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西风 于 2015-1-26 21:44 编辑
人对待事物的态度,都有个逐渐变化的过程。随着认识的深入和对一些方面的思索,在原有的态度上出现提高甚至逆转都是很正常的,原本漠视的可能会去疼惜,原本支持的可能会去坚决抵制,我觉得这都是很正常的现象,在对待钓鱼一事上,我就经历了这样的一个从无视到抵制的过程。
可以说,钓鱼的历史是非常悠久的。钓鱼界的始祖无从考证,但从一些动物的行为来看,开钓鱼之先河的极有可能是某只初具人类智能的类人猿,这样的结论我想并不出人意料。很多猴子是喜欢吃蚂蚁的,在《动物世界》中偶尔就会出现这样的镜头:一只猴子拿着根长长的草棍,很仔细地伸到物色好的蚂蚁窝里,很快,不知大祸临头的蚂蚁们就陆续顺着小草棍爬了上来,而那小猴子,在看到食物上钩后,则一改初探草棍时那谨慎持重的神情,瞬间恢复了猴急的本性,张开血盆大口,用舌头很迅疾地将蚂蚁们一一卷食入口……这一幕和钓鱼何其相似!
在十几万或数万年前,可能就缘于某次灵机一动,一只勤于思索的人猿找到了不需要跳入水中冒险也能弄到鱼吃的方法,于是,找了一根有着长长硬刺的枝条探入水中,历经数次实验后终于钓上来了一尾小雨,而后再接再厉,终于掌握了其中的诀窍,成功率越来越高。于是乎,它就成了人猿中的明星;于是乎,它就成了众猿膜拜的对象;于是乎,它就成了猿群的首领;于是乎,它就获得了更多的交配权;于是乎,于是乎……多少万年以后,它的某一个后代,一个姓姜名尚的,利用它一代代流传下来的技术,在渭水河畔作了一场秀,以钓鱼为幌子钓住了一个路过此地的领袖,开启了一个伟大的盛世。
从这一事件上来看,钓鱼作为一场政治活动,它产生的伟大意义已经达到了无可超越的巅峰,无疑是值得赞叹的。它在中华民族的文明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也令后世无数不得志的文人们产生了无限的期冀,梦寐以求心向往之这充满着梦幻色彩的一幕,若抛开生计所需,大概后世钓鱼的盛行是与此有关的。世间的文王毕竟有限,而水中的鱼却是无限的,那些后世隐居乡野的所谓隐者们,在操动钓竿的时候,怕只会沉迷于眼前肥硕的猎物,而无人记得姜公钓鱼的初衷了。
现代人对钓鱼的推崇,可以说已经演化到了一种近乎病态的程度。“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还能产生一种苍凉凄美的文化意境,而现在的“万杆齐下千叟争雄”的场景,却是令我感到无比的痛恨。钓鱼发展到今天,已经成为了一项运动,各种层级的钓鱼比赛层出不穷,各类打着“文化”旗号的垂钓园更是遍地开花,钓鱼本身早已与“鱼”没有了什么关系,而鱼,作为一种生灵,也早已从单纯的食物变成了玩乐的道具。
钓鱼与一般意义上的杀生还是不同的,比如杀猪宰羊,尽管手段上残酷了些,但终究还是为了满足普通民众的日常生活需求,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还是可以理解和接受的。但钓鱼则完全不同,钓鱼者们在一种近于游戏的杀戮方式中寻找快乐,“玩乐”、“残杀”这两个不协调的词语在钓鱼这一活动中畸形地扭结在了一起,这不能不让人联想到那些以杀人为乐的纳粹法西斯。说到底,钓鱼者并不是为了果腹或养家而钓鱼的,钓鱼本身和他们实际的生存需要无关,而只是一种为了满足畸形的精神需求而进行的、高等动物对低等动物的霸权式虐杀!可悲的是,他们不仅陶醉其中,还堂而皇之地美其名曰“修身养性”。上升到社会学的角度上来看,钓鱼的过程和某些独裁者们对弱势公众的大范围残酷虐杀有什么区别呢?那些钓鱼者们在将猎物抓到手里的时候,看着那些拼命挣扎的鱼儿,心里会不会产生一种只有统治者才会有的满足心理呢?弱者面对更弱者的时候,那种畸形的心理优越感,怕是心态正常的人很难体会的。
可以这样说,钓鱼是现代文明社会中最丑陋的一种爱好,而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它竟然披着“优雅时尚”的外衣在各种场合招摇过市大行其道,而乐于此道的爱好者们出于各种需要,还组织各种“钓鱼协会”和“钓鱼论坛”进行技术交流和经验分享。很难想像,什么样的扭曲心态才能将他们口头上标榜的“善良”和实际的行为成功结合到一起呢?想来,午夜梦回之时,他们或许偶尔也会纠结的吧?
救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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