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会让你哭,是你不够乖,还是我不够好?
你对爸爸说:“妈妈怎么总不在家呢?"你天天问,天天等。
你最喜欢听的,是不是楼道里的脚步声,还有钥匙转动的声音?
打开门,是璀璨的笑脸,是上扬的手臂,是扑面而来的眷恋。
你说:“妈妈,让我好好看看你!"
那么认真的端详,须臾间,你说: “妈妈,你真好看!“然后,是小小的怀抱,紧紧的拥抱。
明明已老,拙劣的化妆,掩饰不住的斑驳,惟有你百读不倦。
我沉默,你会问得关切: “妈妈,你怎么了?”
我欢笑,你会嘴角上扬: “妈妈,你还生气吗?"
我疲惫,你会拍拍沙发: "妈妈,你歇会儿吧!"
吃饭的间隙,你会歪着小脑袋,不忘说一句:“妈妈,我爱你!”说得一字一顿。
睡前的时光,你会搬过我的脸,郑重地追问一句: “妈妈,你还爱我吗?"
你真的很乖,是我不够好。
清冷的瓷砖上,是你赤脚走过的温热,我怕你凉,对你吼。
干净的茶几上,是你吃喝之后的污浊,我嫌你脏,对你吼。
秩序井然的沙发上,是你疯玩过后的零乱,我觉得烦,对你吼。
我可以好好说,如你看我时不厌其烦。
我可以好好爱,如你盼我时望眼欲穿。
即便我又让你哭,你还是慢慢靠近,还是紧紧给我拥抱,小脸儿还是凑近我的老脸,满脸泪痕地说: "蹭妈妈一脸眼泪……”然后破涕为笑。
天已亮,窗外的风声正紧,我又要去喧嚣里奔走了。
我亲爱的孩子,你好好睡,忙碌归来时,我愿意聆听你的欢叫,享受你的拥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