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给个解释的话吧,几年前的一段话了。记得好像是老房子拆迁前,我跑去缅怀,排了一组照片。每张照片配了些文字。现在,找到这些字,照片找不着了。人生就是这样,零落,缺失,而又温情。好了,下面看正文吧,看不懂的将就——
石门二路。新闸路口。上海静安。
恒丰路桥下,川流不息的人与车。那时候,我内心常常深恐,这老房子会夹在一群摩登的大楼中间,固执地坚持到地老天荒。 石门二路316弄。门牌号仿佛很新,那窄的只能侧身通过一人的铁门也是。要是早上,会有一个卖早点的摊头。一切都是地老天荒的架势。但终于要作别。 弄堂里,杂乱但是又有章法。倚墙靠的是自行车和助动车,高高悬挂着的是万国旗似的衣衫。痰盂罐尽量往角落里塞。这么逼仄的天地里,花和草还是一定要有。 从这铁的悬空楼梯上天台吧。天台一度是我最心仪的地方。那里的天很高,虽然四面都给高楼挡住了,但我还是向往那很高也很蓝的天空。我的女儿,洗好澡,干干净净香喷喷,穿着青蛙衫,我们在天台上玩耍,我把她高高地举过头顶,她笑得咯咯作响,我的眼泪无声无息地从两边的眼角落进耳朵里去。 这是老婆婆自己在天台上,用那些局促的家伙种植的白菜吧?依然碧绿。即使不吃,看看也是舒服的,起码心里会变得安然笃定。对于婆婆喜欢小动物和喜欢种一点葱啊菜的行为,我觉得我自己的母亲,要向她学习。太有洁癖的人生,是与人与己过不去。 对边的老虎天窗里,其实每一扇都是有故事的。甚至,和我也有些关系。只是,我说不得,说不得,呵呵,成云烟。 这是今天下午,家里的一桌麻将,老搭子了。房子拆迁后,不知道这些老人,是否还能在新的地方,一如既往约着搓麻将呢?我们常说老地方,其实,有谁能永远拥有一个永不消散的老地方呢? 哪,这是哪只可爱的小狗,它的眼睛可真乖啊!好像,呵呵,它和婆婆同睡一张床上哦!反正我每次来,它都很乖地趴在床上。 观音也是婆婆供奉的,和热水瓶、茶杯、洗洁精放在一起……她实在是个很随意的人,但我今天却忽然从这不讲究当中,扑捉到了一丝王墨镜导演的感觉,呵呵,所以,赶紧凑进去墙上一只钟。还有那少不了的镜子。究竟有什么,不是镜花水月呢? 可惜天阴,没有见到鸽子,除了这蹩脚的照片,和零散的文字,该记得的,我都会记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