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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故乡书之九：城郊的土坝（组诗）
文/黑龙江 苦海
城郊的土坝
城郊的土坝，一片五月的小黄花
城郊的土坝，一幅春天的水彩画
一条条流水般的山杨林带，萦绕
几棵农家园子外的小白桦，芜杂
叫我想起一首歌，又见炊烟升起
叫我变成一个山杨林中的盗伐者
其实，乌云和蓝天，都认错人了
我将错就错，推着自行车，就上了土坝
无论城里盖了多少幢虚伪的文明
修了多少条男盗女娼的柏油马路
土坝依然保守着密密麻麻的绿树
抗击着时代的艾滋病细胞的传染
大多数人都背叛师门，去了城里花花世界
我还对这个土坝一息尚存，真是活见鬼了
我还要像一只野兔在土坝上继续跑下去
直到前面那个养狗的农舍，让狗们吃掉吧
这春天的土坝上野花开放的日子
土坝上的山杨树强烈闪着太阳的光的翻滚！
遗憾的是我叫不出，我遨游其上的这土坝上的
这么多的小野花的名字……
幽静的乡花。但不管我叫出叫不出
她们用小巴掌轻轻打着我的脸庞
她们只是反射着阳光，开着
自顾自己的开着…..
她们提醒自己还要舞着
我历来一直走在通向村庄的土坝上
历来都把一只手藏在鲜花丛中
给她们从小就唱杜丘的歌：“啦呀啦，啦呀啦……”
我的山口百惠，是金色的俏脸
我想念着美丽的电影《血疑》的女演员
这个肩扛着金色水罐的是个健康美丽的人
养好了病，等你养好了病
幸子，我亲爱的幸子！
我选个日子。
给你戴上这土坝上的无名小野花……
我还要学习爱情。这春天土坝上野花开放的日子。
土坝上的小蝴蝶
土坝上多蝴蝶
要空白一会儿
我没看见下一个还多什么东西
就是白色的小蝴蝶
白色的小感情，小情绪
今年的春天，我走遍土坝，就看见
一只！
我勤学苦练，小蝴蝶来观看！
在土坝上骑自行车的技巧
我斟酌着自行车的思想
它挂着车铃声，萦绕着我的裤脚飞
把事世苍茫飞过去了
把一个粉红的脸蛋飞过去了
是歌？是哭？是故乡曾经的哪一只？
小蝴蝶，白白的小蝴蝶
我不是个好诗人
但我是个深情的诗人
如果我没有看花眼
曾经有一只小蝴蝶在土坝上
小雨后，伴着我裤腿的泥点子飞
她爱过金戈铁马，但我错过了漂泊的归期
在土坝下的山杨林中解手
在土坝下的山杨林中解手
山杨树像手持钢枪的站岗
像拧开一盏卫生间的灯照亮
磨蹭完以后，再把灯关在乌云中
山杨林是我漫游大地途中的有时
不得不去上的厕所
像一只鹰蜷在树下，才知道
原来人人可做人体模特
林中松软的陈年落叶
像我从没去过的皇宫的地毯一样
厚实，萧瑟
土坝下的山杨林，此时，是不适宜女人
突然出现的地方
在土坝上禁用手机
来到土坝上之前
我就想着要封锁我的消息
所以，就把手机搁在家
我要失踪一短时间
人的一生，有时候的生活
要高于，要辽阔于人类
我不需要打字机，不需要手机
来到土坝上，一定要身无长物
我禁用手机
二十年前，我在土坝之外，土坝之内的
任何一个地方。世界上。
都没有手机附体。
现在，二十年后，我只能在土坝上
享受一下没有手机的生活。
而三十年前，我在他乡求学，跟父母写信。
山杨林像一个黄昏的教堂
我已经决定了自己的漫游路线
铁定了心，穿过土坝之山杨树林的
五线谱中
去的时候，唱着歌从乡村土坝上走过
回来时候，还要像毛主席回安源一样
从土坝上走过
为了一个个词语的正确使用
为了客观事物的统一性
为了正好能看见，夕阳，穿过山杨林
为了再次求证早晨的旭日
已经变成了下午的夕阳。
为了找出照在树叶上的阳光的不同。
谁更有价值。所以
我要从早晨出发的土坝下的山杨林经过
下午黄昏再从同一个地方回来。
夕阳能够笼罩在土坝上还需要多长时间？
这也说明我有足够的时间去完成自己的旅行
当我归来土坝上时，几个小时后
山杨林已经成为一个绚丽的教堂
一只大鸟飞在金灿灿的叶片中，精卫填海！
这一次光线真得是从西侧镶花的玻璃斜射进来的
所以，我可以说土坝下的山杨林像一个黄昏的教堂了
我要收下乡村乞丐的馈赠
土坝下总有一个捡破烂的人家
一个老妇正在破烂中间忙活
堆积如山的破烂像一个小粮屯
闪耀着生活的希望，太阳的光芒
我想接受这一个老妇乞丐的馈赠
我欣喜地看她把收藏的包裹打开
从垃圾堆捡拾的破衣物
都变成了我穿过的衣物
感谢她替我保存了很多年
——中山装，书包
还有我初恋女孩的红头巾
还有八十年代初我穿戴过的解放鞋，前进帽
我决定收下她给我的衣物
我欲接受一个吃不饱的乞丐赠我的饭食
我欲接受她千辛万苦从垃圾箱拾来的赠衣
我不欲购买名车，房产；我不要岗哨，栅栏
我欲认她为我的老母亲，愿与她同住居所相伴
我欲购买她的居所，一个小小的泥屋
她住在一个庞大的大地上的风车中
或者我购买一个水车，和她的风车为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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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5-5-24 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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