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不想飞 于 2015-1-18 21:38 编辑
有人说冯小刚的春晚可以用两句话来概括:一个法国女人迷死了一群中国男人,一个韩国帅哥迷死了一群中国女人。此言过矣,哪有那么夸张,至少我就对那个叫李敏镐的没有什么感觉。 当然,那些韩星都是九零后的菜,对于六零后的我来说,最近那个叫胡适的男人倒是深深地把我迷住了,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帅、他的一表人才。 如果有幸能生在民国时代,也许我也会像今天的九零后一样成为追星一族,成为那个叫胡适的人的粉丝,应该叫胡粉吧。
最初因为需要一些民国时的资料,读了好几本关于民国时期的书,那些才子佳人的情爱故事似乎早已炒得烂熟,并非我所需,但是正是应验了那句话,有时候做一些无用之事也是有用的,正所谓无数个偶然是那一个必然的支点,也正是因为那些八卦里老是提及胡适的大名,使得我一翻开书本就与他不期而遇:比如徐志摩和陆小曼结婚本是要请他当证婚人,胡适深知自己资历不够,于是极力敦请梁启超担此任;比如徐志摩的八宝箱官司,林徽因和凌淑华都相继写信给胡适出面调停,而最终也只好满意鱼胡适的调停结果;比如苏雪林骂鲁迅,也只有胡适直言相劝;比如沈从文没有学历居然能在胡适任校长的中国公学里谋得教授席位;比如陈独秀明明是共产党的创始人之一,却私下和胡适也是好朋友;比如毛泽东当初也经常去胡适的家中求教;比如郭沫若因为听到了胡适对他一首诗的夸奖竟然吻上了他的脸,而汪精卫则也让胡适放言“如果我是女人,我肯定会爱上你”,种种迹象,条条线索都指向了胡适,胡适就像一块巨大的磁铁,放射出巨大的能量,形成一个巨大的磁场,把民国时期那些响当当的人都吸引到了一起,从而在风云际会的社会变革转型期充当了领军人物。 于是,我开始读胡适。 其实,之前也早闻他的大名,梁文道曾多次在电视节目里谈到胡适,关于胡适的书他也介绍过好几本,几乎每一年都会提到他,而提到他,说得最多的自然就是他的宽容,他的温和,他的不偏不倚,梁文道说读胡适的时候,就觉得特别心心相印(而我,在读的时候只恨读他太晚)。 在韩寒和方舟子的论战中,梁文道也提及胡适,因为胡适总是不肯轻易地去否定一个人,他总是不肯轻易地去站队,在他看来,好像凡事都可以再商议,凡事也都应该有保留。这样的态度就让人觉得胡适总是个很温吞的一个人。 而胡适确实是一个很温和的人,用唐德刚的话来说,他是一个圣之时者。在我理解来看,他是一个圣人。
民国初期,西风频吹,尤其是那些去外国留学的年轻人,出国之前都已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订婚或成婚,有的甚至已经有了下一代,可是,在东洋或西洋的自由之风熏陶之下,无有不悔婚退婚离婚之意,而其中以徐志摩勇气之大为最,成为现代离婚第一人,而胡适,则遵从母命,信守诺言,回国迎娶苦等了他十三年的小脚女人江冬秀,并且从一而终,白头到老,在开放程度令今人也会咋舌的那个时代,有多少哭干眼泪,独上西楼望断天涯路,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小脚女人独守活寡,而江冬秀,也不知哪里修来如此好福气,竟然能遇到胡适这样的好好先生,若是如张幼仪遇到徐志摩,如朱安遇到鲁迅,那可真是欲哭也无泪啊。
唐德刚的书里说到这样一件趣事: 有一次,他在纽约遇到一位漂亮华裔旅美女青年,嫁了位洋丈夫,唐德刚问她,我们应该叫你什么太太。 那位女人说,你就叫我碰太太好了。 原来,这位女人的父亲曾经告诫她说,你们以后都姓“碰”啊,碰到谁么就是谁。 这话放到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来说,也不错,一个人,碰到另一个人,是运气?是福气? 而江冬秀碰到胡适,总是比张幼仪,比朱安有运气,有福气。 因为胡适是一个纯良软弱的人,他和江冬秀过了一辈子。
一百年前,我们在引进西方的思想和技术的同时,也输出过我们中国的国有产品,那就是麻将,有一个时期,麻将竟成了西洋社会里最时髦的一种游戏,差不多家家的消遣活动都是麻将,书店里除了许多种研究麻将的小册子,中国留学生没有钱的可以靠教麻将吃饭挣钱。然而令胡适诧异的是,不过几年功夫,无论是欧洲还是美洲,还有日本,几乎就看不到麻将 了,他曾问过欧美的朋友, 朋友们说在欧洲麻将已经成了古董,男人们都不喜欢玩。胡适感慨万分,“麻将只是我们这种好闲爱荡,不爱惜光阴的“精神文明”的中华民族的专利品了。麻将西去又回来,仍旧回来做东方精神文明的国家的国粹。
胡适虽然发了这番感叹,可是他并没有拒麻将于千里之外,因为江冬秀就是一个麻将迷,在上海,她就天天与麻将为伍,到了五十年代在纽约,麻将更是她的谋生之道,据说,打麻将,她从来就没有输过,也因此,在那段极度窘迫的时期,麻将也是她得以维持一家生活的额谋生的手段。 胡适的这一半幸焉,不幸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