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在那政治挂帅思想领先的年月,树上掉片叶子都能把人头砸晕,更何况上帝只给于人的躯壳并没给人们的是非评判标准,对与错,轻与重全凭当权者说了算。
小小的生产队部挤满了人,唧唧喳喳地议论:"这还了得,放牛吃豆苗,豆是四大粮油产品之一,完全是有意破坏....."。苦菜花听得心惊胆战,句句话都如钢针在扎。由于灯光太暗,看不清远处的人脸,只能凭声辨清说话之人 。
队长取下灯罩在油灯心上一拨,屋子里突然光亮许多。-边罩上灯罩一边用举空中往下扇了二下,示意大家静-静,然后面带温怒地说:".........苦菜花你儿子小,不谙事。责任全由你来担,是你平时管教不严造成的,还不跪在毛主席像前请罪。"话音刚落,满屋子的人立刻自动让出-条道,齐刷刷地圆瞪怒眼望着。只见苦菜花哭丧着脸,勾着头一摆一幌地走到主席像前双脚重重地跪下。只要为了儿子不受罪她宁愿付出一切,那怕是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一边叩头-边说:"是我管教无方........"。贫宣队干部心想,现农忙大急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她虽是小脚妇女,可生产队的晒谷扬场活干得很卖力,便不想扩大事态也说:"既然她已全心忏侮,我们应按毛主席说的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针。就饶了她们母子俩,以观后效,扣罚她十个工分作弥补生产队的豆苗损失吧!"群众愤怒的情绪这才立刻烟消云散,极个别的还想说着什么,队长立马补充:"豆苗不是还在长吗,既然扣了十个工分也就差不多,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嘛!哪个小孩放牛不贪玩的?...."是呀,在开会的人谁也不敢保证今后自家的小孩放牛不出事呢?
一场风波终于平息了。苦菜花正是感激涕零,爬起来先向队长和贫宣干部二位大人鞠了一躬,再向群众深深鞠了一躬,便径直走回曾家祠堂。怀着忐忑不安的心一边等着队长去把儿子找回,-边在灯下为儿子缝补磨破的裤子。不一会儿队长轻车熟路地把她儿子背了回来........。
要使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队长与苦菜花的暧昧行为被其老婆窥得一清二楚,与队长闹得翻天覆地,此事很快就传到了在县党校学习的公社贫宣队于部的耳朵里。在那以阶级斗争为纲,实行无产阶级专政,政治第一,思想挂帅的年代,出现这样的男女之事并非是生活作风和道德品行那样简单了事,而是要上纲上线进行批斗游行。
"那还了得!"贫宣队干部发怒道:"这分明是国民党反动派勾引革命群众干部下水"立即挂电话到曽家村的大队部,要大队派人去曾家村把苦菜花先叫来大队部审问清楚,等他学习完回来处理。接电话的是大队会计,这会计与苦菜花有点沾亲带故,怕她受罪。便私下托一小孩去向苦菜花通风报信。可这小孩传话时结结巴巴说成是:明天大队部就会派人来捉拿她,要她赶紧躲开。苦菜花一听,就吓得六神无主,惊慌失措。她深知捉拿就是用绳索捆绑,然后由荷枪实弹的民兵押着去游行批斗,完后就用枪一崩上西天了。因为前几次运动都是这样,凡是被捉拿去的都没一个活着回来。于是心想,反正是个死,活受罪还不如早死掉,儿子如今会放牛打猪草挣吃的,曾家的血脉也有传了。故此心一横,待儿子熟睡之际,拿根绳索在儿子脸上一吻,落下两行热泪,在心里念道:菩萨佛祖保祐你健康长大,我去阴间找你爸了。抹泪转身便把绳的-端抛在祠堂的横梁上.........。
月饼儿从此成为一孤儿,曾家村族长便私下召开各房长会,研究月饼儿抚养之事。有人提议说:"队长是月饼儿的亲堂叔,队长的父亲和月饼儿的爷爷是同胞兄弟,事由他引起,当然也应由他家抚养。".......
队长老婆一听说狐狸精的崽子要她家养,那不是打掉的屎盘子往自己头上扣吗?死话不同意!可队长解释说:"我们养又不会吃亏,这崽子会放牛挣工份,还会打猪草,我们还可多养几头猪呢。再说自己的孩子还刚满月父母年迈,我又沒弟妹,儿子的屎尿布还可叫他去洗,你不也有一个能使唤的人吗"
"哪大了他要读书咋办"
"放心,他一辈子也别想迈进学校大门。上次公社学习时就讲了,凡是'地富反坏右'的黑五类子女全部赶出校门"
"为啥?"妻子不解地问。
"因为无产阶级的学校要培养贫下中农劳苦大众的儿女为无产阶级专政做接班人呀!若是让黑五类子女上了学,长大不就又翻天了?"听到这才开心地说:
"对,等月饼儿再大点有力气的时候还可叫他上山砍柴,挑水等统统让他干,我们还可天天出工......"
从此月饼儿就成了他们家的劳动"佣人工具"。而队长妻子每逢心情不爽,就往月饼儿身上撒气,非打即骂。每日为换得-口饭吃,小心翼翼地做好每-件份内事。随着时间的推移,力气也随身体的长大而增长,而月饼儿的日劳动量也水涨船高,总是压的抬不起头;天刚亮就起床,先把水缸挑满,再夹着一把镰刀去放牛,在放牛的同时还要砍一捆柴带回来,接着又去犁地耕田,整天象只转不停的陀螺。常年累月的披星戴月劳作,又缺衣少食,年纪轻轻就弯腰哈背,满睑脸胡子拉碴。行动多于语言,每天除了"嗯""哦"二个字就再没别的词字出现,也没机会出现。往往字音还没结束,脚就迈出三四步.
光阴荏冉, 斗转星移。风雨阴晴的变换往往就在一瞬间。一天,妻子突然望着在远处干活的月饼儿神秘地对队长说:"我今天赶集在公社门口听见有人说,好象上面在清查登记过去在国民党军队当过兵的失踪人员,不知是怎么回事?还隐约听见说有什么补助,后急着回来给小三儿喂奶,买了盐和煤油就回来了。"
队长慢不经心地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前几天在公社开会时就知道,县里的统战部已经成立了对台办公室,各公社相继成立对台领导小组,凡是为国民党干过事的都要登记注册上报,若是有失踪人员,还要把亲属登记进去。"
"什么叫亲属呀"
"你真笨连这都不懂,就是现还在世的父母,兄弟姐妹或儿女等"
"那月饼儿不就是亲属吗,赶紧报上去吧!若是真有什么补助不是也..."随即她妻子用手指做了个点钞数钱的动作。心中不免有点美滋滋的感觉。
"作梦去吧,哪有无缘无故地白送钱给自己的死对头的亲属?古人说得好'无功不受禄'别到时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历史的风雨让他们不得不小心谨慎起来。 其实,思想运动的汹涌波涛早已进入平缓切地带浪静水平,只是留在人们脑际的惊涛骇浪的余波形成了阵阵涟漪,仍不时地轻撞着思想的海岸。
二年后,有两个年青干部模样的人骑着自行车,在路口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探什么去路,看见路边菜园有人浇菜便大声问道:"喂!这位大嫂,这是去曾家村的路吗?"被问的人正是队长的妻子,她点头答道:"是"
“去村里还有多远呐?”
“不远,前面50米拐过小山腰就到了!”
“ 哎,你是这个村的人吗?”
“是!我老公是队长”两干部听说她是队长妻子高兴的两眼放光:“这下可好,总算找对人了!”她感到莫名其妙,不觉警惕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去村里干啥?”其中一个道“呵呵!忘告诉你,我们是对台办的工作人员来这核实情况,替他人寻找人的。今早我们一路打听过来才见到你!”另一个从公文袋里拿出一文件样东西查找到说:
“你村里有个叫曾乂乂的人吗?”她一听问的人名好象有点模糊印象不知听谁讲过,两干部见她有点疑惑,赶紧补充道“此人现不在你村,他有个老婆真名叫XX乂喊名苦菜花。”听到苦菜花才说:
“哦,我以前是别村人,嫁过来时就不曾有曾乂乂这个人,苦菜花倒是有”两干部听说有苦菜花这人,更兴奋地跳了起来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哪你快带我们去她家吧!"只见她摇头说:
"她人不在世了!"
"什么?"两人听说苦菜不在人世愕然地睁大眼睛问道:“是什么时候死的?”
“在文化大革命初就批斗死了。”
“哪他家现还有什么亲人吗?”
“有,有个傻儿子。”这俩人听说还有个儿子,高兴的手舞足蹈其中一人拔出钢笔就问:“哪叫什么名?”
“正名曾望圆,喊名叫月饼儿。”
“这名好!望圆望圆,这下真可能圆......!”此时太阳已下山,两人兴致勃勃地说:“天色已晚,明天我们再来!”说完两人转身就蹬上了自行车.....。
在忽明忽暗的油灯下,妻子把下午在菜园遇见两陌生人的事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并问:“这曾乂乂是谁呀?”。队长感到有点纳闷,是谁把这事情报上去的?上级又是怎么知道这个死了几十年的人名呢.....?妻子见他呆若木鸡,用手-推:“想什么呢?我正问你话呐!”他才回过神说:“就是月饼儿他爸”
“啊!他都死了几十年.......”
“还是等明天上面的来人再说吧!”......
(四)
太阳刚迈进门槛就听见村里的几声狗叫,两个年青后生满头大汗地推着自行车朝他家走来。队长赶紧上前去迎接笑着说:“怎么这样早就来了。”两人在他屋檐下支好自行车说:“沒办法,时间紧任务重,今天我们还要跑三四个村去查对核实,快去叫那曾望圆来,我们还要拍照附上去。”队长赶紧叫妻子去把在田里干活的月饼儿来,一边让进屋端茶倒水,一边问他们是怎样知道曽乂乂的。其中一个呷了一口茶道:“具体我们也不知,因为办公室分成几个组,有一个组专门收集名单,而我们组只管负责下乡查对核实取证。哎,你问这干啥?”另一名取出照相机严肃地说:“不该知道的你别问,只管把你知道的如实上报就行。”此时一个满身泥浆,破衣烂衫,蓬头垢面的弓背中年人,傻呆呆地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望着屋里不敢进来。队长介绍道:“这就是你们要找的曾望圆。”这两人看见这副模样,皮肤黝黑而且身上还散发着阵阵汗臭味,似乎十年不曾洗过-次澡。拿着照相机的向队长说:“赶紧带去洗下澡,疏个头,再换身洁净没破洞的衣裳穿上,别坏了我们大陆的形象。”这下队长两夫妻傻着眼互相惊吓地望着,因为月饼儿自娘死后就一直未穿过一件新衣服,他们家也从沒给他量身做过一件衣裤,全是他们家穿破了不能再缝补的衣裳拿给他穿,现突然要拿出一套洁净沒破损的衣裳还真难坏了队长和妻子。情急之下,队长只好拿出自己平时去做客开会穿的衣裤。曾望圆穿着整洁又毕挺的衣服乐的合不拢嘴,高兴的两手在衣服上摸来捏去,听到一声喊:"看这里!"列着嘴一抬头"咔嚓,咔嚓,咔嚓!"的连响三声,相就照好了。登记好出生年月和苦菜花死的时间及安葬地点后,再拍了一下曾乂乂的老房舍及村口大树景址后,他们俩就蹬上自行车急奔别住去了。
两干事人员一走,妻子就厉声道:"你这破月饼还不快把衣服脱下,你也配穿这套衣服么?你叔平时都舍不得穿,今儿不是要照相那......."一边说一边把衣服扒下,让月饼儿穿上原来的破衣烂衫扛着锄头下地去了。
月饼儿从小到大,整天与劳动工具和泥土木柴打交道,吃饭都是站着的,有时饭都还在嘴里嚼,脚就往外挪。别人说话对他都是耳旁风,满脑子装的就两样吃和做。所以等同是个哑巴,村里有个别好心人出于关爱会问他"你去做啥?吃饭没?"他都不知是啥意,傻乎乎地说:"月饼儿圆又香,好吃"。大家看他答非所问也就没人与他搭讪,都当是傻子看待。当他是个动物,尤其是队长妻子更是把他当成是块抹槕布,用时拿他,抹完就扔进角落。可这次不一样,村里人见县里头的人特地跑来为他照了相,知道定他有什么好运来了,也都另眼相待。看到他都会有事没事地招乎一句:“月饼儿....”以示亲热。月饼儿对村里人的这种微妙变化如同一阵耳旁吹过的轻风,并不驻足搭讪弓着背穿梭在田间地头或山道上。
突然有一天,接到上级通知,要村里各家各户搞好卫生,而且还特地派出卫生防疫部门人来指导和协助整洁村容村貌,把进村坑洼的路填平,房前屋后的污沟清里干净并喷洒上杀虫消菌的药液,还对全村人员进们行身体健度康状态侧量检查。尤其是队长家和月饼儿的老房舍,都用白灰把外墙粉饰一新,弄得窗明几净。
其实,月饼儿爸并没死,而且还要来探亲祭祖看望亲人与乡亲团聚。新婚密月与妻分别后第二年正当八月十五团圆时,却随溃军逃到台湾,国军一登上岛就全面封锁切断一切水上通道,断绝与大陆的往来。从此两岸关系水火不容,这一隔就是几十年,对亲人是朝思暮想,日夜思念,由黑丝变白发。后因两岸人心所向关系缓和,两岸相应成立了“三通”服务机构。暮气沉沉,风烛残年的他,燃起了寻亲烈火,通过两岸的服务机构得知亲人并没被**逼害屠杀而还健在,尤其看到老屋完好如初与儿子的照片后,更是欣喜若狂,决定回大陆祭拜祖宗与亲人团聚共述分别后的乡思之苦。
一辆吉普车缓缓驶进曾家村口,在古樟下停住,司机跳下打开后车门一位穿着光鲜亮丽的白发苍苍老人从车上下来手拄拐仗,全村人张灯结彩,队长燃起鞭炮,带着月饼儿疾步跑上前去叫声:“大哥!”便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好久不曾松开。队长对月饼儿说:“快喊爸,他是你的亲爹!”可月饼儿跟本不知爸和爹怎样叫,平时虽听过这两个音,但都当成耳旁风。弓腰弯背站在原地两只眼傻傻地望着前面陌生的白发老头,不知所措,两手不停地在捏衣角,村里围过来的人都推他:“快喊呀,快喊牙.....”,看见是个半痴呆儿,痛心极首。拄着拐仗一步一步走上前去把儿子的头搂在怀中用脸贴在儿的头上两行泪水夺匡而出滴在儿的头发上更咽道:“是爹亏欠了你,爹对不住你呀!.......”月饼儿只会说一句:“月饼儿圆又香,好吃!”
随后拄着拐仗走遍全村,每过-家门口便递过一个百元红包,见着一个小孩叫声爷爷,便高兴地:“哎!真乖”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抽出一张50元塞进小孩口袋:“拿去买果果吃哦!长命百岁呵!”当来杨小聪家门口时,杨家正办生日喜宴,便被小聪一把拉了进去,白发老头有点愕然,想不起是谁?还是小聪先说:"不记得吗?我是小聪呀小时候在私塾读书时,我年龄最小,又调皮不愿背课文,爬去树上抓鸣蝉,不小心-脚踩空,是你个高在树下一把手托住我那只脚才没掉下树来的。后来又是你把书放在背后用身子挡住先生视线,让我照着课文念完才过关免了罚!"
"哦,想起来了,原来真得是你!今天是什么喜事让我撞上沾喜呀?"
"是我孙子十周岁。"........
村人看到他如此大方又有礼数,便家家户户争相请吃,这白发老头一去队长两夫妻自然少不了作陪。每吃一次就扔下500元作谢礼。刚开始妻子很高兴,总觉很是沾光又捞油水。自家不用生火做饭也一日三餐大鱼大肉的酒足饭饱,整日里笑呵呵,乐陶陶的!可这样没吃上三次,妻子看见一张张百元大钞装进别人口袋,有点心痛。晚上就跟丈夫说:"你哥真大方,我们村里-年存上500元的还没一家,可他吃一次就塞给人家500元啊!我们村有20多戸曾姓,还有七八户杂姓,若每户都去吃那不你哥的一些钱全部散光了吗?这不是家肥流入外人田吗!"队长说:"人家愿意请吃而我哥他又愿给怎办?总不能........"
"哎!我看....."便神秘地跟老公耳语了一番。队长便和妻子两人来到堂哥房间说:"大哥,我看明天我去集市上买些菜和烟酒回来,干脆全村一户一人请到我们家来聚,这样大家围在一起好畅述又热闹不是!"
"嗯,这样也好!"堂哥不加思索地说:"我看凡是上了六十岁的不管男女都请来他吧!"说完看见弟媳表情有点愕然,便说:"这次是我请客,厨房后勤人手不够可雇人帮忙,给他工钱。"随即抽出一沓人民币丢给弟说:"先拿这些去,明天就多买点好酒烟茶水果和蔬菜,不够再向我拿。".......
等全村人都到齐后才开席摆宴,大家都举杯换盏,因他年长人人都称乎他"大哥,大叔,大伯"一屋子人热热闹闹,嘘寒问暖,他问村里人的变化,而村里人问他台湾人的衣食住行及风俗人情,总之话语比桌上的饭菜酒肉多千倍,还是族长举起杯大声说:"大家有话吃完后再慢慢谈,我代老表曾氏家族向阔别家乡数十载,杳无音信突荣归,思念愁肠青丝白,风烛残年得团圆的老大哥先敬上-杯!算是接风洗尘"说完杯子-碰就一饮而尽,把杯子倒着扬在手中,此时大家才纷纷饮酒夹菜。队长趁机又在族长耳边嘀咕了一番,族长听后大声说:"好呀!这个想法好!"大家正畅饮酣谈之际,突听见族长这么一说,都愕然地望着族长,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全竖起耳朵听下文。只见族长笑着对大哥说:"刚才你兄弟提议,要我对大伙说,选个日子在村里帮你儿望圆建栋新房,反正树木山上有,墙基的石头村旁溪里多得是,全村人帮你弄。大哥你出钱买瓦砖水泥石灰什么的。望圆还不到五十岁,有了新房再给望圆找个二婚的妇女,生个-男半女把你家香火延续下去。"大哥一听正解他心中之忧,高兴说:"好!好!好!大伙这样齐心协力帮助我,我义不容辞。"这时大伙也七嘴八舌地附和道"这是个好事!若真能这样那我们祖宗可是积了阴德呀....""我全力支持虽说钱帮不上,可劳力还是能帮上!""我看择日不如撞日,明天就分两批人行动,一批上山伐木,一批下溪去抬墙基的石头,你大哥两兄弟就和族长去踩地盘......."大哥看到全村人如此积极帮衬,赶紧起身抱拳拱手向大家作揖道:"我先谢谢各传位,这是急不得,还要去祠堂向祖宗禀报-声,取得祖宗庇护才行!"族长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嗯!这事还是大哥考虑周全,就这么办,明天大哥带着望圆去祠堂....."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況洗潄完就带着香烛 黄草纸 炮竹和水果饼干等祭祀品,拉着望圆走进曾家祠堂。跪在祖宗灵排位前,先来个三叩九拜,然后跪在灵祖位前心中默念到:"承蒙列祖列宗的阴德庇佑,才使我几经大难不死,现又龙钟暮年之际能与宗亲团聚,还为我保存一香火延续。现本人有一愿望向各位在上的列祖列宗禀报一声,希望得到您们的庇佑支持!"随后说出愿望和实施方法,完毕拿起灵桌上的卜卦说:"若允许可行,就给三个准卦吧"随既把卦卜往空中-抛,掉在地上一看,果然是一阴一阳。他高兴地捡起来连抛二次,二次都是准卦,他高兴地搂住望圆说:"明天就去跟你办这事!"望圆不知父亲是什么意思,望着父亲说:"月饼儿圆又香!"听到这句又想起自己的妻子苦菜花,于是又拉着望圆来到苦菜花坟前,老泪纵横地把心中的思念和感恩及现在的打算全唠叨完才牵着望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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