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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没想明白,当战士那三年,我的桃花运为什么会哪会旺盛?
桃花运来了,挡都挡不住。
深深地伤害阿莲后不久,又一个女孩被我无情地伤害。
这一切,只为了一个人。
只为了邻家女孩。
我知道已经成为我老婆多年的邻家女孩领不领情,当年,为了她,我伤害了不止一个女孩。
当然,只是感情上的。
不过据权威人士讲:感情上的伤害,远比身体上的伤害更刻骨铭心。
果真如此,我的罪过真的不小。
阿莲之后这个女孩,是我的高中同学,暂且叫她晓红。
严格地讲,算是校友。同年级,不同班。
我学养殖专业,晓红学种植专业。
原本并不熟悉,至少,我对她不是很熟悉。
高三最后一学期,因为学习成绩都比较好,因为要备战职高中少得可怜的高考,我们三男一女组成一个临时的战斗集体。
几个月时间,我们之间结下了浓厚的情谊。
实事求是地讲,晓红长得并不是很漂亮,但很耐看。
晓红是当地人,家离学校不远。
她的一个姑姑还是姨妈,就是学校门口。
学校伙食差,偶尔我们几个会结伴到晓红亲戚家煮点面条,算是改善伙食。
一起复习的日子里,晓红对我很是关照。
那时我有胃病,比较严重,每每犯病,最着急的晓红,跑前跑后的是晓红。
那时我很勤奋,一心用到学习上,一心想考上四川兽医畜牧学院,一心想学成归来后回所在的职高当养殖专业老师。
所以,对于晓红的关心和热情,压根儿没有放到心上,只当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晓红的性格很开朗,很直爽,很像我的邻家女孩。
晓红很活泼,但胆小,不敢在人多的场合露面和讲话。
我鼓励她,让她找机会锻炼一下。
她不相信自己:我行吗?
我逗她:你看我长得比你丑,嘴巴没你甜,还不照样登台唱歌和演讲?
她不以为然:你是男生,脸皮厚,当然不怕。
我大笑:对,不要脸,啥事都不怕了!
晓红终于答应一试。
很快,机会来了。
学校团委组织演讲比赛。我是老选手了,团委书记自然会征求我的意见,问我参不参加。
我知道,这是我在高中阶段最后一次在全校师生面前的表现机会了。
我很珍惜,决定报名参加。
同时,经过我的争取,晓红也报上了名。
光报名还不行,还要准备演讲稿。
我有些经验,没费多少功夫,自己的演讲稿出炉了。
晓红很认真,但毕竟经验不足,让我帮忙润色修改。
那时,在我们学校的所有学生里面,论文笔,办过油印文学期刊的我,应该算一把刷子。
高二时,学校组织学生参加三峡大学(后改名为三峡理工学院)组织的文学创作大奖赛,参赛的同学先后收到获得“优秀奖”的证书,我却一直没有着落。
心里很不服气:不会连个优秀奖都拿不到吧?
几天后,语文老师兴匆匆地拿给我一本证书:“你得三等奖了,不错!”
这方面,晓红把我当老师。
我也没客气,很认真地帮她修改,比自己的演讲稿下的功夫还要太。
定稿了,我要求晓红开始练习。
晓红胆怯,在我们三个男生面前表现得非常紧张。
我们鼓励她,让她做到“心中有人”、“心中有稿”,同时做到“目空一切”、“目中无人”。
而这,正是演讲比赛必须把握的秘诀之一。
晓红进步神速,临近比赛时,竟然可以做到气定神凝,稿子更是熟悉到可以倒背如流。
比赛的结果,她获二等奖,我得三等奖。
我开玩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晓红嗔骂:去你个大头,你算哪门子先生?
时间过得飞快。
1994年4月底,我们三男一女四个同学,只有伍先茂获得参加高考的机会,伍国清、我、晓红美梦破灭。
得到确切消息那天,我和国清都很伤感,有种想哭的冲动。
倒是晓红显得很大度,不停地安慰着两个大老爷们儿。
很快,离校实行的同学们开始返校。
种植和养殖两个班决定合在一起开毕业晚会。
我是总策划之一,负责协调相关事宜,还是晚会的主持人之一。
这是我在高中阶段的最后一个重要的活动,我很投入,有规律的作息时间全不打乱。
胃病又犯了。我坚持着。我不吭声。
晓红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晚会那天,我一边主持节目,一边冒着虚汗。
实在挺不住的时候,趁别人表演节目的时候,在角落里蹲一会儿,减轻胃痛的折磨。
又强忍疼痛说完一段串联词,别人开始表演节目,我到角落里蹲下和胃病作斗争。
一支很秀气的手伸过来:给,藿香正气水,可以止痛。
痛苦地抬头,看见晓红满脸关切、满眼焦虑。
心里好一阵感动:还是女孩的心细。
喝下晓红送来的藿香正气水,果然不再那么难受,我也顺利地完成了当晚的任务。
对晓红的那份感激,自然留存心中,挥之不去。
之后,同学们各回各家,各奔前程。
我回家当兽医、养猪崽、当农民。
晓红家条件不错,被父母送到三峡大学,自费念书。
晓红不时给我来一封信,慰问慰问我这个当农民、修地球的老同学。
之后,我当兵,并决心要考军校。
晓红依然不时来信。每封信中,都要叮嘱我注意胃病,抓紧治疗。
这一点,晓红倒是很像我的老妈,唠唠叨叨,没完没了。
女人都这样?可能是吧。
之后,晓红根据学校的安排,到武汉继续学业。
晓红对我考军校一事很是上心,不时邮给我一些辅导资料,不时给我一些建议。
我没想那么多,以为同学之间就应该如此,相互关心,相互帮助。
后来我才明白:在晓红心目中,我是她的同学,但绝不是普通同学。
尽管从没明说,晓红喜欢我,甚至爱我。
后来我寻思,如果晓红当初很勇敢、很及时地向我表白,也许我会认真考虑。
原本,我就很欣赏她的性格,只是从未往恋情上想。
很多时候,男人的确是粗线条的,女生们一定恨得牙根发痒:这根死木头,啥时能开窍?
晓红没讲,我没想过,自然会错过。
1996年10月份左右吧,晓红又邮给我一批复习资料,还有一封写满关心的信。
在信中,晓红非常关心我的胃病。
在信中,晓红让我回家探亲时,顺道去趟武汉,说她已经联系到一家医院,治胃病十拿九稳。
在信中,晓红要我无论如何去趟武汉。
这封信,这封依然没有挑明的信,彻底暴露了晓红的心思。
傻子都该看出来,这不只是一个女同学对另一个男同学的关心。
何况我不傻,对男女之事早已明白。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既然对晓红只是普通同学的感情,为什么还要保持通信和联络?
好像是哪位哲人说过:同龄或岁数相差不大的男女之间,除了亲兄妹,很难有纯粹的朋友情谊。
长时间交往,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暧昧的意味。
有错就改,我不能耽误晓红的青春。
因为在这之前,邻家女孩已经先入为主,我不能辜负邻家女孩,更不耽误晓红同学。
既然晓红没有明说,我也没有必要挑破。
我回信,告诉晓红我的胃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我回信,告诉晓红回家探亲时要去福建,接我女朋友一起回家。
我回信,告诉晓红我要为报考军校而背水一战,恐怕没时间写信了。
实际上,我是在委婉地、无情地拒绝晓红抛出的那枝玫瑰。
我不忍心,但我别无他法。
因为妈妈一再告诉我,不要脚踏两只船。
因为邻家女孩深爱着我,我不能脚踏两只船。
收到我的回信,我不知道晓红是怎样一种心情。
伤心是肯定的,眼泪是肯定的,艾怨是肯定的。
晓红没再回信。
晓红从此毫无音讯。
爱一个人,是以伤害另一个人为代价的。
很残酷,很现实,很无奈。
两年后,军校毕业分到边防以,收到一个高中男同学阿勇的来信。
阿勇告诉我,他恋爱了,对方是他的同班同学晓红。
我如释重负,真诚地祝福阿勇和晓红。
我相信,从阿勇那里,晓红应该知道我的行踪。
晓红一直没再给我写信。
我也从没问过阿勇有关晓红的信息,只是祝福他们两个。
我和阿勇保持通信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失去联系。
2009年5月,我所在单位调来一名同事,统计他爱人相关信息时,发现她爱人与我的高中同学晓红同姓同名。
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巧合。
尽管如此,当我真正见到同事的老婆时,依然感到好熟悉、好亲切。
不为别的,只因她与那个曾经非常在乎过我的高中女同学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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