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看到一篇小说,觉得挺有意思。懒散的阅读情绪一下子有点刺激,哎哟,久未见这种意象之笔了哦。看到最后意犹未尽,这一点,让我有点吃惊。一直以为我才是断崖式结尾的大圣,没想到亦有人如此作乱,于是又看了一遍。
呵呵一声,这个作家到底是个异数。她并没有直接写童年的其它趣味,直接上蛇,情感日隆,所有的杂乱记忆除小蟒蛇而外一律过滤了。而且叙述的省略和隐藏颇有我的范儿,这一点让我深感欣慰。叙事是和同事见面展开的,这一点省却和隐藏了不少需要补白但已经不用补白的事情,草灰蛇线之说大概就是这么来的。在和同事的交往中,也可以说是谈恋爱的过程中,蟒蛇是看在眼里的。这个小灵童什么都懂,用作家的话说,“进过她的身体”,这非同小可啊。而同事这个称呼也挺有意思,“卷过春饼”的同事是恋人但并没有写成恋人的模样,或者干脆也不用阿狗阿猫,一律同事呼之,这个小小梗不简单。
当医生告知莫莫一些事情,莫莫脸红了。这个脸红,有多个意象:一个是对蟒蛇曾经的亲昵记忆,一个是对同事在场(或许正在做爱)的歉疚,一个是对医生知悉真相的羞涩。但,可能也什么都不是,只是脸红一下。但在同事或者说恋人眼里,这或许只是一个皮革马利翁的症候,并不会想到或许爱的残忍悄悄消失了。上个月,有个刚刚得奖的美国女歌手被她的死忠粉一枪毙命,和大岛渚的电影《感官世界》的结尾一样,这也是爱到极致的一种情绪反应。
在小小说中,人物的少是科学的。莫莫、同事和蟒蛇反映了一种相处关系,笔墨简练。蟒蛇对莫莫算青梅竹马的爱吧,看着莫莫的同事自然会有排异反应,不免有嫉妒杀机。莫莫和同事卷春饼,那是一种最后陈情的爱 ,与蟒蛇自然就成了亲人而不是也不可能成为伴侣。而同事与蟒蛇的隔阂,在无意中消解的危机里消失。
看过契诃夫小说《万卡》的,都会明白隔阂的产生是多么的容易。即使亲如一家的莫莫和蟒蛇,蟒蛇也嫉妒恨了;即使翻了春卷的同事和莫莫,同事也不知情蒙在鼓里;莫莫走近了同事,即使亲如一家也不免疏远了蟒蛇。没有谁是对的错的,那个割了吉藏生殖器的阿部定是错的吗?未必。你可以判定她死刑,但你夺不走她的爱。
一个不长的小说,我仅对最后那个结尾颇有鄙夷:为什么不直接写也进入了身体呢,翻春卷多没意思啊。
如果非要用观赏名著的眼光来要求这个小说,我对开篇的一段描述语言不甚满意。但,若放在一般的语境下,也能说得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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