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核桃是雪花结出的果实（组诗）

高山松

佛说，核桃是雪花结出的果实（组诗）

文/高山松

◎核桃花开的季节

核桃花开的季节
忽然想起当年那个打马南下的人
是否仍然困在漾濞的石门关
困在石门关里的核桃源
困在北纬25度12分至25度54分
这个蘑菇形的房子里

去年冬天的积雪
是否已经完全融化
融化的雪水
是否流成了漾濞的一个偏旁

站在石门关的风口
任时光的纸巾一再擦拭
擦去雪地上马蹄的蹄音
擦去我的来路与归宿
不能再擦了
仅仅剩下的一缕炊烟
请为我保留下来
我们约定在核桃花开的季节
要一起私奔

◎蚂蚁把地平线拖到核桃源里

闪电是一道孤寂的光芒
被百丈岩桥上的马蹄声拖来拽去
正如一群蚂蚁
把地平线拖到核桃源里
把一棵核桃树缠在我的村头
我再也不用担心
夏夜里的萤火虫提着灯盏
找不到面目全非的村庄

洪水涨上来的时候
百丈岩的桥面就会低下去
低于尘埃的感恩
又会被马蹄声打捞上来
仿佛在村庄的老井里
打捞一轮明月

◎福国寺的钟声响了

打马南去的马蹄
把福国寺的钟声敲响了
这时的核桃源
再也不需要雪花提着灯盏来照亮

核桃花开成了喇叭的形状
宣布一场核桃的盛会即将来临
梦回唐朝的蹄音
敲在通往核桃源的茶马古道
把南无阿弥陀佛的佛号
敲成一首唐诗的上阙
下阙在核桃的内核里藏着
春天的嘴巴
为他守住了秘密

◎佛说，核桃是雪花结出的果实

雪花结出的果实多么虚幻
多少洁身自好的信念
在时光的枝头枯萎
多少人间正道的本来面目
在核桃源的入口或出口悄然走失

再也看不见母亲的足迹
怀揣一枚核桃
坚守冬天的底线
有多少温暖的台词
从马帮的马头琴上摔下
摔到漾濞江里
汇成滚滚向前的激流

没有经过彩排
核桃花也会如期在空中舞蹈
装点着核桃源的一场春梦

◎在十万亩核桃源里穿梭

打马南下的人
在十万亩核桃源里穿梭
赶赴一场核桃的盛宴
雄鹰带着草原在天空放牧
把成群的牛羊放成醒世的经幡
盖住一座村庄的屋檐

十万亩核桃
够不够布下一个核桃的剑阵
够不够埋下漾濞的伏笔
再加上几块大理石
将茶马古道上的马蹄
堵在问禅的流水里
任由漾濞江里后浪推着前浪
把一些古老的传说
拍死在南海彼岸

2015.5.2

顾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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