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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小雀儿 于 2014-11-18 10:03 编辑
修正说:企正,我这辈子做的唯一件正确的事就是娶了你。
我大力的点点头。
他摸摸鼻子,讪笑着问我:就这一件?
我说:不,还有一件。
哦,我还生了糖果儿。
我大笑起来。继续窝在被窝里看电影,孙红雷演的《触不可及》。
我本来是奔着一个谍战故事去看的,结果,讲的却是一个爱情故事。不是不感慨的,爱情这两个字,成就多少人,也毁掉很多人。我想起最初认识他的《半路夫妻》,又想起《潜伏》,雷子哥演义着一个又一个的情感童话。
真的是童话,阳春白雪,相见欢畅,一转身的永恒。
这个时候,修正又走了过来,坐在床头,他突然起立,向后转,对着我大声的喊:企正,嫁给我。
电视里一片掌声,傅经年正与卢秋漪翩翩起舞,期待的没有回应,拥抱的只是惆怅,多么伤感。
我立马吼过去:滚蛋。
修正笑咪咪地说:你应该说,我愿意。
妈的!我狠狠地骂了一句,忍不住笑意连连,他做饭去了。
结局果然,与很多倾心而遇的相逢一样,傅经年和宁待,只活在几个经典的片断,唯美记忆之中。
修正已做好了饭,端了过来,是盖浇。
大概是菜做少了,我发现我的盖浇上许多的菜,而修正却是白米盖着的。
我问:没有菜了?
他埋头苦吃,说:有啊,你的菜在上面,我的菜在下面。
我瞧了瞧他盘子里白米饭下的汤汁儿,也迅速的吃了几口。然后把碗递过去,说:我吃不完了,放过去吧。
他抬起头来看了看,说:你再吃几口。
就又吃了两口。自己侧过身子把盘子放到小方桌上去:真的吃不完了。
然后又说:这么多菜,你挟点过去吃,别浪费了。
他也不说话,把菜一一捡吃干净。
也许修正说错了,娶了我不是他这一辈子做的唯一一件正确的事,嫁给他才是我这一辈子最正确的。但我,绝不会承认的。
我总是告诉修正,我有多么多么的好,虽然这些好,看起来,都那么的牵强,但修正总是点点头:嗯,企正,你是最好的。
他这样一说,我到是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那天与一个朋友吃饭。
他是修正的朋友,有两个孩子,大的七岁,小的,才四岁。
他们两坐在一起,喝酒。那个小小的孩子,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安静的盯着爸爸。
那种安静,让人心疼。我反正无聊,就跑过去,喂他吃饭,一边又和他低低的聊天。
我说: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他不理我。只是沉默的吃我夹过去的肉片。
我说:哦,我知道了,你姓黄。
他看我一眼,像是觉得很好奇,我怎么会知道他姓黄呢。
我假装抬起头想一想,又夹一块鱼肉,细细的把刺挑开去,喂他,说: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你叫黄狗儿。
他突然出声,声音稚嫩的清脆:不,我叫黄俊义!
我笑了起来。嗯,我记错了,你叫黄俊义,你爸爸才叫黄狗儿。
他又大声地说:不,我爸爸叫黄庭!
我舀一勺白米饭喂给他,然后又问:黄俊义,你妈妈叫什么名字呀?
他突然紧紧的抿着嘴,好一会儿,才小小声的说:我没有妈妈。
啊,我抬起头,看了他爸爸一眼。他爸爸一边喝着酒,一边说:他妈跟人跑了。
什么,我有点不敢相信。
我知道修正的朋友过的挺好,可谓生活无忧,有车有房,再看,黄庭长的,也算是一表人才了。
就算是放下这些都不说,眼前这个小小的四岁男孩子,是多么的漂亮帅气啊,一个女子,怎么会舍得呢。我是做母亲的,我知道,我要是离开糖果儿三天,我就会想的不得了。
黄庭叹口气,半天才对修正说:我媳妇儿要是有你媳妇儿一半,这日子不知道会过得多好了。跑了就跑了吧,反正有妈和没妈一个样,在家也不带孩子,天天打麻将,晚上我要是谈生意回去晚了,门都不给我开,我还得翻墙进去,把门打开,然后再把车开进去。
修正瞟了瞟我,说:我媳妇儿是天下最好的媳妇儿。
奶奶的,吹起牛来没边了。我在心里狠狠地骂,又不好挫穿他,只好抱着黄俊义到一边玩儿去了。
有时候,修正也会很生气的。
那天,我看电视,新闻,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被男友用硫酸毁了容,从此以后眼瞎了。
后来,她回到农村,另一个男子娶了她。十年了,她突然哭着喊着要离婚。无论她怎么闹,男子均不同意。
记者问她:怎么是你要提出来离婚的呢?
她说:我眼睛又瞎,身上病痛又多,三个孩子,全靠丈夫养蜂为生,至今家里连房子也没有,天天住帐篷,我要是离了婚,他的负担就没有那么重了。
记者又问她:你离了婚以后,怎么生活呢。
她一边哭着一边说:离了,我就可以自杀了。
我在旁边对修正说,其实,有时候,死亡,是最美好的一件事。
修正突然就对我吼起来:钟企正,你他妈的给我听着,不管怎么样,你都要给我好好的活下去。然后他摔上门就出去了。
我从玻璃窗上看出去,他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的合欢树下,摸出一根烟,安静的抽着,一动不动。
隔了很久很久,他才进来,若无其事的对我笑:企正,走,我们到山上去摘野菊花。
我蜷在被窝里,懒洋洋地说:不去,我不想动。
走嘛,你看,阳光多好。他一边拿过衣服来给我穿,又找出厚厚的毛绒裤给我穿上,一边说:企正,你不是最喜欢到山上去了嘛。走吧。
我只好爬起来,穿上鸡婆鞋,拿上放在门边的棍子,跟着他向山上走去。
山坡上的野菊花开的黄灿灿的,救兵粮结的成树成树,鲜红鲜红,修正顺手给我掰了一只,我摘下一颗放到嘴里,酸酸甜甜的,全是儿时的味道。
我问修正:你不是不爱上山嘛。怎么今儿个想起来上出来了。
修正说:我不是看你在床上已经躺了三天了么,带你出来走动走动。
然后,又得意地说:你看,我这个老公好吧,既要顾着你的物质生活,又要关心你的精神神活。
这么臭美,我顺势举起棍子,假装像侠客一般的向他一挥。
他也顺手一舞,嘴里大喝一声:哈!
阳光明晃晃的,天空蓝蓝的,远山如黛,荒草漫地,偶尔有野兔和野鸡从林间惊起窜过,我们像孩子一般的嬉戏。
我对修正说:你看,有我多好。
修正说:嗯。一边舞着树枝:看,我的穿花拂柳剑。
我举起棍子架:喏,自有打狗棒。
我们一起哈哈大笑。
是的,修正,放心吧,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好好的活下去!
因为我,还不想离开。我一定会加油的!真的。加油吧,钟企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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