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醉月楼主 于 2014-12-14 15:00 编辑
今夏雨水颇多,难得响晴朗日。明华,阿鲁离开一个月了,换下的床单被罩一直扔在洗衣桶内,逮不着机会洗。昨晚一夜豪雨,黎明醒来见西天的云幕扯开一道口子,碣石山的苍朴身姿十分清晰,几乎纤毫毕现。虽然还是浓云密布,但露出的那一道天空已明媚湛蓝。朝东望去,海水呈明亮的银灰色,以俺的经验,天终于晴了。
看看表,5点11分,俺因欢喜睡意全无,因欢喜脚下发飘,腰肢乱摆,厨房厕所客厅卧室一通乱转,若王大妈在,必会说俺骨头发轻。短暂欢喜后,立刻浸泡衣物。待洗漱、早餐毕,云幕一扫而尽,雨后的阳光下,天地山海,花草树木皆明丽清新。
收拾停当,开始洗衣,但仍有一实际问题。风很强劲,大件衣物无法搭在高处,于是俺将所有椅子排在后阳台,搭晒大件,如此一来,却增大了遭鸟儿袭击几率。
多年前,后阳台外是郁郁葱葱的山林。那时每个黎明都被鸟鸣吵醒,睡眼惺忪地看一会儿各种鸟儿在林间飞来飞去,方才清醒。后来,无良开发商趁冬季伐尽林木,铲平小山,企图建一处新楼盘。左邻右舍拍案而起,齐心合力,不懈斗争,最终破灭开发商的美梦。然山林没了,鸟儿走了,裸露的黄沙像大地痛楚的伤痕。不过在寂静的阳台上,越过远处的林木,竟可望见碣石山了,总算略得宽慰。
近些年,裸露的地面渐渐被野生灌木和蒿草覆盖,于是俺的耳根又不清静,每日都听鸟儿百啭千迴地唱。长长的晾衣绳成了鸟儿的娱乐场,雨天,看它们个挨个地并排挤着;白天,看它们三三两两嬉戏打斗;傍晚,看它们双双对对柔情蜜意……日子久了,它们也不理会窗前的俺,当俺不存在一般。也常有鸟儿衔着树枝干草停在栅栏上小憩,俺双手合十恳求“就在俺家阳台搭窝吧,求你了。”然俺遭空前冷遇,始终未有鸟儿在俺阳台搭窝。不过俺也不记仇,时常在阳台上撒些食物。
鸟儿带来愉悦也带来不便,晾晒被褥曾被鸟儿拉屎,俺只得抱着被子去楼下泳池边铁栏杆上晒,而湿衣物不便晾在铁栏杆上。
洗完第一桶,发现鸟儿已将屎拉在椅子上,连呼侥幸,同时警觉起来。
所有衣物都洗完,香喷喷的衣物在外面沐浴香喷喷的阳光,俺则在屋里竖起耳朵,一刻不敢放松。阳台一有动静,便当即冲出去。有些老辣的鸟并不啼叫,每次俺悄悄来到门前,都会发现一些不叫的鸟停在长绳上,不怀好意的样子。
轰走一只,又来一双;轰走一双,又来一家;成心与俺做对一般。鸟儿越来越勤勉,俺也越来越凶悍。敲窗,喊叫,直至冲上阳台边轰边骂:臭小鸟!小坏蛋!臭妖精!小贱人!啧啧啧,俺咋这么能骂啊。突然,俺觉得自己咋破马张飞,母夜叉一般。
母夜叉就母夜叉,索性泡壶好茶,备上零食,在窗前看书兼轰鸟,不过心总是从书上游离。上学时,有时攒上一大堆脏衣裳,择一日端上洗衣盆,对室友宣布:“我今天大洗!”总有室友阴阳怪气接茬“喜从何来啊?”那时,就算端上洗衣盆,室友也当俺弱柳扶风林妹妹;而今,就算穿上长裙捧着书,小鸟也当俺破马张飞母夜叉。
呜呼!
啊哈!
哈哈哈——
猛烈的阳光和强劲的风很快晾干衣物,俺嗅着阳光的味道,满心欢喜。
鸟儿们,休战啦!咱们新仇旧恨一笔勾销啊!咱们还做好邻居好朋友啊!你们可别生俺的气,俺这人刀子嘴豆腐心,其实俺内心很淑女很淑女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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