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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要去远远的那个城市打工,临行时哭得梨花带雨般凄美,末了,她用水盈盈的眸子狠狠地瞪着我说:“叶郎你听着,宁可憋死也不许碰女人,否则,我回来有你好看的。”
“我决不会碰女人,”我邪邪地笑。“可是若女人碰我我可受不了,我又不是柳下惠!”
“臭美呵你!”妻笑靥如花,一根春葱般的手指点着我的额头。“谁会看上你!就我傻啊会看上你这条大色狼!”
笑罢又哭。最后我们执手相看泪眼,再挥手道别,在手腕挥折里,妻踏上了征程。
一
想妻想得没边儿没沿儿那阵儿,心里总有一些希奇古怪的想法。白天呆坐在店里怔怔的望着窗外,就会想:如果这时有一个妙龄女郎坐在我身边,陪我唠唠嗑儿,说说笑,那该多好!若那女子再风骚些,和我拍拍打打、挨挨擦擦,那更是妙不可言;晚上于床上一躺就会想:如果现在有一个赤裸裸的女人站在我床前,脸绽桃花,秋波暗送,我敢不敢拥她入怀,敢不敢和她鸾颠凤倒呢?我想我肯定敢,因为我不是柳下惠,我生理也很正常,送到嘴的肥肉再不吃,那是呆子!
我就带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混日子,实在无聊到极点。
一天,一个长发飘飘的美女来我这个生意简直淡出个鸟来的刻字店刻字,我干净利落地刻好,她对我的手艺赞口不绝,而她似乎很清闲,也不着急走,我们便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彼此都很开心,临走时,她回眸照了我一眼,忽然站住,说:“你有对象么?
“没有啊!”我笑言,“我没钱没势,谁愿意嫁我呢?”
她那双美丽的眼睛带着笑意凝着我,良久,说:“那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
“当然可以,”我促狭的笑。“我正愁找不到对像呢。”
“说定了,今晚八点我把人领来,你可不许走啊。”她快步走出门去。
“喂!等等!”
我急喊。长发美女却似没听见,逃也似的消失在人流中。。。。。
我傻了眼,玩笑开过头了,这可怎么办呢?
二
晚上,我关了店门,于床上一躺,心潮起伏,实在不知怎样应付今晚之约?若少妇果真把人带来,再听说我有妻子时,她们会怎样呢?她们会不会骂我个狗血淋头?我心里忐忑不安,又好笑,又紧张,又有些想往…….
窃喜窃忧中,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象一连串的束集炸弹仍进我的脑海,我被炸得一下子跳了起来。
“谁啊?”我心提到了嗓眼。
“我啊!”长发美女很温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一阵紧张,吓意识地倚住门,求饶似的说:“求求你不要进来!白天我骗了你,我有妻子,也有孩子,再找对像就犯重婚罪了——我是和你闹着玩的,你快把人家领回去吧,我不能犯诈骗罪啊,实在对不起了!”
“彼此彼此,其实我也骗了你,我根本没领谁来,请你别介意!”她轻轻地笑了起来,忽然,轻叹一声,用又轻又柔语气说,“请你开门好么?”
她的声音温柔又充满诱惑,令我的心颤栗不已。我想起小时妈妈讲的狼和猪宝宝的故事,现在我成了猪宝宝,这门开是不开呢?
“你怕我吃了你么?”笑声已充满了磁性。
我抵制不了了,着魔般开了门。
美女著一袭得体的淡白色长裙,娉娉婷婷地立于月光下,一张粉琢玉砌的脸上荡漾着融融的笑意,眸光如秋水盈盈直泻我的脸上。
“不请我进来么?”脖子一歪,长发摇曳,媚态横生。
三
我心若鹿撞,七上八下,带着惊奇、不解又些许冲动茫然失措地把她让进屋来。
美女大方地坐在床沿儿上,双瞳似笑非笑地凝着我,那样子就象一个怀春的少妇在夜阑人静里看着刚刚归来的丈夫一般。
我心里没了底儿,那些希奇古怪的念头又涌入脑海:难道我平素所想的那些乱七八槽的想法真的要应验了?如此夜晚一个陌生女子坐于我一个孤男的床上那又意谓着什么呢?难道真的要有女人来诱惑我了?想此,我的脸开始发烧。
“你是男孩还是男人啊?”她眼睛斜凝着我,笑得很暧昧。
“什么意思?”我莫名其妙挠了挠头。
“我看一本书里写道,男人在女人面前必须主动,否则,你就永远是男孩,而不是男人。”
这句话刺激了我,我是已近三十的男人,风花雪月的事已经历,我又怎么会让一个小女子看扁?
我记得妻说我的微笑最令她心动,眼睛眯成一线能捆绑住任何女人的心,于是,我使出我最具杀伤力的武器——微笑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我微笑。声音温文雅尔。“总该先让我了解了解你吧?”
“我叫雪儿,今年24岁,嫁了一个44岁的男人。他整年在外做生意,外面也不知有多少个家,一年也回不来几次。”在我微笑的注视里,她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似羞怯地抖动着。“我好寂寞,好无聊。。。。。。那天,我经过你的店门,听你唱《女人花》那支歌,唱得很动情,也很伤感,我就知道你也很寂寞。。。。。。所以,我借故到你店来看你,并编了个谎话来骗你,不想,你也骗我。其实,我早知道你有一个很美的妻子,你们感情很好,可是,你却放她打工去了,你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很无奈。。。。。。。其实,现代人都很放得开。。。。。。”
她忽然住口不说,轻轻垂下头去,一头长发垂不尽的温柔。
我心轻颤了一下,不知是担心妻,还是为她而冲动。
“我可以陪你说说话,也可以陪你唱唱歌,”我声音很轻。“可是,我不能。。。。。。”
她忽然抬起头,她的目光剪断了我的话。
室内的光线很暗,一缕月光透过我敞开的窗斜斜地照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睛噙着月光一样的情意,曼妙地凝着我,不声不语。
我也看着她,沉吟不语,心好乱。那么美的夜,那么美的月,那么寂寞的小屋,她用那么美的眼神看我,我又不是呆子,怎不明白那意谓着什么?
四
我的心智有些模糊,拒绝的防线在慢慢崩溃。。。。。。。
这是飞来艳福啊!这是我许多寂寞的夜晚梦寐以求的事,现在梦想成真,人面桃花已开在你面前,寂寞的男人啊,你敢摘不敢摘?
我慢慢地走进她,已能闻到她如兰似麝的体香,已感觉到她微风般柔动的呼吸。。。。。。。
那双春水欲滴的眸子似有火焰在闪。
我心跳加速,呼吸变粗,眼睛不规矩地在她曲线毕露的形体上乱扫。。。。。。
这是一个多么年轻多么美丽的少妇啊!她成熟丰满得有如秋天的蜜桃,她的肌肤会比蜜桃还细腻柔嫩,饥渴的男人你是吃还是不吃?
我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也没有病,我年轻、健康、结实,又已久违妻子,又空虚,又寂寞,你说我还能咋办呢?
我猛然将她搂入怀中,我感觉她的娇躯起了一阵轻微的颤抖,身子忽然变得软绵绵的,紧贴在我的胸膛上。她双手勾住我的脖子,微仰着头,双目迷离,红唇轻颤,一副柔媚婉脔、任君采摘的摸样。
一股电流在我全身弥漫开来,我不禁将赤热的双唇印在她的红唇上。
我们热烈地拥抱,长长地深吻着,欲火燃烧起来,我们一起滚入床中。
五
如果不是在痴迷中忘乎所以地喊了一声“冰儿”,我真不知道现在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
冰儿是我妻的闺名,是我无数次在床上轻呼的昵称,当我忘情的一刻,喊出这个名字,我的身子突然一震,神智一清,身体在一霎间冰冷,所有的动作全部停止。
就这一霎间,我想起了妻临走时哭的梨花带雨般的脸,想起了妻深情款款的嘱托,想起了在外打工的寂寞和艰辛,想起了我们婚前的海誓山盟,想起了婚后同甘共苦却恩爱缠绵的日子。。。。。。。我的冷汗流了下来,滴到身下雪儿那诧异的桃腮粉面上。。。。。。
我用力推开雪儿蛇一般缠紧的身子,跳下床来,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深深地垂下头去:“不可以,不可以,我不可以对不起我的妻子。”
雪儿人似已呆住,良久,她整理好衣衫站到我的面前,眼睛直视着我,嘴唇哆嗦了半天,才吐出一个字:“你!”
她泪水夺眶而出,屈辱和伤痛全写在她苍白的脸上。我知道无形中我已伤害了她,不由嗫嗫地说:“对不起。。。。。。”
“啪!”一记耳光已抽到我的脸上,她咬牙切齿,表情狰狞:“你以为你妻子多好!城市是一个大垃圾堆,打工的女人都已腐烂了。哼!你妻子说不上现在就在别人的床上呢?”
“啪!”我狠狠地回敬她一记,雪儿跌倒在床头,我指着她骂道:“不许你侮辱我妻子,我妻子才不象你这般不要脸!”
雪儿捂住半边脸站了起来,头猛地一甩,把散乱的长发甩过脑后,一双眼睛向我射出刀锋一样的寒光:“算你很!今天这事我会记你一辈子!”
说完,她夺门而出,在她一转身时,我看见她泪水飞扬,心中不忍,想喊住她可又不知说什么好?门却“咣当”一声已将我关在我的世界里。
尾声
年底,如花似玉的妻回来了。
我心虚地看着一脸冰霜的冰儿,不知冰儿怎么了?
“说!”她眼睛剜着我,“碰没碰女人?”
我指天发誓:“天知道,决没有!”
“老实交代!”冰儿叉起腰,“雪儿是怎么回事?”
我“妈呀”一声坐到床沿上,恐惧万分地看着伊,差点下出屁来:我这档子事只有天知地知我知雪儿知,妻怎么也知呢?
“我坦白,我老实交代!”我点头哈腰地说。
“扑哧”一声,冰儿忽然笑起来,她双臂搂紧我的脖子,重重在我脸庞吻了一下,“好老公,你抵制了一场桃色诱惑,证明我们的爱情是坚不可摧的岩石,没有什么可以把它毁灭的。好老公!你好伟大!我好爱你!”
她在我耳边轻轻地吹着气,将事情的真相道了出来——
原来,雪儿是冰儿在那个城市认的老乡,她的老公带着家财和一个网上MM私奔后,她就来到这个城市打工,自暴自弃下在一家酒吧当了三陪。她和冰儿无话不谈,十分要好,却看不起冰儿1000元的微薄薪水,便想拉冰儿下水,冰儿说啥不干,说不能对不起老公,雪儿说她傻,这个年代还相信爱情?冰儿便提我的好处及我们的恩爱,雪儿不信,便说:我要是勾引你老公上床怎么办?冰儿开玩笑说:那我便依你。这事本来是玩笑,冰儿也没在意,可是过了几个月,雪儿一脸沮丧地来找冰儿说:我被你老公打了一个嘴吧,还是你老公好啊。冰儿听了过程差点笑死。。。。。。
“不过,”冰儿讲完凶巴巴地说。“你既然已吻了雪儿的脏嘴,你必须刷三十遍牙,否则,我不让你上床!”
妻说完狠狠地咬了我耳朵一下。
“YES!”我大叫一声屁颠屁颠地冲进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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