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叶怜花 于 2015-1-4 13:09 编辑
青丝
一
家在东北一山城,有小河从城中穿过,把城分成南北。
青丝家住河南,我家住河北。
我上学时青丝总是在桥南头等我,然后我们一起蹦蹦跳跳上学去。青丝头上系着两朵红色的蝴蝶花,一蹦一跳间就像两只快乐的蝴蝶在飞舞。
我们就这样一起走到了高中。一天,身材已亭亭玉立的青丝忽然对我说:“明天开始,我们各走各的吧。”我呆住,眼睛直视着她。青丝垂下头,一头秀发拨撩着鼓鼓的胸脯,长长的睫毛惊慌的抖动,一双春葱样的手指不安地搅着衣角。良久才说:“我们都长大了,别人看见不好。”我着急了,说:“那我们的约定还算数不?”青丝两颊立时开满了映山红,羞涩地说:“当然算数!”
我和青丝从小到大一直一张桌,这当然是我锲而不舍地努力的结果。等我能闻到青丝幽幽的处子体香时,班级来一个叫散仙的学生,长的胖胖的,脸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因为他老爹是一个部门的局长,家里很有钱,所以他在班级里有些飞扬跋扈,不久居然做了班长。再不久,他居然喜欢上青丝,有事没事找青丝说话,他一双贼眼总往青丝胸上扫,我恨不得给他眼珠子挖出来。
一天,青丝把一份肉麻的情书给我看,并不安地对我说,咋办?我说别理他,他若敢欺负你,我找他玩命。为了保护青丝,我开始暗暗练武。终于有一天,散仙向青丝摊牌,若青丝不答应就给她颜色看。青丝当然没同意。于是,散仙就找了两个学校的女流氓,一个外号叫薰衣草,一个叫金格格,她俩在下午放学的时候拦住青丝,骂青丝不要脸,说青丝勾引小草的男朋友,拉拉扯扯就要打青丝。我立即出手将两个女流氓推到在地,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不一会,我们学校外号叫猪哥哥的校霸带着一个叫昊哥的一个叫吹箫的将我围住了。
“你他妈地敢打我的马子!”猪哥哥抓住我的衣领子,“你个小白脸不想活了是不?”
青丝在一旁吓得哭了起来。
我目光如刀狠狠剜着猪哥哥,忽然,我抓住他的手腕一个反擒拿,立时将他的手腕扳住,猪哥哥杀猪一样嚎叫起来。昊哥和吹箫立即扑上来,我顺势来个腾空双飞脚,立即将两人踹翻。
我拉住惊呆了的青丝,对他们说:“这是我的马子,谁敢欺负她我就杀了他!”
从此,散仙乖多了,天天给我买好吃好喝的,还逢人就说我是他老大。
二
高中毕业后,我和青丝都没考上大学,青丝家境很好,暂时待业在家,而我为了前程选择了当兵。临走前的一个夜晚,月上柳梢,秋水银光潋滟。我和青丝坐在小河边的绒草里相拥,青丝哭的梨花带雨,我用无数的吻安慰着她。月上中庭时,青丝的长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眼睛却融着月光一样的情意,她就用那曼妙的眼神盯盯看我,高高的胸脯一起一伏,那样子傻子也知道她要干嘛。我游移好久,最后搂过她,在她耳边轻轻说,我要把一个完美的你留在洞房花烛夜。青丝万般羞涩,呢喃道,我会天天想你的,后来我们拉钩一起说,一生一世做叶子的老婆。这是我们童年就有的约定。
走时,散仙、猪哥哥、昊哥、薰衣草和金格格都来送我,我对散仙说:“替我好好照顾青丝,有谁敢欺负她立即给我打电话。”散仙说:“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把她照顾地好好滴。”
当兵的前两年,我和青丝一直书信不断,就中情意万般缠绵,在爱情的沐浴下,我在部队也非常出色。第三年,我当了排长,我兴高采烈地要将这个消息告诉青丝时,青丝来信了,就两字:分手!
我所有的回信如石沉大海,我在痛苦地煎熬中终于等到了复员。回家后,才知道,青丝已经和散仙结了婚。我踹着刀直接去了散仙家。
这几年,散仙已经开了公司做起了老板,新楼又大又气派。我冲进楼里的时候,散仙正和肚子大了的青丝坐在沙发里看电视,见我进来青丝脸色煞白,散仙却像若无其事。
我瞪着散仙说:“你就这样照顾的青丝?”
散仙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这不照顾的很好么,你问青丝我照顾的好不好?”
我看着青丝,心如刀绞,问:“你说,是不是他欺负了你你才这样?”
青丝背过脸去,冷冷地说:“他没欺负我,我是心甘情愿的。”
我咬紧嘴唇,忽然转身离开了。
三
我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去外面打拼。
六年后,我开着奥迪A6衣锦还乡。
我在小城最豪华的酒店宴请同学,猪哥哥那一干人马都来了,我们坐在酒店里等散仙夫妻。菜已经上全,酒已经倒好,只差他们二人了。
闲聊中得知,猪哥哥当了屠夫,杀猪卖肉挣得沟满壕平,娶一个在山村教书的远古女子做老婆。昊哥当了刑警,目前正在追求一个叫晴儿的播音员,吹箫当了体育老师,和本校的舞蹈老师一个叫叶灵儿的女人结婚,而且生个双胞胎,一个叫小禧,一个叫写心。金格格进了一家报社当记者,找了一个比他大16岁主编叫什么墓哥的做了老公,我估计一定是被潜规则了,才无奈嫁的。薰衣草目前开了一个幼儿班,没事哄孩子玩,暂时没有对象。现在最惨的是散仙,他老爹被双规了,靠他爸爸财力开的公司被查封,买的楼被充公,目前两口子在青丝妈妈家借居。
猪哥哥一阵电话催促,过了一会散仙独自来了,他好像刚喝了酒一步三摇地晃进来了。他眼睛凹陷,面目无光,原来肥胖的身子已瘦成皮包骨。一到桌前,直接抓过一杯酒就干了......我见青丝没来,心里有点失望。
那场酒过后,我决定去找青丝问个明白,不想青丝却先找我来了。
我们做坐在一家玫瑰冰点店里,我凝视青丝,她的长发有些散乱,人瘦了不少,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全是黯然之色。
“你走的前一天,在河边的月色下,你为什么不要了我?”青丝用一只手指拨弄的冰点的杯沿儿,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如果那晚我们发生了,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颗泪珠从她的睫毛上滚落,她尽量用平淡的语气说:“散仙的爸爸是我爸爸的上司,他说,只要和我爸爸成了亲家,就把一个最有油水的位置给我爸爸,我爸爸就用喝药上吊来逼迫我嫁给散仙。”
我心里针扎一样痛,若当初给青丝拿下,那么青丝一定会用这个借口回绝他爸爸的。可我在爱情里装正经,把爱情装没了。
“现在过的怎么样?”我干了一杯果酒,苦涩地问。
“散仙当老板时,吃喝嫖赌什么都干,这回公司破产整日借酒浇愁,你说我能过的怎么样?”
我轻叹一声,不语。
青丝忽然抬起头,妙目凝视我,有些决绝地说:“我们开房去好不好?”
我的心一颤,这妮子想用这种方式慰藉我的思念和痛苦,我是接受还是拒绝呢?
店里的灯光很暗,但青丝的眸子很亮,那里有热切有期盼还有销魂腐骨般的诱惑。
我在她的目光注视下,低下头去,良久才说:“青丝,我爱你,但一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我不能去。”
青丝凄凉一笑,站起来慢慢地走了
四
一年后,在我工作的那个城市,我和一直暗恋我得薰衣草结了婚,对于那个青梅竹马的青丝已慢慢的淡忘了。
一天,我的公司来个大客户,他叫西风搞房地产开发的。谈完生意我请他去野妞开的野蛮酒吧玩乐,我们都喝多了,那西风很色,非要找小姐开房。我说,开房可以,但我不要小姐。
西风笑道,没什么,我请客,你家的那个薰衣草整日脸拉拉得像长白山似的,你还没看够?
我说:“哥们不像散仙那家伙好这一口!
我们开了两间房,我直接进我的房间睡觉,衣服刚脱完,就想起了敲门声,我开了房门,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酥胸半裸的女人就走了进来,等我睁开惺忪的醉眼仔细看她时,我们两人都呆住了。
“青丝!”
“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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