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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心情不老好。太原警察踩女人头发,我曾经恶毒诅咒那三个警察来世会变成卫生巾的,但心情并没有爽起来。上海又踩塌了,盛宴悲剧有女人有小孩。姚贝娜和张万年都不在了,唏嘘不已。明知道他们早晚都要走的,但一个走得比她父母早,一个走得比军界贪官坏人早,心里不爽。叙利亚战火不断,维族兄弟偷渡被捉,年复一年又要去面对那么多下岗职工的悲苦年关生活,烦呐。还好,埃博拉这小美女终于被控制了,亚航失联飞机黑匣子正在分析中,而且,六星围炉征文喷涌了,略敢欣慰。
老秦写了小说,说是旧作。看了,老秦是个实在人,没说假话。老秦说,大叔,咱们去溜达溜达?我没多说,也写了一篇。没人认可是作品问题,不写是态度问题。长江七号那么神勇善感,也不免会有点粑粑落在手心上。我不能评自己的,那样会被讥笑,就算身段低到尘埃和一只狗眼平行,那也没法解释。只能看看老秦的和老秦他小姨桂子的小说。放在围炉不大妥当,那会干扰203围剿威虎山,放在山庄吧。
其实写字的人都有坏毛病,总觉得亲近的人写成垃圾也必须赞誉。稀稀拉拉几十篇不能说没有好作品,只是没好心情而已。老秦的这篇小说和他当下的唯美情调不太搭,但那也是一种笔触。大概充分理解和信任每一个作品的诚意,才有可能从作品的字里行间寻觅到小说味道的蛛丝马迹。年味这个关键词在老秦的小说理解上,那就是俩字:幸福。至于年关是不是幸福的,是不是有黄世仁被杨白劳逼疯,是不是有杨白劳被黄世仁踩住头发,那是另一个语境的事情。场景中心线索是省亲,发散到每个人就有了不一样的亲临姿态。父母先出场,然后是女孩和男朋友,然后是对前男友的回忆,然后是离家,然后是男友接续的情感线索,最终归于幸福。大概年节不需要深沉不需要悲伤,即使有淡淡处理就够了,小情绪小冲突。这是绝大多数人的向往和归宿,在这年节里,小幸福也是幸福。未来的没看到,以前的没忘记,珍惜了当下那便是好。文章里有个人物,是外婆。这在老秦的小说里是常见的一个人物,但不一定是外婆。一个穿针引线的人物可能出现可能不出现,但总会在。太多的人生不完美遭遇一双老手,一切都那么令人释怀。通篇的白描处理但淡而不薄,文字细节可能需要仔细斟酌,但骨架完好,有一个相对完美的情感倾诉,这就够了。
桂子写的文字有一个线索,那就是半片街。就像莫言的高密,老舍的北京大杂院,沈从文的凤凰一样,未必就是强调地域性,在那只是他们从熟悉的地域性用一个貌似土著的眼光对这个世界说点自己想说的话。桂子的这个小说也是这样,是个半片街素材。能看进去就得看看其他的半片街素材。有个老笑话,鸡蛋好吃就够了,何必去关心母鸡下蛋的幸福呢。这也是有道理的,所谓勾连是一种想象,独立也是一个风景。福寿是个少年,他的年味没有太多的烟熏火燎。只是在烟熏火燎之中有了自己浅薄的越来越多的认知。这个世界的大在青蛙眼里只是一坨井口,在福寿眼里是一条街。爷和爹那么多悲欢离苦的人生经验没法让福寿瞬间长大,他要从头再来,要从自己的眼界里活出爷和爹一样的悲苦或不一样的幸福,他不是咬到了硬币吗?我在原帖里跟帖了,其实完全描摹一个少年是非常难的。少年维特的迷恋钟情和少年霍尔顿的麦田守望不一样,少年雷纳托的小镇和少年马小军的大院也不一样,福寿是另一个少年,有些苦难在等着他,有种幸福在他的未来荡漾,但那都不能从他在福寿街的经历中推论出该有的答案。这不是一个结局,是一个人生的截面,在繁琐、惊惧、兴奋以及少年心事当拿云中,福寿就那样活着。
作家稻香蛙写过一篇文章,题为“怎样做一个有建设性的庸医”。针对诸如“多一些建设性”(hopeyang)、“应该提倡健康善意的评”(陈开科)等对书评的一己之见,认为如是种种看似公允平和,其实荒唐:设想一下,当某人去医院体检的时候,医生拿着他的体检报告,赞扬他“体壮如牛”,大脑、胃、肝、心脏等等都非常健康云云,赞扬了半个小时后,突然简短地告诉这人,他已是肺癌晚期……这样的体检,既有批评,也有肯定,肺癌晚期算什么,也可以有建设性地指出其他部分很健康嘛……庸医很可怕,哪怕他很有建设性。是的,有些书除了某些地方有些微不足道的癌症外,大体上还是很有价值的嘛,大醇小疵。
对不住,写了这么多,我只不过是个有建设性的庸医而已,请老秦和老秦他小姨桂子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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