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托她的好姐妹将别人写给自己的求爱信给他看,他看了,满纸的赞美之辞,用了大量的词汇恭维她的长发、眼睛、身材,还有高耸的乳房。他不屑地说;“防着点,这人靠不住。”后来,她又托自己的好姐妹将自己的心思转告给他,他震惊了,没有想到恋爱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到来了。那年,他十八岁,她十九岁。
好姐妹与他粘点亲戚,寄住在他家复习,准备再次冲击高考。他因为妈妈的担忧,肄学接了班,但内心有一百个不甘心,下班后就捧着书看,想一边工作一边学习。但世事那有这般容易呢?上班的辛苦及江湖的应酬,已然渐渐消磨了他的斗志,只是,每一个夜晚,他拼命抄写笔记,有些顽强。
他们恋爱了,一个雪花飘飘的日子,他陪她回到她大山深处的家。她的家住在山腰,弯弯曲曲的小路要走好一会儿,她问她走得动吗?他说没事,因为从小帮家里做家务,也是奔波于城郊的山野之中,习惯了。
她真的很美,难怪别人会如此细腻露骨地形容她的清丽。她高挑丰满、脸上永远都透着青春的红云,一双清澈的眸子里,汪汪的明净,尤其是话语间隐约的羞涩,是每一个少男都无法抵挡的致命的诱惑。她纯洁,并不善于表达,但坚贞。
高考再一次失败,她和好姐妹都转了学,他去看她,病在床上。她一直守着他,他不高兴了,感觉这样会拖累她学习,挣扎起来回家了。他写了好多信,每一封几乎都是热血青年般的鼓励,没有半点风花雪月的情调。现在想起来,有些荒唐。
但他写日记了,每一则日记都很长,所有的情感都蛰伏于其中,像一本爱情小册子,里面倾注着美好的憧憬,也有面对困难的打算。他不知道好姐妹将日记偷偷地拿给她看了。他还在装,依然拼命地鼓励,与日记的内容判若两人。
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他们终于没有走在一起。他后来听说她的儿子溺亡了,心里堆满的愧疚冲击着良知。他找到她,她说她拨通了几次他家中的电话,但都不敢说话。那一晚,她带着刚两岁的儿子与他见了面,象做贼一样。
他与她一生之中,什么也没有干,连一个起码的接吻都没有,彼此修练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初恋模本。然而,纵使岁月无情,时光如驹,心中不提起则罢,若提起,则必然是自己灵魂深处有一场残酷的打斗,总有一方会受伤,而这伤,无药可治。
而这伤,就成为一粒种子,它不需抽芽开花,直接结出痛来。他努力地抑制这些痛,并用一生的力量与之对决,是啊,从无胜负可言,更无成败可说。他顽强而孤独地保留着这一切的回忆,象一个衣衫褛褴的战士,执行自己下发的命令,不会撤退。
他与她都好好的!这是信心和信念揉在一起的唯一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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