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锦瑟 于 2016-5-4 16:32 编辑
昨夜,我又梦见了那条河。我站在岸边,看许多的人儿在奔跑着,要把洪水带来的鱼儿捕捉。这是我第N次梦见了它,我故乡那条长长的河——洪河。
年幼时天真无虑,最喜欢的就是到河边去玩了。好在离得也不远,唤上几个小伙伴,打打闹闹的一路嬉戏着就去了。若是春夏季节,河畔上满是绿草地,红的黄的白的紫的蓝的小小的野花点缀其中,白色的黄色的蝴蝶翩翩飞舞,蜻蜓也抖动着透明的翅膀轻盈的飞来飞去。河水也清澈的可爱,能看见成群的小鱼儿在游来游去。我们在草地上追逐、翻滚、笑闹……每每都要大人们寻过来,挨了一顿训,才知道踏上回家的路程。
上小学时,最喜欢的是夏天到后刘集东的老桥往北一点的河段去玩水,那里的水面较开阔,流速较缓,水也不深。对于小孩子来说,可以放开胆子玩耍。尤其好玩的是河中间还有一长条状的小岛,这更成了我们的最爱。每到午饭后或下午放学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河边去,个个脱得赤条条的,在身上抹了几把稀泥,嗷嗷的欢呼着就扑进水里去了。打水战,这是必须的。还有更胆大的,就在水岸边的土洞里掏螃蟹,然后拿回学校去吓唬女生玩。有一次,我们几个正围在一起看其中的一个动手往洞里摸,忽然从里面窜出一条大黄鳝来,扭动着身子蛇一样的向我们冲过来,我们顿时大惊四散。待定下神回味过来,再寻它时,早已没了影。于是又一起惋惜不已。
到了中学,离河更近了,一墙之隔而已。但若想下河游泳,却因上游工业的污染,已只能望而兴叹了。这时的我喜欢的只是那蜿蜒不绝的瘦长堤岸,以及相随的那两排高大杨树。课余时,约三两好友,一路走下去,一边聊天。累了,随便找个地方坐下,眼望着这无尽头的长河。若不语时,心头不知不觉就浮出莫名的忧伤来。可我们那时哪里容得下忧愁的纠缠,立刻站起身来,小跑几步,大叫着朝杨树上用力踹了过去。于是,大家一起哄笑起来,满心的不快也就烟消云散了。近来还能联系上的同学,都对那些日子表示怀恋;其实我们不过是经历了太多的人生风雨,转而怀念那曾经的纯真罢!
我刚结婚时,正值冬季。在一个傍晚,我与妻子同骑一辆自行车,从她娘家归来。行至寺埠口南边的堤岸上时,推着自行车就下到了河滩上;没了绿色妆点的河谷显得很空旷很静谧,草虽枯黄却很平整,骑行是不行的了,我推着车,她跟在旁边,缓缓地顺河边往南走去。河水在冬季也安静了许多,静静地流淌着。天很蓝,斜阳照到白云上,白云就呈现出一种灿烂的亮白来。草地也在阳光的沐浴下,金黄金黄的。太静寂了,除了偶尔有一两声不知名的鸟鸣,就只剩下我们一路的笑语了。到了一处开阔处,她有些累了,便坐在草地上休息;我便与她表演那时我还会的鲤鱼打挺、前翻什么的。一回头,却见她双手抱膝,微微歪着头,浅浅地笑着,眼睛很明亮的望着我。我心一动,忽然觉的这河谷的景色平添了许多无尽的美妙。
前年春节回家,驱车走过了后刘的新桥,往南北望了望,长河依旧,长堤依旧,只是我已不再是那个青涩的少年了。我静静的望着这熟悉的景色,不语。
来内蒙多年,我最喜欢的歌依然应是布仁巴雅尔的《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此歌深情、沧桑、温暖、忧伤……
父亲曾经诉说草原的清香
让他在天涯海角
也从不能相忘
母亲常常描摹那大河浩荡
奔流在蒙古高原
我遥远的故乡
如今终于来到这辽阔大地
站在这芬芳的草原上
我泪落如雨
河水在传唱着祖先的祝福
保佑漂泊的孩子
找到回家的路……
只是,我的母亲河在遥遥的豫东大地.
它将永远奔流在我的心里,我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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