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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春天有个约会
文/蓉蓉
缘起3月13日,神经很突兀,问我在四川哪里。我半开玩笑,说有何指教。他答,要是成都的话,能讨碗酒喝,糖酒会我会来。我吓了一跳,真的,着实吓一跳。还克制情绪,不动声色,说我尽量调整。这句话,留了后路,考量的空间,都在了。
此后,我举棋不定。神经坦荡,原不该迟疑。但我的确没准备好,如此唐突碰头,有必要吗?真有必要吗?想起思静,倒是略略动心。设若成行,一举两得,新朋旧友都见。摇摆几天,先生察觉异样,狐疑说,纠结成这样,难道是情哥哥来了?踹他一脚,让他边儿去,自个儿笑傻了。
说起来,我欠着神经,行走论坛,那些音乐、背景啥,都得益于他相助。重要的是,他的坚持和勤奋,是值得信赖的秉性。好吧,那就约吧,想多了头疼。17日下午,给思静电话,说我明儿来,记得给我买瓜子,要煮的。他说,好好,你来吧,肯定买。哎,有人买账,咋就那么幸福呢。
倒春寒之后,18日,奇迹般放晴了。阳光倾洒,令人振奋,也愉悦。我微笑着,踏上行程。最有意思的,是滴滴打车,司机是个阳光男,从头到尾跟我海侃,天上、地下,古代、现代,国际、国内,把我乐得不行。到最后,我就知道了:
车号虽然限行,但去思静那边,可从绕城避开;二绕开始收费,收费价位还挺高;滴滴打车优先选出租,但顺风车更便宜……如此等等,不一而足。到达目的地,他还拿手机演示给我,说我没下载APP,版本过低只好付现金。
笑着把车钱付了,本该找零的,也顺说不用找了。他忙迭迭说,那咋行呢,坚决不行的。怎么不行?有钱难买惬意行。跟他挥挥手,站到阳光下,发现这偌大的城市,不单不陌生,倒反而充满温情。嗯,真是春天的气息。
远远看见思静了。情不自禁,小跑着过去。才想起来,好像不太淑女?哈,再次笑傻了,管他呢,再装都来不及了。坐在茶室,首要事,是翻找零食。思静买的,糖果、糕点、瓜子等。拍照发群里,草儿白个眼,说我拉仇恨,还说下次她来,让思静买同样的。思静只笑,不说话,由着麻雀叽喳。
柠檬茶,我喜欢的。落地窗外,是明媚的阳光。跟思静闲聊,说起论坛,说起文字,很多相似性。之前说过的,比起实际年龄,思静显年轻太多。大约是心态所致,返璞归真,会有逆生长的效果。他就责备我,说老惦记着碰头,当成责任就不好了。哪里会是责任呢,仅仅是心愿。情投意合,对席品茗,不亦乐乎。
聊起刚结束的天使游戏,我就想起来,追问他为嘛票杀21号,那可是我的马甲呀。他嘿嘿直乐,说压根没闹明白,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票了21吧。数字控啊,数字控,白眼一千次,鄙视一万次。后来跟草儿说起,她也乐得不行,一本正经的,模仿酱油的幽默,说:这个天使乘法口诀背得好。
接到神经信息,是11点,时间有点尴尬。他在锦苑宾馆,人民中路三段22号,而我所在的方位,若是遭遇小堵车,赶去得一两小时,岂能让人饿肚子?何况思静也挽留,刚坐下就起身,多少还是不甘心。我就给神经回话,说跟思静在喝茶,我下午两点赶去。本来还想说,请你吃晚饭,又迟疑了:距离车站太远,我若没法回家,难道要留宿?于是,把话吞了回去,想着见面看情况吧。
简单午餐后,跟思静辞行。仓促而来,仓促而去,还是蛮抱歉的。本来想打车,被思静批评,说公交也方便。行咧,伸手给他,说给我零钱。哈,咋这么理直气壮呢?思静叮嘱,在哪里放钱,在哪里下车,此后,还有其他路线等。耶,我像初次出门,还是不谙世事?车缓缓驶出,思静在窗外挥手。哎,暖男的形象,如此贴心润肺。想起灰太狼的台词:我还会回来的。嗯,思静锅子,等着我呗,下次,我把时间留充裕。
辗转抵达锦苑宾馆,正好是下午2点,给神经电话联系。他说,在605室,等等,我下来找你。来往穿梭者很多,神经却不见踪影。等得脖子都长了、酸了,看见个疑似气韵的,正想友好笑笑,好嘛,瞄我一眼就走掉了。憋屈啊,闹的哪样呢,难道我走错宾馆了?
后来,电话确认了,原来就是疑似气韵的。我就抱怨啊,说神经呀神经,你咋这么没默契?他笑着说,反差太大了,当然没法认。晕乎乎,上哪里说理去。难道我该黑铁塔般,威风凛凛站着,大喝一声:呔,神经那厮,看过来。那才像论坛的形象吗?
跟着他上楼,转错了几次,都不记得了。反正就是,差点没转晕。千辛万苦,到达房间位置,才恍然大悟:为嘛等了那么久,这家伙超级路痴啊。习惯了女人路痴,一个老爷们儿路痴到如此,简直太不可思议,把我笑得腮帮都痛了。他倒挺沉得住气,慢条斯理悠哉哉说,反正多问几次,还是能到的。好吧,神经,我服你了,行不行?待会儿下去,我自个儿记路线。
房间很窄,几个人在忙。神经挎个包,晃荡来去,电话不断的。幸好我带了书,就坐在一隅,闲闲翻看。偶尔抬起头,跟神经说几句,多数时候,就安静看书。也不是很熟,好像话题不多,到我灵光乍现,说照张相呗,气氛才活跃起来。他的同伴们,参与话题逗趣,彼此总算熟稔了些。再后来,他们的货到了,验货、清点、押车啥的,我勉强能搭把手,感觉还不错,总算不是累赘吧。
后来,他的同伴说,你们走吧,不需要都在了。哈,有些欢呼雀跃。之前就差点说,你们忙,我出去转转。想着,好像不太礼貌,才忍着没哼气。现在刚好呀,就扯着神经,说走吧,走吧,我们去文殊院。许是受他路痴影响,便总觉得要关照他,就连过红绿灯,都忍不住扯住他。后来想想挺可乐的,干嘛是我照顾他呀,他那么大个人了。不过呢,他好像确实神经大条,不知道放慢点脚步,偶尔的偶尔,我得小跑几步,去配合他的节奏。
他说,文殊院啥典故?汗,还真不知道。就知道有学僧,好像是佛学院?我也第一次到,不比神经了解多的。惦记着归程吧,又老担心把神经走丢了,我就静不下心来。不像我往常逛寺庙,有静穆和虔诚的心境。猜测并细数千佛塔的层数,瞻仰那一口大金钟,为晒太阳的小龟们惊叹……相处似乎也蛮好的,至于他是勉为其难配合,还是真有雅兴啥的,就姑且不追究了。反正当他指着皈依处,玩笑让我签名时,发现他还是挺顽皮的。
再后来,我笑着问神经,感觉成都如何?他说,不咋样,没德阳好。心里哼了一下,亲,就不考虑听众的感受?想想还是算了,饶过这家伙吧,油腔滑调的,我也未必看得起。逛出到文殊街外,他说买瓶水吧,以为他要喝,原来是专门买给我的。想起之前,他往我袋子塞枣糕之类,暗自偷乐半秒,艾玛,这神经,还不算太大条啊。可是,我好像欠着尽地主之谊这环节?可我真不能逗留了,远距离打夜车不安全,再则说,孤男寡女的也诸多不便。
那就告别吧。本来想说,送他回住的八宝街,我再离开的。他忽而想起来什么,说你还是先走吧,我回锦苑宾馆有点事。我就使劲儿坏坏地揣测了下,难道是为了用行动向同伴证明,没被这个女人拐走干么子坏事,免得以后跟夫人不好交差?若无其事挥手告别。哈,神经锅子,后会有期,千万别走丢了!
心有灵犀般,汽车快抵达时,先生电话来了,说你到哪里了啊?乐得不行,说你想咋滴嘛?他笑眯眯说,看我老婆疯丢了没,要不要接回来。哈,心情再次明媚,跟他撒娇,说你赶紧来,赶紧来,再不来,真丢了啊。
迎着夕阳的余晖,把手伸出去任先生牵紧了,向着家的方向前行。每一步,都是踏实和沉稳。心的某处,有春光漫漫铺展,温暖、舒心、惬意。这样的日子,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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