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王幼君 于 2015-7-1 15:57 编辑
麦收又开始了,怪兽一样的联合收割机以排山倒海之势,来往于田野间。只一颗烟的功夫,二亩地的麦子就圆圆满满的被收完,然后顺着储藏罐哗哗的装进农用车兜里,农用车突突的冒着黑烟拉出地头,以三挡的速度跑向村庄。
每当此刻,我总是触景生情,想起小时候刚分责任田,跟随父母顶着烈日挥汗如雨拔麦的情景。不仅仅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更有对当年的感慨与热爱。
记得那时自己也就十来岁吧,后半夜睡得正香,便在“离君儿打水儿”和“布谷布谷”的叫声中被母亲喊醒:乖,去拔麦。我极不情愿,一千个一万个被逼无奈,揉着惺忪的睡眼,磨磨蹭蹭走出大门,看天还黑着,满天星星。
最发怵的是狠心肠的太阳呆在头顶,大有烧烤、烙饼的火力,滋味真是难忍难熬。
上帝总是良苦用心,又从不无缘无故的让人绝望、崩溃。
正当苦不堪言之际,一个大大的惊喜出现在眼前。
只见前面麦垄里两只小野兔被惊动了,慌慌张张地顺着麦垄一颠一颠地向前逃跑。
可笑的是它们根本就跑不快,我一声惊呼,只追了三五步便擒住一只,另一只也被闻声过来的父亲一把擒获。
哇,好可爱:两只小耳朵,两只灰眼睛,三瓣嘴唇;更招人惊奇的是它的毛,跟枯黄的麦秸几乎一种颜色,不同的是它的毛尖上有些许的黑。
嗬,这下可来精神头了。我一手一个揪着它们的小耳朵,它们“滋滋”叫着,连蹬腿带伸腰的挣扎,哭闹。
此时的我,如获至宝,忘了苦,忘了热,心里唯有高兴。
小野兔抱回家养不活,再鲜嫩的槐叶、草和菜叶都不吃一口。甚至玉米粥,白面饼都不稀罕,闻也不闻一下。它情绪激烈,不停地用头撞笼子,寻找逃跑的出路。我看着又心疼,又上火。如果不放它回田野的话,第三天它就会死掉的。
一次,逮回来放进了砖垒的窝里,第二天去看,窝里空空的。原来是掏了个洞,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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