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野妞 于 2015-10-11 11:15 编辑
它长着一身黄毛,瘦腿螳腰,跑起来轻俏有力,啃起骨头来如三年不见荤腥,狼吞虎咽。
拍了它的视频,发给远在北京的闺女。闺女的同事问“明明是黄色的狗狗么,为啥叫它小花哩?”
马姐夫解释道“因为它笑起来一脸灿烂,像花一样开放,所以叫它小花。”
我仔细观察了下它,整个身子除了黄之外的颜色就是黑,整个脸颊到嘴全都是黑色,黑得如此纯粹,以致于它张着嘴也像一坨露着小白牙的炭,看不出来是哭还是笑,姑且算它是在笑吧,实在没看出那脸上的花开放在哪里,马姐夫多情的想象害死狗哦。
初见它的时候,它正站在家门口,像老熟人一样一溜小跑跳起来迎接我,还有蹭裤腿的亲热动作,我尖叫着厌恶地躲开它。
我这人比较冷,一直不喜欢小动物。
闺女读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楼上的那谁送了一条初生的小狗过来,閨女爱它如宝,叫它贝贝。它每天都颠颠地跑去接闺女放学,还娇气得不行,当年没多少肉的七毛一根的金锣火腿肠都不吃,要双汇的一块二的才肯下嘴。后来养不得了,不仅仅是因为它老是随地大小便,家里一地狗毛,它还咬了楼上的两个小孩的手。
马姐夫把它扔到菜场人堆里,然后骑着摩托一溜烟跑了。
两个月过去了,有天马姐夫路过菜场,后面一条小狗紧跟在后面狂吠不已……是贝贝。闺女在外面用砖给它搭了一个小窝,垫着棉絮,它叫了一夜,楼上的人都有意见了。我说养不得就养不得,这次马姐夫把它扔得更远更偏僻的地方,从此,贝贝再也没有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件事情一直成为闺女的心头之痛,一直到上大学,还成为她嘴边讨伐她亲妈冷酷冷血的理由之一。
那天马姐夫去师部开会,小花颠颠地跟在后面也去了。马姐夫在三楼乘电梯的时候,小花也想进去,人多,马姐夫没让它钻进来,命令它站在原地等。会场上有师部、援疆办的各位领导,迎接的是湖北省纪委书记,人是作为中央代表团的成员之一随俞正声来疆参加建疆60周年的,这么规模盛大又严肃的会议钻进一条狗,蹭来蹭去,游来荡去,像什么话?
会开罢了,马姐夫到三楼去找小花,没找着。一条狗的耐心是有限的,它哪能像位受过训练的兵一样,叫杵那里就杵那里,还一小时两小时的不动。它肯定是上会议室找马姐夫去了,门卫把它撵跑了。
校园里也没有,小花没回来,马姐夫在校园里又溜达了一圈。
二天过去了,小花还没回来,它指定是找不回来家了,那么远的路,坐公交都有七八站哩。
闺女听说家里来了个新成员,叫小花,乐得不行,谆谆嘱咐道不要给它喂鸡骨头和鱼,免得卡着喉咙,她们同学家的小狗就是因为鸡骨头给卡咽了气的。这一听说小花不见了,在电话里就痛斥她爹,开个会自个去不行么,偏要小花陪着,你多大,它多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