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海角 外一首

方起鹤

天涯海角

无非是块石头
就这样横着
霸占着天空

把石头推进大海
它仍然在
关上窗钻进被褥
它在小声问你

这事不关心隔壁
不关心你我
就像牛羊不关心牧羊人的忧虑
只关心青草和飘来的鞭影

而那仅仅是一片海
吐出的一块石头
一颗人类的智齿
一说起天涯海角
所有人都在牙疼
或者模仿牙疼

2015.6.22
翅膀

自己不能飞翔
那就靠语言
而如今它趴在地上
吐着长舌头

地狱的幽暗与天堂的明亮
可能是同一件事情
某天走过这座城市
升起了红月亮

我越走越快
不再慌张
而慌张本身
是不是行走之一种

大月亮上那双翅膀
可能属于蝙蝠
可能属于一个过气的超人演员

一个追着蝴蝶说梦话的人
把眼镜弄丢
他会立刻骂娘

他需要一双翅膀
就像被打败的孩子
需要一根棒棒糖

2015.6.22

死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