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低处
文/冯柳
一滴雨,从我的头顶上
落下,站在故乡的低处
我抓不住它飞翔的翅膀
我也不敢和它拥抱,因为
我的血液已粘满了铜臭气味
风从我的身旁走过,吹走了
一些尘土和落叶,雨
打在我的脸上,从上到下
从左到右,我始终读不懂
雨点与雨点之间的距离
故乡的低处不是生长着懦弱
也生长着坚强与不屈
那棵开满木棉花的树下
每一朵木棉花都象在召唤我的灵魂
哪怕那雨啊濡湿了我的衣衫
站在故乡的低处,雨点如佛珠
拨打着我寂寞的心田
一样被时间缓缓地磨亮的日子
离佛越远,心事就越重
这就是一首挽歌?
我要与一滴雨点慢慢落下来
落在山坡上,落在小河里
看一声声惊雷一道道闪电
以及天空远去的浮云
然而,我又能说些什么
为了一片绿叶的传说
手捧一钵清水
那株瘦成周梦蝶式的苦楝树
犹在,它早已被雨水洗濯
但仍然用细小的花朵点缀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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