匙。我喜欢那样清喝白粥,觉得任何东西与它的味道都不太统一。我呆呆地用双手端着碗,碗把我的半张大脸都盖完了。而我吃一口,又发一小会的呆。你也许会问,什么样的风景,值得你那样发呆凝视?如果我告诉你,那是烂尾巴楼,你一定会骂我的。可你以为我爱凝视它么。其实最好有一口浅浅水的小池塘。你又会说,又做梦了吧,又矫情了吧。你还会说,是不是小池塘里有美美的荷花更好啊。然后你转而不屑地说,噢不,这时候只有残荷了,你那所谓的浪漫只能见鬼去了。其实如果我说,有青蘋便好了。你说青萍就青萍呗,还青蘋!你别管我,别管我好了,就让我想想古代的采蘋女吧,只因再也没有了。
昨天,姑姑打来电话,说奶奶卧病在床了。放下电话的那会,我凝视着自己皮皱骨削的手指,越看越觉得它们像枯枝。我想起奶奶瘦得只剩皮包骨的身体,在如此寒冷的冬日,蜷缩在床上的情景。再多的棉被,也是觉得冷的吧?她曾说:这一世没胖过,生来就是铁骨人。这个铁骨人,走过了八十多个春秋,躺在床上了。奶奶,为什么不像您的妈一样,九十多岁还能走能笑能准确说出我的名字呢?那一天,曾和一个人认真讨论一个问题:人靠什么活着?我想了很久,说我是靠内心的骄傲活着的。可以卑微地行走,小声地说话,琐碎地重复,但是内心不得不骄傲。因为骄傲,所以强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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