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儿难

暮十一

【一】别难
我第一次看见她，是在奈何桥上。三涂河边的花，火红似血，格外惹眼。
孟婆说，我没有记忆，无需喝汤。得赶赴另一场投胎，有个女人正等着我，她身体强健，亲善有为，我必不会再受苦难。
然而我的目光，却定向奈何桥对面的她。她被鬼差压着，正欲打入层层地狱。
我问孟婆，她为何满脸泪水，如此挣扎，我看着疼。她要去哪里？
孟婆说，她即将被打入第十一层地狱----石压地狱。这女人生前作孽，亲溺婴孩，必将入石压地狱，受石压之苦。
我怔怔的，依旧看着她，眼前闪过一副画面：偌大的方形石池，其上用绳索吊一与之大小相同的巨石，鬼差将她推入池中，用斧砍断绳索......
我紧闭双目，一阵寒颤。孟婆，你看她哭的多凉，泪好像就滴在我的心上。
孟婆长叹一声，即使这般，也还相连么？
此时，她已被打入第十一层地狱，我听见了她撕裂心肺的叫声，长唤一声，我儿……
心顿如巨石覆压，难以呼吸。突而生出很强烈的意志，孟婆，我不去投胎了。我想去，看看她。
不知为何，我的身上一直滴着水，再一次感觉呼吸困难，似要窒息。
孟婆给我擦了擦脸。孩子，你该投个好人家，前世的孽缘，忘了吧。说着，舀了一碗汤，递给我。
清汤映出我的脸，这样小，皱褶不平，双目充血，着实吓人。光滑的头顶，赫然有一片红色的印记。
我推掉汤碗，问孟婆，我怎么会这个样子。
孟婆说，人死的样子，哪有好看的。你是溺死，无辜的很。但也无妨，过了这奈何桥，一切都能新生，皮囊尤是。
似一阵后怕，定定的问，那女人……
便是你前世之母。
　　




　　　　　　　　　　　　　　　　　　　　　　　　　　　　　　　　　　　　　　　　　　　　

暮十一

【二】忆难
我已近十一岁，母亲张罗着给我庆生，年年如此。
她对我的疼爱，我能清楚的感知，并珍藏于心，只是，却并不纯。因为，我尚带着另一份记忆。
于是我对母亲说，十一岁，我想单独去一个地方。
月桥镇，陈家宅。一间被废弃的宅子。
镇上的人说，十年前，陈家大夫人将初生婴儿活活溺死，即刻遭了报应，大出血而死。陈家本是喜庆热闹的日子，一时间处处弥漫死亡的气息。陈老爷本身抱恙，一昔丧子失妻，更遭刺激，不多久也去了。陈二夫人怕忌讳，怂恿陈二爷分家，最后与陈三爷各得财产，搬离月桥镇。唯一没有动过的地方，便是陈大夫人生产那日所在的内室。
陈家是月桥镇的大户，共三子，陈老夫人死前遗愿便是三家同住，永不分家。陈家是由老大作主，两个弟弟也听长兄的，只是陈二夫人和陈三夫人多有不服，私下想分家，对陈夫人多有不满。
陈大夫人常年持斋，心济宽怀，与人为善，事必亲为，生前颇为月桥镇人敬重。大夫人有得身孕时，已年过三十，陈老爷晚来得子，十分高兴，病也好了一半，许称月桥镇一半的良田，都将由这个孩子继承。不想孩子一出生，竟由素日温慈的母亲亲手溺死。
陈家的宅子已经废弃，据说当月桥镇的人靠近这里时，便能听到来自地狱般的嘶喊咆哮，悲鸣哭泣。此后视为不祥，无人再敢前来，乃至经过。
当我踏进宅子时，破旧的门匾，肆意生长的荒草，干涸的莲池，一一掠过我的眼，我感觉到心在颤抖，似有一幅幅画面于脑海浮现。
每当轿夫停落轿子，她从中出来，必定要在门口痴痴的站一会，望着陈家字样的门匾，手在腹上来回摩挲，喃喃而语：孩子，你可算来了。陈家，延续着。
她会先修剪掉多余的花枝，一边洒水，一边摸摸微隆的腹部，像年轻的少女，轻轻说：孩子，这世上没有不劳而获，哪怕，你只想看一朵花的绽放。
当腹部愈发圆润时，她常常会去莲池边，喂池中红鱼，赏荷中青莲。手只是搭在腹上，语速也变得极慢：你一定活泼的很，只怕比那池中鱼还要喜欢遨游，瞧你在腹中就不安分。
……
恍如昨日，恍如隔世。

暮十一

【三】生难
我尚带着前世的微薄记忆，孟婆说，只有亲临，我的记忆才会清晰完整。
也只有再次投胎，我才能去往那个地方。此刻，我来到这里，似处处能看见她的样子，听到她的声音。甚至，月桥镇人传说中的嘶喊咆哮，悲鸣哭泣，亦尤在耳。心像被上了箍，随着一声一声，一点点收缩，越来越紧。
我理好碎乱的步子，终于来到了那间内室。门一推就开了，吱呀着响了几下，声音沉闷而厚重。
扫开久结的网，缓缓的，走向床边。那股血腥味，似仍残留，一口入鼻，直教人窒息。从床榻开始，便是大片的血污，已然淡了痕迹，且附上厚厚的灰尘，延伸至一旁的大水盆。脸上顿感一阵灼热，身上开始冷，呼吸愈发困难。
那一幕幕真实的情景，再次于自身有了反应，我终于想起，前世，那日----我早早结束的一生，一日。
那天，我扑蹬着脚，像往常一般，以为她会亦笑亦嗔唤我小调皮，可她却痛的起不了身，叫声痛苦凄厉。下人急急去唤稳婆，稳婆本是早已找好，为便及时接生，方七个月，便特意让稳婆住在陈家。一个多月来，并未有甚意外，于是稳婆日常出行也是自由的。
偏偏那日，陈二夫人拉着稳婆出街，自稳婆来陈家，小大夫人两岁的陈二夫人，也是急切待子，日日请教偏方，可望早生子嗣。
六神无主的丫鬟只得找来陈三夫人，陈家男人都在外守着，陈三夫人被推进内室。
三夫人并无经验，只得一些常识，吩咐下人烧热水，让大夫人使力。
我感觉到似要脱离母体，头却被卡住，她的呻吟憋气，让我愈发难受。
丫鬟们端进来一大盆热水，三夫人说，这水怕不够，姐姐好似难产，再去多烧些水。
她的气息越来越乱，脸上豆大的汗珠一直不断，我知道她很痛，我开始用力探出头。
一刻间，似掉了下来，掉进一个无垠空间，那远比母体辽阔，却让我冷。被一双手接住，我并未哭喊，而她，也停了下来，大口的吸着气。
我的身上尽是血，那双手抱着我还未来得及喊“生了”，一起身便撞到身后的大木盆，我就这样掉了进去。
外面的人听得她不再痛苦叫喊，急切拍着门问怎么了。三夫人完全愣住了，不知如何回应，而此时的她，再次呼喊出来，只是他们不懂，这样的呼喊，是惊慌，是救命。
三夫人回神来的第一反应竟不是把我捞起，而是想捂住她的嘴。而我在沸水中，被烫的厉害，哭喊而出。外面的人听到声音，都说，生了，生了。
三夫人却说，姐姐流了好多血，快去找大夫来，孩子平安。外面又乱作一团。
那双手似想把我抱起，却又顾忌水温，而她更是叫的惨烈，拼命挪着身体，想要起来，可她的下身，血似洪流一般淌着。
三夫人慌乱找着什么，找到扔在地上的毛巾，抓起两端，放进盆里，欲抬起我的头。鲜血与水相容，却显出了我头顶红色的印记，在我被抬起的那一刻，三夫人似被惊吓，手停在那里，我再次哭叫起来。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吓着了她，我只知道，她马上合起两端的毛巾，捂住我的嘴，很快，我感觉到不能呼吸。
我终于不闹了，那双手抽出了毛巾，我躺在大木盆里，像她在莲池旁指给我看的翻着白肚子死了的鱼，飘在水上，慢慢发臭。我最后能感知的，便是她跌下床榻，躺在木盆边，一只手搭在木盆上，再便没有动静。
只依稀听到三夫人说，姐姐嫌孩子头上丑恶的胎记，活活将他溺死在水盆里……陈老爷一见当下昏厥，当晚醒来，支撑着为妻儿办了后事，他始终不信三夫人所言，因为大夫人腹部便有一块那样的红印，她必不会嫌弃。只是无法解释，从此一病不起，半月后离世。

暮十一

【四】死难
孟婆说，我便是和她有缘，才投胎至她腹中，那缘，便是相同的红色印记。
我在木盆里泡了很久，无人敢接近。再有意识之际，已是在奈何桥。
我又想起，奈何桥对面的她，自那时，我与她前世之缘，还深深的牵系着。
可我还想找到三夫人，还她一个清白。四处打听，得知下落。
杏花村，一个以杏花富庶的村庄，这里的杏花酿，杏花糕，分外有名。却住着陈家的二夫人，三夫人。
我特意剃了头发，来到三夫人的酒馆。
我说，来十一坛杏花酿。
三夫人闻声而喜，笑盈盈地走向我，却在我十步之外停住，大抵是看见了我头顶的印记。
那一刻的惊愕，与当初从水中捞起我时，如出一辙。
我又说，她正在第十一层地狱受石压之苦，区区十一坛酒来赎罪，还舍不得？
三夫人当下跌坐在椅子上，指着我问，你，你究竟是谁……
我看着她，你当入孽镜地狱，蒸笼地狱，十八层地狱也难赎你罪孽。
三夫人张大了口，欲叫疯子。我倒出一碗杏花酒，一饮而尽。
你尽管喊，我已喝了你的酒，你喊出来，便是一条人命。此前，我已服了毒。
三夫人强按着胸口，你到底想要怎样？
回月桥镇，忏悔你的罪孽，还陈大夫人清白。
我离开时，三夫人并未回过神来，她跌坐在地，不停颤抖。我并非吓她，而我也不会害她。
当我毒发之时，是在杏花村的杏花树下，我闭上眼，想起了母亲，她再也盼不到我回去。而我更想起她，她尚在地狱受刑。
孟婆说，前世无过之人，来世再可为人，更不受地狱刑苦。
而我要再见她，必下地狱。
我将被打入第十四层，枉死地狱吧。那是给不珍惜生命的人，最严酷的惩罚。

暮十一

【五】聚难
我被打入了第十四层枉死地狱。
地狱十八层，并非空间层次不同，而是时长与刑法有异。其第一狱以人间三千多年为一日，其后各狱之刑期，均以前一狱之刑期为基数递增两番。
若说我枉死，她岂非更冤？白白在第十一层地狱受着永无出日的刑罚。好在，我还能在地狱，再次看见她。
她仍在石池，任凭巨石坠落身上，已是无完身。我对她说，一定要挺住。
她看着我，又看向我头顶的印记，痴痴唤着，我儿……
我终于抑制不住，唤她，母亲，你受苦了。
我问过孟婆，人生前被冤，来了冥界，还要白白受难么。
孟婆告诉我，每个人生前都会被贴上某种标签，代表他一生的为人。而死后生人灵堂之上的看法尤为重要，很可能最终形成相应的标签。而阎王事忙，入了冥界，除非有重大争议的标签，阎王会亲自审查，否则，都按标签对应，转世的转世，下地狱的下地狱。没有鬼，会在意那么多轮回里生人的经历。
我于是明白，三夫人当日对母亲的诽谤陷害是多么可怕，竟少有人在母亲灵堂上替她说话，即便不信，却也沉默不言。
我苦求鬼差让我代母亲受刑，他们没有人性，却很鬼灵。许是觉得稀奇，监管日子太枯燥，终是同意。
母亲已经虚弱不堪，却坚持不让儿受难，巨石半块压在我身上，半块压在母身上。
就在此时，来了一位鬼差，喊到我的名字，说我并非自杀，乃人毒杀，故赦免地狱之罪。可再转世。
母亲掉下欣慰的泪，双手推我，儿，去吧，好好做人。
我紧紧的抱着母亲不放，大呼，母亲在哪，儿就在哪，为人为鬼又如何，人间地狱又如何！
鬼差却只是奉命，强行将我押制，离了地狱。那一刻，母亲含泪微笑，而我，痛哭流涕。

暮十一

【六】忘难
我再次站在了奈何桥上，依然是孟婆引渡我。
我喊着，我是自杀，我要入地狱，我不要忘记，不要转世，不要为人……
孟婆说，此乃你的造化。那日你从三夫人的酒馆离开，步伐已乱，有好心人后面跟着你，怕你出事。当你走到村口的杏花树下时，毒发倒下，好心人为你找来大夫，道是中毒。而你恰从酒馆出来，且喝了三夫人的酒，一身杏花酒香处处渗发。杏花村一时人心惶惶，一群人冲进酒馆时，三夫人已痴傻。
你尚年幼，未有任何标签，只是搜得残留你身上的砒霜，便定为自杀，入枉死狱。好心人葬了你，在你坟前骂三夫人心狠，说你死的冤，这才使你有了标签，遂放你转世。
一语了然，却仍不甘心。这些所谓的标签，根本都是错的，母亲也背负这标签在地狱受苦至今，谁人替她更改？
那便只能等三夫人良心发现，道明原委真相了。抑或，她阳寿尽折之日。一个人生前罪孽太多，死后是有显现的，原本应是他所背负的标签会自动回到他的身上，也便能还枉受之人清白之身了。
可她已经疯了。或许，我不该去找她。
凡事因果相循，你不必太过执着。孟婆说着，再次舀了一碗汤。
这次，要忘记么？
不，我要等母亲。
但你必须选择。
我望了望三涂河边的彼岸花，问孟婆，可以把我变作它吗？我不要在人世等，若母亲得以脱离苦海，再世为人，一定会经过这里。
于是，我带着记忆，变成了一株红色的花，日日等在三涂河边。
我时常想起母亲怀着我时幸福的样子，她给我缝小肚兜，一遍遍摸着慢慢成型的我，在莲池边乘凉，在月下哼歌。
我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只是终有一日，我看见母亲来到奈何桥上。孟婆对她微笑。
她问，我儿呢？
你还愿意与他再续母子情缘么？
我愿意，我要找到他。
孟婆把汤递给她，喝下吧，忘记前世的苦，地狱的刑，在来生等着他。
她却迟疑着，不，我不喝，我不要忘记，我和他的记忆那样少，如若再忘，该如何找寻？
她最终带着记忆离去，寻找她的孩子。

暮十一

【七】尾声
孟婆将我变回原本的样子，头顶红色的印记依然清晰。
这次孟婆没有递汤给我，她说，你一定不会喝。
我笑笑，问她，孟婆，为何你劝人忘记？
记忆很重，会压的人直不起腰，你看看我的背，弯了好久好久。
我若有所思，忽而想起什么。孟婆，陈三夫人……
她痴傻数月，终于恢复神志，并回到月桥镇，在陈家宅，召集镇上所有人，说明了真相。说完便去了。她来时，身上背着好多标签，长舌妇、心如蛇蝎、嫉妒、包括你母亲身上的虐婴，这地狱，她怕是永无天日了。陈二夫人也没有好下场，她之所以不得子，是年轻时与人私通并恶意堕胎，且一直背地里与三夫人算计你母亲，是要下冰山地狱的。
心底一惊。孟婆，为何你对尘世之事，这般了然？
这是前世与来生的必经之地，三生石上会记载过往种种。我是一株回生草，也有过情郎，用青丝入汤，教人忘记。我观世人三生三世，想象自己也有过那些经历。人世种种，该卸下的，都在此卸下吧。我只是遗憾，曾为女人，却终不能为母亲。这母儿缘，母儿难，母儿情，何曾褪色于男欢女爱……
孟婆，你那样慈祥，是所有奈何桥上投生之人的母亲。
去吧，孩子，你的母亲，正等着你。
明亮的光线，洪亮的哭声，周围闹哄哄的：生了生了，是个男孩，好红的胎记，和夫人的一样……

漠。

看完后，心里觉得很堵，不知道你写的时候是怎样的感受。

秦时明月

今儿个好累，就不给你排了，存了今后自己排下版（默认设置就好，不想空行就把空行数值去掉）：http://www.yan-wei.net/default.aspx

独一小姐

前世今生，因果循环。
一一的字看似晦暗，却深藏美善。

李春天

结尾的暖色调让这一生有了期望，那些恨是期待更珍惜爱

记忆很重，会压的人直不起腰，你看看我的背，弯了好久好久。经典

李春天

十一小小年纪，心内却有这么多感触，抱抱可爱姑娘

独一小姐

李春天 发表于 2015-1-15 13:45
结尾的暖色调让这一生有了期望，那些恨是期待更珍惜爱

记忆很重，会压的人直不起腰，你看看我的背，弯了 ...

都是背了太多心愿，流星才会跌得那么重。

暮十一

漠。 发表于 2015-1-14 19:30
看完后，心里觉得很堵，不知道你写的时候是怎样的感受。

问候漠，感谢阅读。当时好似母亲节征文主题吧，一是感觉这类题材很难写出新意，二是感觉其实怀胎十月之时才是伟大的母爱之源。写时却很纯粹，我信因果。

暮十一

秦时明月 发表于 2015-1-14 20:50
今儿个好累，就不给你排了，存了今后自己排下版（默认设置就好，不想空行就把空行数值去掉）：http://www.y ...

好的庄主，注意休息~

暮十一

独一小姐 发表于 2015-1-15 09:32
前世今生，因果循环。
一一的字看似晦暗，却深藏美善。

二姐几字深得我心，潜意识里的确信着前世今生的因果相循，即使阅尽晦暗，仍信善美。

独一小姐

暮十一 发表于 2015-1-15 15:28
二姐几字深得我心，潜意识里的确信着前世今生的因果相循，即使阅尽晦暗，仍信善美。

嗯，要坚信这世间有真善美。
我们从不缺少发现它的眼睛和找寻它的勇气，是吧

暮十一

李春天 发表于 2015-1-15 13:46
十一小小年纪，心内却有这么多感触，抱抱可爱姑娘

问候春天姐，现在也不小了，曾经心里想啥就写啥，现在倒写不出了……
平心而处，冷暖皆宜，自觉就已经很美好了

暮十一

独一小姐 发表于 2015-1-15 14:33
都是背了太多心愿，流星才会跌得那么重。

庆幸自己还有不可丢弃的记忆与心愿

暮十一

独一小姐 发表于 2015-1-15 15:34
嗯，要坚信这世间有真善美。
我们从不缺少发现它的眼睛和找寻它的勇气，是吧

是呢，也许就在身边，也许在途中，也许来自亲友，也许来自陌生人…心通目明，真善真美

独一小姐

暮十一 发表于 2015-1-15 15:40
是呢，也许就在身边，也许在途中，也许来自亲友，也许来自陌生人…心通目明，真善真美

么么哒。

秦时明月

独一小姐 发表于 2015-1-15 15:42
么么哒。

二姐

秦时明月

暮十一 发表于 2015-1-15 15:28
二姐几字深得我心，潜意识里的确信着前世今生的因果相循，即使阅尽晦暗，仍信善美。

二姐？

额……对哦，虽然她在我这很嫩，但确实要比你老点

暮十一

秦时明月 发表于 2015-1-15 15:51
二姐

哈哈，喊一姐不成，变成二姐了

李春天

独一小姐 发表于 2015-1-15 14:33
都是背了太多心愿，流星才会跌得那么重。

好美的一句话

李春天

暮十一 发表于 2015-1-15 15:23
问候漠，感谢阅读。当时好似母亲节征文主题吧，一是感觉这类题材很难写出新意，二是感觉其实怀胎十月之时 ...

构思很巧，行文又很沉重真挚，很棒

李春天

暮十一 发表于 2015-1-15 15:34
问候春天姐，现在也不小了，曾经心里想啥就写啥，现在倒写不出了……
平心而处，冷暖皆宜，自觉就已经很 ...

心若通透敞亮，安然自在，亲亲一妞，很是喜欢

秦时明月

李春天 发表于 2015-1-16 08:08
好美的一句话

人是二姐撒……

李春天

秦时明月 发表于 2015-1-16 08:59
人是二姐撒……

是你二姐撒

独一小姐

鄙视庄主歪楼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