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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手杯】散文19：望乡 [复制链接]

憨憨

主楼

发表于 2016-5-27 11:3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本帖最后由锦瑟于 2016-5-27 17:45 编辑

      一:留情
   第三次来我仍要了碗馄饨，不过心里是无名的不安，甚至想站起来走人，但哪能那样无信呢？妇人守着四周镶了玻璃的小木制推车背对着客人在里忙活着，而我感到她双手动作紧张不协调起来，也许额头上沁出了潮汗。这等活也便几分钟搞定，她转身端上临近桌的一碗馄饨，扭过身又走到小推车一会又径直向我奔来，热腾腾的馄饨飘着香气端到我的跟前，我总是冷漠的样子，不过她有一秒钟的时间盯着我的眼，快似疾风一扫而过！现在是临睡前的吵闹期，不知从那冒出来这么多人东瞅瞅西望望，好像一直在找最可口又最便宜的饭菜，那鼻子似乎长了一截，增加了嗅觉灵敏度！拎镐带锹的回头瞥瞥美味，最终还是脚步坚定地走向出租屋，但小商贩们开始活跃起来，还有电动车来往不断。这丁字口数卖吃的最多了，我也看到衣着光鲜的帅气小伙吃上一碗小面匆匆起身，不过和这乱哄哄又极其的脏乱的街市有些大相径庭了，而我这粗布衣的打扮是最好的陪衬，都是不起眼的灰色调，是的，哪有油亮的半片瓷砖呢？到处落后的久远老房子，还有残垣断壁的拆迁屋。我这思想是不可琢磨的，忽的想起这些可怜的人们，但仍迷惑在那发着柔和的乳白色灯光下的妇人，乖巧的小脸透着妩媚，黝黑的肤色写着沧桑。现在她的嗓门清脆的高了一些，不过带着点局促感，冲动的气息，还有一种很自信的高高在上的姿态，我有些不自在了，连付账的勇气也没有了，等了好久我终于起身找她，她也好像是鼓足了底气，一本义正言辞的说”伍元，”我急忙递上早已捏的很久的伍元纸票，我感到她有一丝的慌乱，难道我的眼神始终带着点眷顾异性冲撞到了她期许美好生活的流露，难道她也是世间的落魄人，不过唐突的神情我能敏感察到。我也看见了向她要钱的小男孩，收拾空碗的老头，应该是她入嫁后的父亲，还有一个在她身边偶尔出现帮忙的中年男人，长者普通忠厚的面容，少了妇人的灵动和秀气，想必是她的男人，或许有什么的隐情？我真不敢浮想联翩，我怕伤了我这不会停息的充满丰富想象力的大脑，便神经质的推着电动车离开。
　　第四次我不情愿来了，但邻家的一绝小面控制着我的胃口。借着夜色的模糊我背对相距不远的她坐下，我好像做错事的孩子，又好像一名叛徒，我更埋怨这小广场的夜市没有一点的遮拦，避讳一下我现在不安的情绪，我似乎没有看到她，一味的认真吞咽，但我起身付账的一霎那撞见了她的目光，含着温柔、默默无助，是期许、责备，这最痛杀人了，我狠心的底下了头装作没有看见，既然是陌生人就到底，否则，满腔的话语倾倒出来吐了真心那也许是知己　  我咽了又咽我早已装满肚子的话语，孤单的离去，我现在对这里开始生畏了，我何必来纷争这如此陌生的人啊！这个常在心里搞弄是非的家伙！我不是不来，只是有些坐卧不定的紧张，还有她说话的节奏一直是节节的生涩，好像要揭开我的伤口的难受！
　　权且顾命，负了己，会有一直像搜索一样踩上平台青云直上的遥望，女人可以，男人要靠自立。

　　二声音　　
   我也看惯了形形色色的人，我也受够了侮辱，我也不愿看到更多的人，怕伤着。年龄大了胆子却跟着小了，一撤黑我在路边吃过饭就奔向出租屋，虽小但温馨，这不很好的躲过了坏人吗？　
　  刚一踏上门道，声控灯亮了，这主人算计的很好：又方便了旅客又节约了电费，这种产品必然要面世。可是我一直害怕那混凝土浇筑的楼梯，裸露的台阶底下薄的似一张纸，我踩在上面总担心它在那一天会塌了，不过旅客们都那样发出咚咚的震动脚步声，我也就一天天的麻痹了。楼梯的拐口直撞房门，有时会撞见硕大的人，都是民工的打扮，多在很早的清晨或傍晚碰到。我还是会很快的奔向四楼的，然后开门闭户。搬砖扛水泥的活怎能不累呢？马上洗洗脚脱去外衣坐在床上，一切东西原封不动的放着，我仰头看看不喜欢的红颜色钢梁伸手可碰，而一楼却垒着砖墙，这不是钢结构和混凝土的混建？这城市大了什么的样子都有。而我的屋里除了换洗的衣物和生活必备品之外，什么也没有，这又能做些什么呢，想蹭个网络也没有。工友不干后我现在好像是一只孤羊一样，偶尔自言自语一阵。四周是安静的寂寞，这让我好像训练出了非凡的感官，鼻子和耳朵。你听对面的房间里准时的传来像撒了黄豆似的川语声，抑扬顿挫，含着韵律，又好像男女的对唱，朗朗上口，不过我只听懂一句碧桃路什么的，不错离这里不远有条路叫碧桃路，其余的话实难令人费解。不过我始终赞许川语，那铿锵有力的劲度，跳跃的节奏，所以在我小时候我一直觉得他们大人所有的解说都是让人信服的，甚至扬起头仔细的听着，那是小时候的情形。现在又飘来女主人阵阵的爽朗笑声弥漫到每间屋里，两口不远千里来这里打工看来是顺心的，这好像让人消了几份愁绪，不一会儿两口钻进了卧室，一切都安静下来。但会有沉闷的屁声从西墙下发出来，一会还有老妇人和他丈夫躺着发出的粗嗓声，断续的说了几句就听不到了，我翻了几个身然后又听到西墙吼吼的打鼾声，声线传到我的屋里然后飘出去然后又传到东边的房间里，好像催眠曲一样一直唱着，这骚扰不到我的情绪我也是很快迷糊起来，加之今晚铺垫的毛布毡，那从工地我窃来的毛布毡再也不让我受冻了，跳跃的心情很快进入梦乡。
　　清晨我会听到西墙哗啦啦冲马桶的声音，还有那两口刺啦的炒菜声，还有从未谋面的高跟鞋咯咯的单调节奏……我想我也一定要降低分贝，不让别人发现，躲在墙角，这想法也许是我龌龊工作的原因，逃离世间的性格，一丁点谈资都不值得一提。这夹着泡沫的铁皮墙壁又有多少好处呢？除了密闭空气的绝对流通之外，不击一堪，也许一阵飓风就能将它吹到，它是十足的临时房屋，高不过弹跳触其顶，广不过老家的一间屋，这样四楼便有十间左右，除了通路都是房间，什么房间，我隔着墙壁已将你看的透明；什么隐私，老了也就没有隐藏的秘密了。
　　有天下雨了，我躲在屋里，在工作时间内到处听到电动机械的啸叫声，那切割机发出嗤嗤的尖叫最是可恶，一直持续到天色暗下来。
　　都说这日子比桑叶还密，我耐着性子过着生活，从出租屋到工地再到不定点的饭馆，这就是一种生活方式！　

　三远眺　　
从去年的四月中旬到六月份，我整天穿着一成不变而且布满尘土的工作衣，在这陌生的大城市来回的穿行，我真的能在陌生的地方放下高傲的头颅，也类与叫花子一般，其实有些委屈，其实是服帖的老实。　　日子过着，烦躁依旧：都市肮脏的暗角，乱飞的薄膜袋，没人打扫的柏油路面，令人呕吐的恶臭，还有自来水发出漂白剂的味道……磨合着我的性情，但总不能适应，我随即会想起我的家乡，那广袤的土地；那翻犁而出的泥土气息，飞花的蝴蝶；那杂草丛生的小土路让我疯一般在上面滚打；看到了地面的蚂蚁，黄色的小蜜蜂；还有那条经年不断的小河，里面有虾儿和小鱼嬉戏……　
　有一天我发现离这不远有个新建的公园，又有一天我如愿的进了里面，我站在一个高坡上发现了呼啸而过的火车，我想它也许向着我的家乡高歌猛进，并且浑身充斥着无穷的力量。我追着它的影子消失的无影无踪，然后密匝的油绿树叶挡住了我极目的视线，我望了又望，仿佛看见了憨厚的村民，念叨的母亲，期盼的妻儿。　
　时值六月，金黄的麦子该收了，我发现我焦急了起来——今晚必须回家，哪怕一路步行，穿过田野，越过沟壕，披星戴月一路北上。因为那里是我的根，牵连着一片，揪着心。然后踩在坚实的土地上方能松口气！

　　四音信　
　二哥你也要培养一下感情了，不要移情别恋了，别制造“祸端”了，安分不是一种福份？
　我现在挺好的！　
　几日可离开，再见咱们的穷乡！　
　我未曾告诉你，我现在如你一样在外地。　　　　　　

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