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丛书

方起鹤

《鸟蛋》

人在船上
飞鸟是一堆聚集的石头
还是想飞

张开的手掌如鹰爪
起飞才发现脚上的细绳
天冷了，给江面盖一床薄被
心是一窝鸟蛋
在白云里岌岌可危

《失眠》

睡了偏偏又醒来
能听到楼上男子的轻鼾声
公路上必有什么人穿着白衬衣走动
困意再次袭扰神经

必会睡去
惊悚于绝对的寂静
岸边解揽声响彻大地
清晨一朵花开得酡红

《午夜歌声》

在喑哑的街道突然掷来
把每个人的脸蛋拍醒
哦，漆黑的房间没有一颗星星
只有一颗颗裸露的心灵

仿佛狼揪住了腐肉
仿佛撒旦举起锤子
把钢钉一下下扎入神经

撕破所有面具
我与她仿佛不再惶恐
在一番挣扎嚎叫之后
返回盲肠小道
那些绿色斑斑的琴声
越入更高的星空
既然是玩笑我也这样看你
你独缺少的是我火一般的柔情
是我如同死去般的平静


《夏至》

夏至微凉里
一只蝉鸣
于是整个小区轻落半寸
我习惯性地撕掉两只袖子

他们还在叽哩呜噜谈论生活
或被生活模棱两可谈论
一只五颜六色的鸟
落在破落小区花坛
用尖锐的爪子狠狠抓住月季

蝉鸣休然，时光又划出了半步
你无法想象一种生活的奢侈
正如你无法想象另一种生活的贫瘠

那只蝉，或许已猜到
有什么东西接着噗簌落地

死火

你六七拉

写得不怎么样

有福自然在

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