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程年初 于 2015-9-26 07:39 编辑
将自己放置在茶里的日子太久了,久到和墨字一样刻在了骨骼之上,有些疼,忍着忍着也就习惯了。
读到玲子的《枕上书,夜微凉》,为她深陷在那样的情绪里无语,和玲子不是很熟,只是彼此喜欢对方的文字罢了。
我已经忘记了写这样的文字的岁月是何等的缱绻,那时日的我又是何等的模样。玲子,我已经再也写不出那样的诗句了。
我该羡慕你么?我也不知道。我只能站在忘川的这一端看你伤心。
一个颇有才气的女子,无法挣脱的情感枷锁,也就有了缠绵悱恻的文字,如张爱玲,如李清照,如玲子……
他们若一朵朵开在尘埃里的曼陀罗,诡异的风情,让我这旁观之人,不能不湿了双眸。
茶是普洱。予我之人说是他一老友亲手所制。我便深深的喜欢了。医生嘱我不能喝茶,说茶能解药性。
这我如何能应允,解了一点药性,多吃几日罢了。想来自己虽然任性,也知晓生命的可贵,于是,另置一茶红枣碗,
窗外阳光淡淡的,白云缠绵,楼下的葡萄熟了。
我们总是坐在一段时光里,怀念另一段时光。
明日大爹头七。那日归来,我和弟弟言到,除了头周,三周,我都不回去了。
大爹走的很匆忙,发病到离去只有五天的时间。在老人来说,这样不遭罪的离去,是求也求不来的福分。
大爹是个正统的有些古板的渔家男人,我自小不怎么敢跟他说话,他最看不得我和二姐娇滴滴的模样,
跟他下海,上山,训斥是家常便饭。再后来离家越来越远,与大爹见面也越来越少,他对我的脸色却越来越好,
每次都是笑眯眯的说,妮儿回来了多住几天啊。总是埋怨我带给他的酒和茶花了冤枉钱。可他笑着的眼,在说他是开心的。
酒是好酒,变着花样给他带。茶是茉莉花茶,一成不变。喝了几十年了,爷爷在生的日子,就喜欢喝这个。
那时候,家里有一把黑色的大茶壶,银子的把手,爷爷总是抓一把花茶进去,在倾尽去滚烫的热水,扑鼻的香气直熏得我眉开眼笑。
老家的风俗,离开的第一个晚上,要去土地庙送盘缠,让西归之人带着钱物上天堂下地狱。
那晚很冷,我在大堆的烧纸里面偷偷放了了一包茶叶,大爹,去了那边,再和爷爷泡一壶喝吧。
许久不曾敲这么多的字了。想把自己的心空置一些日子,沉淀一个冬年。就如同普洱,放一年再放一年,
味道只会越来越醇。如此甚好。今日有老友到来,就泡一壶陈茶吧,想来红亮醇厚的茶汤,也能暖一下久违忘却的问候。
君来一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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