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70多年前的一幕,老人表情凝重 15日早晨,老城区顺城东街的街坊们发现,在老一中操场及附近的街道上扫地的人换成了殷如意的老伴。熟悉他们的人感到纳闷:老伴不是一直说老殷扫操场的行为是“犯神经”吗,她咋亲自扫上了? 老伴亲自上阵,不仅是因为老殷的腰病犯了,更重要的是她知道了几十年来老殷天天来这里扫地的原委。 事情还要从70多年前说起。1944年,殷如意11岁。那年麦黄的季节,洛阳被日本兵攻陷。有一天,随大人外出避难的殷如意偷偷回到家中,天已擦黑,他和母亲看见,家门斜对面的南大营(也就是现在的营林街9号)里面,日本兵开进来两辆汽车,车上都是五花大绑、白布蒙眼的中国人。一向胆大的殷如意不顾母亲反对,爬到自家房脊上偷看。在这里,他看到了令他终生难以平静的画面:南大营的外面挖了一个大坑,一群日本兵用刺刀在屠杀数十名中国人,“两个日本兵对一个中国人,用刺刀一前一后戳……”这一幕,令11岁的殷如意浑身发抖…… 对于日本兵的恶行,殷如意101岁的老母亲马萍也有记忆,老太太回忆说:“日本人拉来几汽车人,给杀在了南大营,后来和尚们来念经……日本人太坏了,满大街撵中国人,一个大肚子女的,被他们摁在大街上,强奸了……” 殷如意说,这么多年了,一想起当时的画面,他就忍不住泪流满面。成年后他曾向有关部门建议在这里为这些死难同胞立个纪念碑,可是因为遇难者身份难以落实等原因,愿望一直未能实现。后来,为了缓解心中的悲伤,殷如意开始每天打扫操场及附近的街道。殷如意说,别人看着他是在扫街,其实他是在“扫墓”,每年农历十月初一他还偷偷到这里烧纸祭奠。 纪念遇害同胞为何要如此隐秘地进行呢?殷如意说,因为遇害同胞的身份无从查起,共产党人、国民党人的可能性都有,自己要是公开祭奠,害怕政治上遇到麻烦。直到今年“9·3”胜利日阅兵,国共的抗日功臣都坐到了一块,他才彻底解除了心里的顾虑。 记者查阅了相关史料,营林街9号(也就是资料中的南大营),确实曾是日伪军驻扎、屠杀中国人的刑场。 因为拆迁,老人很快就要从这里搬走了。他说:“我要是搬走了,往后谁来祭奠这些英灵呢?”(洛阳晚报记者 丁立 郑凤玲 社区通讯员 冯志钦/文 记者 杜武/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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